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
書迷正在閱讀:嫁入豪門后每天都在秀恩愛、穿成男人之后、搶攻得分、系統(tǒng)逼我當護花使者、白月光的自我修養(yǎng)、穿進宿敵寫的渣文、懷上反派大佬的崽兒、被迫營業(yè)的兄弟情、校草的信息素取向狙擊、穿成皇帝的鏟屎官
然上前一步,揪住了晏長清的衣領:“我是用你的九族迫你,可是我從未真正動傷害他們的意思。我亦并無打算去殺那個東云人。晏長清,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你把我看做什么?”……“你為什么一點都不相信我?”依舊得不到回應,慕容修痛苦地跪在地上,雪白的金線狐裘沾了地上融雪的泥濘,金絲龍冠也散了。緊閉的眼睛中,混亂的場景紛飛一片。是他生母嫻貴妃被殉葬勒死時飄揚的白綾,是他父皇下葬時漫天紛飛的紙錢,是他登基時蒼茫的大雪,是無數(shù)人恭敬地叩首。吾皇萬萬歲!萬萬歲!快要窒息的壓抑中,是一個少年溫暖的手掌,將他拉了出來。遙遠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你不要害怕。等我長大了,就做最厲害的將軍,永遠保護你,保護燕國的疆土?!?/br>“那你還是我哥哥嗎?”“當然?!?/br>“永遠都是嗎?”“永遠?!?/br>“除了哥哥呢?”“我還是你最忠誠的臣子?!?/br>“可我不想你做我的臣子,也不想你只是我的哥哥。”“那你想讓我做什么?”“我……我也不知道……總之,你不要拋棄我,永遠?!?/br>“好,永遠?!?/br>…………“騙子!”慕容修頭痛欲裂,痛苦地喊道“你騙我,你不相信我。你先送走他們,然后自己也要逃走,是不是?逃回那個東云人身邊,拋棄我,是不是?”晏長清靜靜地看著慕容修,依舊沉默。慕容修睜著血紅的眼睛,帶著恨意和悲愴:“好,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索性做絕。來人,把剛才那一車人都給我抓回來,再派人去東云,把那個東云人找出來,碎尸萬段!?。?!”然而聲音落下,慕容修的身后,卻無一人敢動。一把冰冷的長劍,正對著慕容修的胸膛。那么近,只有幾寸,就可以刺破血rou。慕容修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刀,很久很久,薄薄的唇角突然綻放出一個蒼涼的笑:“為了他,你要殺我?晏長清,你膽敢弒君?!”晏長清輕輕地低笑一聲。微微仰頭,只見漫天雪花旋轉(zhuǎn)著,飛揚著,它們是那樣潔白晶瑩,輕輕盈盈地飄落下來,似是想要親吻廣袤的大地,但是剛一落下,雪花就融化在地上的泥濘中,消失不見。一片狼藉。一片狼藉。閉上眼,如烈火灼心,如驕陽刺目的,是無數(shù)百姓層層疊疊的尸體,是大片大片凝固的血泊,是寧城城門上血跡斑斑的手掌印。耳畔似乎還回蕩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求饒聲。這些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心,讓他寢食難安,夜不成寐。或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救贖他,那是一個蒼翠的山谷,那里有濕漉漉的青松碧竹,有蜿蜒的石子小路,有數(shù)百孩童朗朗的讀書聲。每個夜晚,林中小路上都會亮起一盞一盞的紅燈籠。燈籠下,有一個人一定在等他。可是路太遠,他已經(jīng)回不去了。晏長清睜開眼,目光柔和地看著慕容修。他突然想起在嫻貴妃陵墓前,十四歲的慕容修也是這樣滿眼通紅,頭發(fā)散亂。當時,他發(fā)誓要保護他,輔佐他做個好皇帝的。他錯了。如果他一開始就不曾出現(xiàn),一切就不會是如今這般樣子。只可惜,世間萬事,只會如海浪般滾滾向前,并無“如果”二字可選。事到如今,他只有一條路可走。晏長清淡淡地笑著,對慕容修道:“如果沒有我,你本該是個好皇帝?!?/br>慕容修一呆,只見晏長清突然調(diào)轉(zhuǎn)劍身,一道雪亮澄澈的光一閃,橫過頸項。“不——!??!”慕容修如遭雷電劈身一般,一聲嘶吼猛地撲向晏長清。然而已經(jīng)晚了。殷紅的血順著晏長清纖長的脖頸不斷流下,慕容修倉皇地伸手想去捂住那傷口,可是不斷怎么捂,晏長清的鮮血還是如溪流般源源不斷地流過他顫抖的指尖,滴落在雪地上,很快就涼了。“太醫(yī)呢?太醫(yī)呢?快來人,來人?。 蹦饺菪薤偪穸罎⒌卮蠛爸?,他想抱起晏長清,可是他渾身抖得實在太厲害,沒走兩步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快來救人,快來人……??!”“不用了?!标涕L清臉色越來越蒼白頹敗,他勉強抬起頭,氣若游絲:“…答…答應我…別傷害…他…好…不好…”“好好好,我什么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慕容修聲音顫抖地不成調(diào)子,想也不想地答應著,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別嚇我好不好,求求你別嚇我好不好?太醫(yī)呢?快來救——”未完的話,突然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慕容修大睜著眼睛,看著晏長清抓在他衣袖處的手輕輕地垂了下來。晏長清像是疲憊至極般,輕輕地合上了雙眼,停止了呼吸。長夢還清一又是三九寒冬天氣,處處天寒地凍,呵氣成冰,今年尤甚。就連東云國這個向來冬天不冷,夏天不熱,人人羨慕的寶地,今年也破天荒地遭了一回寒潮,漫山遍野的蒼翠都頂了滿頭霜白。為了抵御這股滲人骨頭的寒氣,百姓們一個個披上了大棉襖子,縮著脖子揣著袖子,悶在家里烤火,躺著炕上取暖,大抵都不愿意出來了。這柳鎮(zhèn)位于東云國邊境,靠著水路。燕國的貨商過了焦蘆河,便總是與東云的商家就近在這柳鎮(zhèn)里談買賣。來往商旅多了,柳鎮(zhèn)沿街的兩排酒樓鋪子,勾欄茶館的生意便十分紅火,熱鬧喧嘩,一座難求。除了這個冬天。柳鎮(zhèn)街角有家極有名的老王家羊湯館子,往年的這個時候,天越冷,他們家的生意就越好。天不亮的時候,鋪子門口就排了一長溜兒慕名而來,等著吃頭鍋羊湯的食客商賈。現(xiàn)熬出來的羊湯熱氣騰騰,濃白鮮香,羊rou嫩而不膻,撒上碧綠的蔥花,再配上剛出鍋的焦黃酥軟的烙餅,在大冬天里吃了,渾身都熱乎乎的,人心情舒暢,談生意便也爽快利索了。可今年,即使這最熱鬧的羊湯鋪子也冷清許多,一大鍋濃香的羊湯熬出來,往年是不到半個時辰便賣得見了底,今年卻硬生生放了大半日也賣不完。大街上稀稀落落的人流不見了往日的熱鬧,店子里也食客稀少。王掌柜的臉皺得像苦瓜,揣著袖子坐在門口的火爐子前,一邊烤火一邊嘆氣。相鄰的幾家鋪子生意也沒好到哪里去,幾家掌柜索性圍了一堆,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扯淡聊天。“可憐我那羊湯,都是上好的羊rou大骨頭熬的,現(xiàn)在連柴火錢都快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