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呀。”

他揉了揉啟星的腦袋，想讓他放下心來。

第66章

程澄坐火車到City，從火車站出來，走了十五分鐘，才到堯詩敏公司樓下。她給堯詩敏打了個電話，沒人接聽，站在大門前等了一會兒，看見有人從樓里下來。想來是下班回家，程澄看了一下手機。

她又給堯詩敏打了個電話，這下總算是接通了。過了五分鐘，堯詩敏兩手空空地下到下頭，招手讓她進去。

“我還要加一下班，你上來坐著等我吧。”堯詩敏一面刷開電梯，一面說道。

程澄點了點頭，順道將手里的紙袋遞給她：“Ryan給你的?！彼ь^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對他還有意見嗎？”

堯詩敏打開紙袋，趁著四下無人，偷偷地親了一下程澄的臉，說：“好吧好吧，我老婆都發(fā)話了，我還能為難他不成？”

“少來這套……”程澄瞪了她一眼，還想掐她的手臂來著，電梯門就開了。她立刻收回手，卻發(fā)現(xiàn)前臺已經(jīng)沒人了。

里頭的辦公室還有人在加班，堯詩敏領(lǐng)著她到自己的辦公室。

“喝茶嗎？”堯詩敏問。她見程澄搖頭，將自己的杯子放到她們中間，說：“沒事，你要是口渴，就喝我的?！?/br>
堯詩敏加班加起來就沒完沒了，程澄坐在小沙發(fā)上看書，看久了難免有些困，不自覺就往靠背上歪去。歪著歪著，竟然瞇了過去。等她再次驚醒過來，外頭天已經(jīng)黑了。她看見堯詩敏站在窗前打電話，然而她睡意未散，再睜眼時堯詩敏已經(jīng)撐在她身上了。

“餓不餓？”

被她這么一說，倒真有些餓了。程澄點了點頭，堯詩敏半摟著她的腰扶她起來。她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顯然就等著她醒過來。

“你怎么不叫醒我？”程澄問。

堯詩敏笑了笑，一面關(guān)門一面說道：“看你這小豬睡得這么香，不好叫醒你。”辦公室里的人都已經(jīng)走光了，堯詩敏把燈都關(guān)上，這才帶著人下樓去。

她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來，說：“過兩天我要去悉尼出差，去兩天，然后要飛馬來西亞?！?/br>
“去馬來西亞多久呢？”

“一周多吧?！?/br>
程澄沉吟片刻，問道：“什么時候定的行程？”

“兩三個月前就定了，我們在馬來西亞那邊的辦公室有些事務(wù)要處理?！?/br>
“那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呢？”程澄眉頭一緊，聲音沉了下去。

“忘記了……對不起嘛……別生氣了啊~”堯詩敏知道事情不好，趕緊軟下聲來求饒。

程澄瞥了她一眼，氣實在消不了。堯詩敏進了電梯，一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程澄冷著臉站在電梯外，抱著手臂瞪著她。堯詩敏趕緊又從電梯里出來，由著電梯門在背后關(guān)上。她想伸手去刮她的臉，卻被程澄躲開。

“還生氣吶？”

程澄仰著臉，語氣冷冷的：“我是不是又成了那個最后被通知的人？”

堯詩敏望著女朋友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憤怒，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來。高考結(jié)束之后的那次分手，就是因為她一直瞞著程澄，考了美國的學(xué)校，直到臨近出發(fā)的前幾天，才通知了她。

她那時候為什么要瞞著程澄呢？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起原因了。

她一時忘記了，程澄始終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為什么你不能提早告訴我呢？”程澄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累極了似的。

堯詩敏不知道那種被表達出來的疲累，是因為她不知悔改而累呢，還是和她在一起總是重蹈覆轍而累。她有些害怕，有些事情不僅僅給程澄留下了記憶，也給她留下的記憶。她怕一眨眼，程澄又決絕地轉(zhuǎn)身離開。

堯詩敏不顧程澄的掙扎，強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對不起。”

“我在你的生活里，是不是排不上前……五？”程澄被她抱著，聞到堯詩敏身上清冽的香味，不知為何，好似不能像從前一樣強硬起來。如今她又變得心軟，明明不滿，卻連“前三”都不敢說出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復(fù)合，不只是堯詩敏害怕，連程澄就變得謹小慎微。

“不是的，你是我很重要的人?！眻蛟娒粽f著，“從今往后，我都會注意，任何事情都會和你商量，給我一次機會吧……”

程澄能不給嗎？她不能呀，便只能回抱堯詩敏，卻又氣不過，踮起腳去狠狠地咬了一口堯詩敏的肩膀來泄憤。

***

因為李煦涵提起出柜的事情，陳啟星便不打算在一年租約結(jié)束之后和他同居。陳啟星不知道李榕森和徐珺對李煦涵喜歡男生這件事作何反應(yīng)，如果他早早就搬過去和李煦涵同住，不知徐珺他們會不會覺得，陳啟星占了他們家兒子的便宜。

陳啟星并不想給他們留下這樣的印象，以免增加李煦涵的煩惱。

幸好程澄也沒有打算搬去和堯詩敏住，兩個同住小伙伴一合計，提早給中介發(fā)了續(xù)租的申請。

李煦涵自然不會干涉他的想法，但但凡他媽弄什么聚會，叫了嘉熙和吳宇陽，那他便會帶上陳啟星，去刷個臉熟。

幸虧陳啟星和徐珺他們的關(guān)系都還不錯，至少算是給李煦涵吃了一顆定心丸。但李煦涵一直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和爸媽談一談性取向的事情。

然而他回家吃完晚飯，把碗碟收拾好，出來看見爸媽一塊兒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電視里正巧在播有關(guān)譚寶聲稱要舉行同性婚姻公投，李榕森搖了搖頭：“我以為他當(dāng)時只是拿這話做競選而已，沒想到真想搞這一出?！?/br>
“你不知道呀，感覺華人社區(qū)都在宣傳了，千萬別投Yes?！毙飕B說道，“我看幾個加了基督教會的朋友，他們肯定會投No?！?/br>
李榕森說：“換我也投No，這放在以前，還是流氓罪呢?！?/br>
徐珺說道：“我也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怪怪的，感覺不是很正常?！?/br>
李煦涵挑了挑眉，沒打算插話，沒想到徐珺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問他：“你怎么看？”

“……我會投Yes。”

“怎么？你投Yes，難道是你有這個傾向啦？”徐珺沒當(dāng)一回事，還和他開玩笑。她原本以為，兒子會和她哈哈一笑，說，我都交過這么些女朋友了，你還覺得我有這個傾向嗎？

然而李煦涵卻沒有給出她設(shè)想的答案，也沒有笑，只是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徐珺瞬間愣了一下，笑容掛不住了。李榕森察覺到徐珺和李煦涵之間的異常，轉(zhuǎn)過頭來，拍了拍徐珺的肩，發(fā)現(xiàn)妻子的身體有些發(fā)抖：“怎么了？”

“媽……”

“煦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徐珺勉強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問道。

李煦涵坐在高腳凳上，低下頭思考了好一會兒。他沒想到徐珺會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