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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徐高藝的生日,壽星滿場地跑,又是招呼喝酒,又是拉著自己的隊友和生活圈里的兄弟們見面。會所里很熱鬧,呂司淼和羅茂都是人來瘋,折騰著梁禧和陸鳴川喝酒,一桌子酒菜下肚,梁禧一張冷清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紅暈。吃的差不多,彭建修就提出來要先走。徐高藝勸了兩句,讓他留著再多待會,被彭建修以中年人身體遭不住為理由拒絕。當(dāng)即眾人心知肚明,彭建修今天來這么一次聚會,給徒弟慶生是次要的,估計最主要還是想看梁禧一場比賽?,F(xiàn)在,比賽已經(jīng)看完,飯也吃的差不多,自然不會再和一堆年輕人一起瞎折騰。徐高藝又意思著勸了兩句,就客氣地將人送走。梁禧酒量不好,但也不算太差,幾杯啤酒下肚,雖然臉紅了,但意識還算清醒。他抬眼看了眼手機(jī),這一頓飯從六點半一直吃到了九點半,時間夠久的了,正琢磨著自己也想個什么理由回家去,就被呂司淼抓住了手腕。“走走走,轉(zhuǎn)場!”梁禧打了個激靈,連忙發(fā)問:“去哪?”他現(xiàn)在可不敢小瞧了這娃娃臉,長得一副小綿羊的樣,呂司淼是這堆人里喝酒喝得最猛的。他跟著徐高藝溜了一圈酒局,徐壽星喝大了,說話開始沒邊沒沿,娃娃臉眼里卻還一派清明,各方面照應(yīng)個周全。“年輕人啊,好不容易被教練放出來玩一會,不去夜場玩什么?”梁禧一驚:“你們要去哪???萬一被媒體寫了怎么辦?”他的擔(dān)心并不多余,隊里別人不說,光呂司淼這個“小網(wǎng)紅”在,就已經(jīng)有夠?qū)懙摹?/br>更別提一行人里國家隊的好幾個,這要是去夜店被寫出來,那社會影響可就大了。呂司淼和羅茂笑得樂不可支:“你想哪去了,我們?nèi)フ覀€帶夜場的私人游戲館,又有酒又有桌游,出來這趟才叫值啊?!?/br>“……”梁禧覺得自己是在A國待時間久了,提起什么娛樂,腦子里全是放浪形骸的東西。他又看了一眼表:“算了,今天太晚,我和那么多人也不熟,去了也沒意思?!彼麑嵲诓皇鞘裁瓷缃豢?,對于這種活動興趣不大。“去嘛!”呂司淼沒管他的意見,等徐高藝結(jié)完賬,拉著梁禧不讓他走了,“一起去玩一趟就熟了唄,陸鳴川也去,你倆總熟吧?趕緊的,大男生別那么磨磨唧唧?!?/br>梁禧想不明白陸鳴川為什么隨著他們鬧,就像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腦袋一熱就答應(yīng)了。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應(yīng)該堅定拒絕,回家倒頭大睡,這樣,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會讓他看見,他就……蔣夏嬌來的時候,他們正圍在桌子旁邊玩“德國心臟病”,一種考驗反應(yīng)和記憶能力的卡牌游戲,約好了輸?shù)娜藦膽土P卡里抽一條出來照做。凌晨十二點,在場的每一個男生都喝大了,梁禧也不例外,他看著所有人都是重影,要想出清楚桌子上的卡牌究竟什么花色,簡直成了一件困難事。陸鳴川坐在他旁邊,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剛開的果酒味道。那人平日里看著正兒八經(jīng),一喝酒就隱藏不住那股痞氣,岔著修長的腿癱坐在沙發(fā)上,一只手剛好搭在梁禧肩膀上拿他當(dāng)扶手,手里握著紙牌,目光專注看著桌面上的花色。梁禧的大腦神經(jīng)早就被酒精侵蝕了個徹底,陸鳴川搭他,他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二了吧唧探頭去看陸鳴川手里的牌。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手里一收,攬著梁禧邪笑著開口:“不乖啊,怎么老想看哥哥手里的牌?”梁禧腦子里只想著輸贏,被他點破,不但不恥,還覺得惱怒:“看一眼怎么了?就許你看我的,不許我看你的?”“我什么時候看你的了……”陸鳴川瞟了一眼梁禧拿在手里的卡牌,抬抬下巴,“我說想看,你給哥哥看嗎?”“看!隨便你看!”梁禧直接把卡牌正過來懟到陸鳴川眼前面,說話沒把門,“我什么事沒讓你知道?一個破游戲,還不興讓你看了?”梁禧說得挺大聲,一邊笑,一邊把手里的紙牌每一張挨個攤開,像是小孩子賭氣一樣,放棄認(rèn)真玩游戲。這一出,引得羅茂大呼不公平,呂司淼也玩上了頭:“不帶這樣的??!你倆這哥哥長弟弟短,黏黏糊糊還互相作弊!”剩下幾個男生也迎合,場面一時混亂起來。陸鳴川倒是沒在意周圍的動靜,他聽了梁禧的話,先是愣一會,隨后幽幽回神,這才道:“不看了,好好玩。”他說著,卻沒有將手從梁禧身上挪開。蔣夏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推門進(jìn)來的,連帶著開游戲館的老板跟著她屁股后面一通絮叨:“誒,姑娘,里面被訂了?!?/br>“我男朋友在里面?!彼敛豢蜌猓苯幼哌M(jìn)來,目光直直落在陸鳴川身上,連帶著他摟在梁禧肩膀上的手也一并看去。“你怎么來了?”陸鳴川抬了抬眼皮,不動聲色將手挪開,“我以為我們之前談的挺清楚?!?/br>一幫男生還沒從勁頭上下來,完全沒看出這對情侶間的古怪,只是看見蔣夏嬌就開始起哄,徐高藝看上去和她關(guān)系不錯,走過來道:“喲,弟妹來了?正好坐下來一起玩?!?!--第二十一章梁禧在看見蔣夏嬌的一瞬,酒醒了個徹底。心里有鬼,梁禧垂下頭去,屋里其他的男生絲毫不知情,還在起哄。平心而論,蔣夏嬌長得很漂亮,染著一頭棕紅色的頭發(fā),束成高馬尾,妝容大氣,抱臂站在房間門口,勾唇一笑,沖著陸鳴川的方向走過來。“川子也不起來迎迎人家?!毙旄咚嚭染粕夏樣稚项^,興許是年齡比他們大的緣故,一時葷話就上來了,“半夜美嬌娘來敲門,多大的福分?。⌒值軅円灰训貎航o你騰騰?”剩下的男生笑得夸張,呂司淼趕緊接話:“嬌嬌,別聽徐高藝亂說,他喝多了?!蓖尥弈樉屏渴钦娴牟诲e,這里面就他還稍微有點神志。梁禧想,他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一起起哄才不算突兀,可是,他笑不出來。蔣夏嬌走到陸鳴川跟前,梁禧就站了起來。“哪去?”陸鳴川扣住他的手腕,眼神不算清明,他也喝多了。梁禧甩開他的手,說:“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玩差不多我得回家了。”徐高藝他們聽了“回家”兩個字,反應(yīng)強(qiáng)烈:“回家?!回什么家,這都幾點了,外頭也打不著車……就留在這里,哥兒幾個今天玩通宵的局!”蔣夏嬌眼神落在梁禧身上,帶著復(fù)雜的情緒。梁禧知道她不喜歡自己,更知道原因。蔣夏嬌的目光如同一臺精密的掃描儀,從上至下,將梁禧打量一遍,她目光中的警覺和敵意,讓梁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