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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梁禧一口氣還沒舒完,魏承毅不留余地的話又讓他重新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梁禧放在膝頭的手關(guān)節(jié)泛白:“什么意思?”“不清楚?!蔽撼幸懵柫寺柤纾拔医ㄗh你們抽空好好聊開,矛盾總是越堆越大的,我又不是戀愛導師,以后也不太希望總被你叫出來?!?/br>那人說話的時候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看著讓人很窩火,但梁禧知道魏承毅說的是有道理的。他應該和陸鳴川坐下來把話說清楚。·當天晚上,泊平忽然下起了雪,明明已經(jīng)過了立春的日子,這忽然一下倒春寒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梁禧站在街邊剛想打車,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沒轍,他只能回歸最原始的打車方式。奈何雪夜里出租車本來就少,現(xiàn)在又鮮少有人線下打車,一路上好不容易看見幾輛又不接客。梁禧沒辦法,只能沿著路慢慢走,走了大概十幾分鐘,正考慮要不然找家門臉店借電話的時候,才總算打到了車。他摸著口袋里習慣性放的幾張零錢,暗自慶幸。等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晚上十點,出租車緩緩駛進小區(qū)。司機是個挺開朗的人,一路上都在跟著車載電臺哼小曲兒,這會到目的地了,連忙叫醒了要睡不睡的梁禧:“小伙子,醒醒,到地兒了啊,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這大雪天在外頭凍壞了吧?”梁禧是覺得有點累,又累又暈,他裹緊自己身上的大衣:“謝謝您,前邊兒停就行,岔路口剛好方便掉頭?!彼穆曇粲悬c啞,不知道是困的還是凍到了。正說著,梁禧就見那昏黃的燈底下立了個人影,他揉了揉眼睛,大腦反應遲鈍,又恍惚間覺得那人影熟悉極了。出租車司機不明所以,見著還“喲”了一聲:“嘖嘖,現(xiàn)在的小伙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高,這大冬天往雪地里一杵,跟要招麻雀的電線桿子似的。”他說陸鳴川像電線桿子……梁禧覺得有點可樂,但又笑不出來,嘴角就那么僵著,不上不下。他付了錢,三步并作兩步?jīng)_著那“電線桿子”過去,地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積雪,腳底下滑,人在上面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像個企鵝。可梁禧顧不得這些,就這么直愣愣栽進了陸鳴川的懷里。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絨服,一把抱著梁禧,毫不客氣將手指插進他的發(fā)絲中,使勁揉了揉:“年年,以后再去哪能告訴哥一聲嗎?哪怕是鬧脾氣,也別一聲不吭就走?!?/br>梁禧的頭發(fā)是濕的——雪花落下又化了,亂糟糟的,仿佛一個受潮的鳥窩。陸鳴川心里面當然有氣,要不是魏承毅跟他電話里報了備,他都不知道梁禧甩開他的手一個人跑到哪去了。這小孩從小就顯得不太聰明,又路癡又愛犯傻,冬天為了追那個買糖葫蘆的小販,一路跑進七扭八拐的胡同里尋不出來,就站在人家的院子里大喊陸鳴川的名字,叫得那家人追出來趕他。幸好陸鳴川過去的及時,道了好幾聲歉,這才領(lǐng)著梁禧去到外面的大路上。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話放梁禧身上倒是不假,他越是折騰,陸鳴川就越是放心不下他。掛念著、掛念著,這人早就在他心里成了一座誰也搬不走的山,還是藏著寶貝、需要惡龍看守的那種。梁禧揪著陸鳴川的衣領(lǐng),頭埋進他的肩膀,忽然就覺得鼻頭發(fā)酸,想哭。他在想,世界上恩愛的情侶那么多對,憑什么到了他和陸鳴川就這么難?。《刀缔D(zhuǎn)轉(zhuǎn)了十幾年,總算在一起了,前方卻仍舊關(guān)山阻隔,漫長得讓人看不見盡頭。他怕陸鳴川一退役就要被送出國,也怕他還有什么不說統(tǒng)統(tǒng)瞞著他,如果梁禧今天不問,是不是那人就要直接走掉了?梁禧抓在陸鳴川的手上,兩個手掌貼在一起,都是一樣的冰涼。他有很多話想要說,卻說不出口,只是捏著陸鳴川的手指道歉:“對不起,我的手機沒電了……走吧,先進屋再說?!?/br>第七十八章回到家中,梁禧的興致仍舊不高,雖然沒有再和陸鳴川置氣的意思,但仍舊難掩滿臉的憂慮。好在魏承毅還算是夠哥們,之前在電話里就跟陸鳴川坦白:“你家那個找我出來問你退役的事,不是我說,非得把人逼到去找外人了解情況,你也是挺厲害。”“……我怕他接受不了?!标戻Q川是這樣回復。他和梁禧一起長大,太了解他執(zhí)著的那點天真的理想主義,越是了解,陸鳴川就越知道這件事對梁禧的沖擊有多大。說實話,陸鳴川也一直在猶豫告訴梁禧這件事的時機,每次話到嘴邊都被他又咽了回去……可誰也沒想到,竟然讓梁禧先發(fā)現(xiàn)了。這是最壞的結(jié)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進了屋子,默契地保持著沉默。這個冬天似乎太漫長了些,又總是下雪,脫下的大衣上沾滿了融化的雪水,梁禧的手指被凍僵了,掛衣服的動作都有些不穩(wěn)。陸鳴川去廚房里替他倒了杯熱水,往里放了塊紅糖,端到梁禧面前:“當時賣車需要時間,我就先跟家里借了三百萬,答應在這次世錦賽過后退役?!?/br>他說得很直接,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梁禧端著水,熱氣一直往他鼻子上竄,竄得他鼻尖發(fā)酸:“如果沒有地下賽的事,你能打到什么時候?”陸鳴川坦白說了,他又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愧疚又心疼。那人聳了聳肩:“不知道,可能是奧運結(jié)束,也可能是隨便奧運開始之前的隨便哪一天,這都說不好。年年,你沒必要覺得是你的問題,其實也只是因為三百萬把這個退役的時間定下來罷了?!?/br>“對不起,我不該瞞你?!标戻Q川又補充了一句。梁禧沉默了好久。原本在跟潘睿爭執(zhí)的時候,他都沒覺得這樣難過,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錯過唯一一次和陸鳴川同隊奪冠的機會,他就覺得說不上來的憋悶,就好像是被人用棉花塞進了氣管里,一時間喘氣都變得不穩(wěn)。“退役是……你自己的決定嗎?”開口的聲音如此沙啞,梁禧自己都不敢認。陸鳴川一只手越過桌子,忽然捏在了梁禧的臉上:“我不同意的話,沒有人能逼我做決定,所以你也不用替我覺得難過?!彼氖种冈诹红淖旖谴亮艘幌拢謱⑺淖旖峭铣?,在梁禧的臉上擠出一個別扭的笑容。陸鳴川笑了兩聲,有點痞氣。梁禧拍開他作亂的手,一臉認真:“我是生氣你不告訴我這些,反而一個人去承受這個?!?/br>“告不告訴你,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不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