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書迷正在閱讀:嫁入豪門后每天都在秀恩愛、穿成男人之后、搶攻得分、系統(tǒng)逼我當(dāng)護(hù)花使者、白月光的自我修養(yǎng)、穿進(jìn)宿敵寫的渣文、懷上反派大佬的崽兒、被迫營業(yè)的兄弟情、校草的信息素取向狙擊、穿成皇帝的鏟屎官
,光著腳板,瞪著茶褐色的大眼睛,一邊走,一邊畏懼地看著低矮壓抑的石壁。“阿娘,我怕?!毙∧泻⒕o緊攥住了身邊女子的手。“不怕,不怕。等干完今天的活,咱們就有錢買糧了。阿娘給你做榆錢包子吃,好不好?。俊?/br>榆錢包子的誘惑對小男孩而言太大了,他咽了咽口水,咬著牙繼續(xù)往前走。越走山洞里就越黑,只剩下火把忽明忽暗地映照著一個個前行的窮苦女子面黃肌瘦的臉,仿若一個個走向地獄的女鬼。小男孩腿腳發(fā)軟,說出的話帶了哭音:“阿娘,我……我還是好怕?!?/br>女子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蹲下來接過小男孩身后的小背簍,長滿粗繭的手輕輕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fā),道:“那你回去在洞口等著阿娘,不許亂跑,好不好?”小男孩眼睛一亮:“好!我會好乖好乖的,等阿娘出來給我包包子!”小男孩如釋重負(fù),一蹦一跳地向著洞口的白色光亮跑出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微弱火光,和那女子略顯憔悴的笑臉,漸漸被黑暗吞噬了。小男孩實在怕極了山洞里的黑暗,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哪怕一眼。“晏大人,你可知道山崩了是什么聲音么?那聲音大極了,仿佛要把整個山活活裂開,一瞬間,你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只感覺全身的血都要從眼睛鼻子嘴巴里噴出來,一片血紅??墒悄闫謩硬涣耍惴路鹨脖荒侨f鈞巨石埋住了身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赫連戎川的嘴角,扯住一個淡淡的,凄然的微笑。他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但是他的拳頭卻攥得那樣緊,指甲嵌進(jìn)掌心,露出森白的骨色:“就那樣看著。什么也做不了?!?/br>晏長清轉(zhuǎn)過頭來,靜靜看著赫連戎川的臉。黑水銀般的眼睛里,似有暗光浮動。殘霞如血五原來這里的每一塊淬雪石上,都沾染了赫連戎川母親的血。赫連戎川繼續(xù)道:“后來我那父王登基為了國祚長久,需要派一名皇子,去南堯國當(dāng)質(zhì)子??墒俏夷歉竿跎磉叄瑓s只有一個皇子,自然是舍不得的。于是他就突然想到,在那棲霞山山麓,他似乎還有一個兒子正好可以排上用場。那個兒子,就是我?!?/br>”只是他沒有想到,當(dāng)時的我雖然窮,但是卻并不愿意離開棲霞山,不愿意離開那個山洞。直到他們答應(yīng)了我一個條件?!?/br>“這個條件就是,封了我母親所在的那個山洞,不再挖取洞內(nèi)淬雪石來保護(hù)我娘在巨石之下的尸骨。然而現(xiàn)在,他卻變卦了。”赫連戎川的眼眸里,飛快閃過一絲怨毒:”這幾年,我那所謂的父王,一心一意想搭建以黃金為柱,白玉為粱的修仙臺。錢從哪里來?賣礦石。東云山里的淬雪石快被他賣凈了,卻也不夠。于是,他想到了當(dāng)年被封住的,尚未被開采的那個礦洞?!?/br>晏長清一動不動地看著那深坑中層層堆積的黑色巨石。其實他心里很清楚,赫連劫船,一定不是他一人之力而為,故而,也絕不是僅有一個劫船的理由。但是他知道,他再也無力去奪走這沾滿了血淚的淬雪石了。赫連戎川慢慢解下他腰間的佩刀,遞給了晏長清。“百崖山的事,焦蘆河的事,皆是我對不起你。我說過一定會給你一個機(jī)會?,F(xiàn)在,就是這個機(jī)會?!?/br>一把極漂亮的彎刀,刀柄上用金剛石和紫水晶鑲嵌著華麗的雄鷹穿云的圖案。晏長清還記得他第一次看到這把刀的時候,他自己正生不如死,險些被那南堯人侮辱。晏長清抬眉:“你以為我不敢?”彎刀出鞘,雪亮的鋒芒映著晏長清如冰雪般冷澈的眼。一定就是一個感人的故事而已。赫連戎川輕輕地笑了一下,解開衣襟,露出胸膛:“我知道你敢。所以,沖這兒來?!?/br>晏長清冷冷地看著他。任他再強(qiáng)壯也好,只要往那心口刺上一刀,只要一刀。銀光一閃。雪亮的刀鋒扎進(jìn)胸膛。鮮血順著刀脊流到晏長清的手指上。只要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緊攥著刀柄的手正在微微顫抖。赫連戎川眼睛眨也不眨,也不叫疼。嘴角卻勾起一絲微笑。“晏大人的刀不是很厲害么,怎么挨這么近,卻沒扎準(zhǔn)呢?”晏長清垂眸。那刀下的位置很講究,剛好在心口上兩寸,緊貼著鎖骨,竟只入了刀尖不到一指,實在是沒什么威懾力的一刀。晏長清心里一動。是啊,他怎么沒扎準(zhǔn)呢?右手突然被赫連戎川緊緊攥住,兩只手把著那刀柄。這一次,那刀尖對準(zhǔn)了心口。赫連戎川猛地向前一步,鋒利的刀劍眼見就要刺了進(jìn)去——晏長清瞳孔劇縮,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他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把彎刀向后一掙!鏘!彎刀落地,晏長清踉蹌一步,劇烈喘息著,沖上去就要給赫連戎川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你瘋了!”他自己都沒意識道,自己的聲音近乎咆哮。然而他一出手,手腕就被赫連戎川緊緊攥住了。“我是瘋了?!焙者B戎川微笑著看著晏長清,茶褐色的眼睛里滿溢著喜悅和柔情:“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想過我會愛上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是鄰國的將軍?!?/br>晏長清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心臟劇烈跳動,快從嘴里跳出來了。這是……表白嗎?赫連戎川的手指親昵地捏了捏過晏長清瞬間變得通紅的耳尖,輕輕一笑:“晏大人害羞了”沒等晏長清作答,赫連戎川就低下頭,吻住了他。溫柔又有點(diǎn)霸道地吻。舌頭長驅(qū)直入,輕掃著晏長清的齒列,入侵柔軟的口腔。溫?zé)岫鴷崦恋臍庀?,仿若輕飄飄的羽毛般若有若無地輕撫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晏長清只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又急又怒,提起右肘抵住赫連戎川的胸口就要推開他。“嘶,疼?!?/br>赫連戎川皺緊了眉毛,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晏長清推他的動作,觸及到了他的傷口。這人,剛才怎么不喊疼?晏長清連忙掣肘不敢再推。赫連戎川卻得寸進(jìn)尺,上前一步,將晏長清一下抵到石壁角落里。“你——?!”赫連戎川低頭看著晏長清又氣又羞的臉。嘴角不禁帶著笑意。他的晏將軍啊,有著最冷硬的臭脾氣,也有一顆最柔軟的心。剛才那淺淺的一刀對他而言,與其說是痛楚,不如說是甜美。他的晏長清,不忍心他死。“對不起,長清。以后,我再也不會欺騙你。”晏長清別過頭,冷哼一聲。“另外——”赫連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