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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牙關(guān)挺到最后才有勝利的希望。但遺憾的是,沒有誰會永遠得到勝利女神的垂憐,尤其是在競技場上。截止到時限,梁禧和埃德蒙再次打成了4:4的平分,然而由于先前C國落后一劍,裁判器上的大比分最終停留在31:32,梁禧的隊伍以一分之差惜敗。這是梁禧第一次正式和其它國家的國家隊打比賽,盡管落敗令人失落,可是他仍舊感到興奮,感到暢快……這種勢均力敵的較量,誰也無法在最后一刻預(yù)知結(jié)果,或許就是競技比賽最讓他著迷的地方。金屬衣背后深藍色的“”三個字母如同火一般在燃燒,他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能將祖國的名字背在身上。四年,他代表學(xué)校參加過比賽,代表個人參加過比賽,代表過“獵豹”參加比賽……他在A國,可內(nèi)心深處的夢想仍舊沒有改變——他想站上萬眾矚目的舞臺,親吻那面紅色的旗幟。為此,他愿意等待,如同花苞等待一場盛夏,他也在等待一個陡然綻放的時刻。時至今日,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兒時的夢想,科學(xué)家、醫(yī)生、咖啡店老板……能夠走到最后的都是少數(shù),而大部分人都沒能堅持到終點。梁禧私以為這并不是因為那些人有多么意志薄弱,只是命運本就如此不公,現(xiàn)實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同難度的副本挑戰(zhàn),總有人為了通關(guān)需要抹平棱角。或許他們從未忘記對未來許下承諾的一刻,只是將其埋葬于某一個尋常的春夏秋冬,只等閑時偶爾憶起,卻不再談。梁禧深知自己能夠走到今天的幸運,所以他知道當(dāng)他穿起寫有“”的比賽服時,背負起的是太多擊劍選手的夢想……所以他不再是一個輸不起的孩子,他必須接受失敗,然后咬緊牙再次沖著峰頂奔去。午后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劍館,落在青年的臉上,柔和的光暈勾勒出他五官的輪廓,干凈而清俊,確實對得上博諾那一句“美人”,當(dāng)然,前提是不帶有戲謔的性質(zhì)。彭建修對于他們的落敗并沒有多言,看向梁禧的眼神甚至還帶著笑意,仿佛這一切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梁禧挺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彭教練,下回我肯定贏回來?!?/br>他聽見彭建修好像低聲笑起來,不過很快,那個男人就收斂了聲音,故意擺出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梁禧啊,你這就還是欠、cao練,這點體能夠干什么的,上次訓(xùn)練還偷吃,你別以為我沒看見。”梁禧連忙稱下次絕對不會,轉(zhuǎn)頭又順理成章接過陸鳴川遞的運動飲料,在彭建修瞪起的眼神下,連喝了好幾口。賽后,按照規(guī)則,雙方每位隊員都有依次握手,梁禧小跑兩步和呂司淼、羅茂站在一起。好巧不巧,他正好面對著博諾,那個人笑得很促狹,握住梁禧的手半天不松開,甚至靠近了一步在梁禧身側(cè)耳語:“我已經(jīng)在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了?!彼室鈱釟鈬姙⒃诹红?,惹得周圍的選手都不禁看了過來。梁禧愣了一下,驀地抬眼看見那人身后不遠處,陸鳴川陰沉的臉。一種莫名其妙被床上抓jian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他迅速把手從博諾的手里抽回,退后一步,非常禮貌開口道:“我也很期待……”“期待下一次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梁禧頭也不回離開劍館,進了更衣室,就見著陸鳴川倚在旁邊的鐵柜上,手插著兜,看著梁禧的眼神不善。這回梁禧倒也沒有自作多情將他的反應(yīng)理解為吃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兩個人關(guān)系中的結(jié)節(jié)所在。“你……”兩個人同時開口。梁禧嘆了口氣:“你先說。”陸鳴川的表情未變,他定定看著梁禧:“你答應(yīng)我,離博諾遠一點?!?/br>“不需要你說我也會?!绷红柫寺柤绨颍值?,“不過,關(guān)于這件事,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再談?wù)劊裉焱砩夏阌袝r間嗎?”第五十六章梁禧走出劍館的時候,陸鳴川正靠在后門的地方抽煙。傍晚,遠處的天空是一片層疊著的橘粉色云,明天應(yīng)該會是個好天氣。彭建修給他們放了幾天假,美其名曰,訓(xùn)練賽后的自我反思時間。“我還沒問,你是什么時候?qū)W的抽煙?”梁禧走上前去,這才看清陸鳴川手里夾著的香煙,乳白色的一支,落在那人修長骨感的手指中間,莫名添了幾分性感。上一次見到陸鳴川抽煙是在室內(nèi),酒窖外面的電梯間,密閉的空間讓煙霧無法散開,從而變得焦油味濃重。今天再聞,卻莫名覺得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奶香——一種出現(xiàn)在陸鳴川身上完全違和的味道。墻邊的青年見梁禧過來,想也沒想就將手里的煙頭掐滅,甚至揮了揮手試圖讓煙味散得更快些。梁禧皺了皺眉頭道:“不用,我聞得慣?!?/br>“你……”陸鳴川看著他,開口略顯遲疑。“我也抽。”這樣的話從梁禧口中說出,帶著一種莫名的詭異。陸鳴川盯著他那張看似乖順清秀的臉,再一次陷入沉默。他其實下意識就想告訴梁禧他不許抽煙,可又倏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立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弟弟好像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長大,年滿十八,能為他的生活負責(zé)的只有他自己,更何況……陸鳴川低頭看向指間的煙蒂,最終只能訥訥開口:“你不應(yīng)該抽煙,你是個運動員?!?/br>“你不也是?”梁禧反問。“我不一樣。”“怎么不一樣?”“我很快就要……”陸鳴川住了口,他煩躁地將手中的煙蒂扔進垃圾桶,招呼道,“你不是要跟我出去聊天?走吧,上車,我?guī)闳€地方?!?/br>在梁禧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陸鳴川在說些什么之前,已經(jīng)被那人在手腕和小臂連接處拽了一把,他跟著陸鳴川一路走到停車場,一輛灰色的奔馳A,相比起之前那輛足以炸街的跑車來說,這次二十來萬的車低調(diào)太多。“……之前的那輛邁凱倫呢?”梁禧皺起的眉頭沒有松開,他盯著那輛車若有所思。“我也不能每天都開那么扎眼的車吧?”陸鳴川說得很平淡,他開了車門讓梁禧進去。車子一路向著北邊的郊區(qū)飛馳,梁禧拿不準(zhǔn)主意他這是究竟要去哪里。兩個人少年的時候曾經(jīng)無話不談,現(xiàn)在卻仿佛因為一道名為“喜歡”的坎,變得沉默寡言。梁禧想,陸鳴川如果當(dāng)真是為了當(dāng)年那件事情,那可就的確是鬧了個大烏龍……他那人總是對梁禧過度保護,且相當(dāng)擅長以自我為中心。陸鳴川看待事情似乎總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論,對錯都在他一個人嘴里,好些事情就全都成了一句“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