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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好。”“這碗湯藥喝了,回去多喝水,睡一覺就好了。”燕洵淡定道。寶寶順著桌子旁邊的梯子爬上來,小手端著一個只有燕洵指甲蓋大小的白瓷碗,里面是小半碗看上去只有一滴似的湯藥,還冒著熱氣,散發(fā)著難以言喻的苦澀味道。“藥來了。”寶寶噠噠噠走過去,把小碗往前一遞。那人看傻眼了,湯藥從來都是三碗水熬一碗水,再少也得是小半碗,如今寶寶端來的小碗,只有指甲蓋大小,里面黑乎乎的湯藥也太少了。“到一邊喝,下一個。”燕洵擺了擺手。再傻眼也得喝藥,那人便用兩個手指頭捏著寶寶遞過來的小碗,仰頭喝了下去。“成。”寶寶收了小碗,直接跳下去,噠噠噠跑到一邊,不一會兒直接拖上來一個托盤,上面整整齊齊的擺著幾十個小碗,還蓋著蓋子,就放在燕洵旁邊。來一個人,寶寶便拿開蓋子,把小碗遞過去。前面的人一個個離開,看面色似乎看不出什么變化,然而在依舊排隊的人看來,這些人不但放松許多,也仿佛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變得清明不少,顯然拿點幾乎看不到的湯藥還是有用的。輪到阮夫人,她趕忙上前一步,矜持的坐下。她仔仔細細的看著燕洵,見他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樣貌無雙,比起賈不甄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只是無論她怎么看,也看不出燕洵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阿燭,看看她要拿多少銀子。”燕洵轉(zhuǎn)頭問。蛇身幼崽立刻用尾巴尖掀開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摞賬本,點了點其中一行道:“賈家統(tǒng)共拿了七千兩白銀,百兩黃金。這回賈家來的人足足有幾十人,阮夫人的話……拿個一千二百五十兩白銀,再加二十五兩黃金就行了?!?/br>“恩,這邊是診金。”燕洵淡定道,“拿了診金再來買藥,不然便回去吧。下一個……”當(dāng)聽到七千兩白銀的時候,阮夫人心中便咯噔一下,她管著家中中饋,自然知道這回走動關(guān)系究竟花了多少銀子,還有多少黃金,如今被一只小幼崽這般說出來,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聽到燕洵這般說,她猛的站起來,不敢置信道,“前面那么些人,為何一文錢沒收?”“他們的身份不一樣?!毖噤忉尩?,“當(dāng)初拿了多少銀子來看大妖受罪的,這會子便拿多少銀子買命吧。”這再拿七千兩,加起來就是一萬多兩,這還不算黃金。賈府早就不同以往,七千兩銀子還是咬緊牙關(guān),庫房中賣了不少東西得來,更是有老夫人的一份體己在,如今再拿這么多銀錢,賈府怕是要傾家蕩產(chǎn)了。阮夫人氣紅了臉,她沒想到燕洵會這般無恥不要臉。“下一個……”燕洵看了后面一眼。寶寶瞥了眼阮夫人,指著其中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碗道:“這碗藥不給你留了,回頭若是送銀子送的早,我便給你補上,若是來晚了湯藥沒了,便也怨不得旁人?!?/br>“欺人太甚!”阮夫人一甩袖,恨恨的看了眼燕洵,轉(zhuǎn)身離開。“哎,當(dāng)初拿銀子來看大妖的時候怎么沒想想后果?當(dāng)初大妖進城分配名額時,大家都是提前看過大夫的,就是當(dāng)天,也有大夫候著,若是有人暈倒,便會有至少三位大夫來。如今看看……啥啥都沒準(zhǔn)備,我要些診金,也不是為了自己。這一路安排,城池和道兵都有付出,給他們些銀錢也是應(yīng)該的……”自言自語的說完,燕洵瞥了眼走上前的人,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你這人,竟然冒充下人。阿燭,看看他該交多少診金?!?/br>“八十兩?!鄙呱碛揍趟χ舶图庹f。“你這人?!睂殞毻瑯涌巯陆o他的藥碗,老氣橫秋的說,“一般家中下人要么手指粗有老繭,要么臉粗糙,要么身上的胭脂水粉沒有那么好,要么舉止粗俗,總之跟你的模樣是不同的。”這邊花樹幼崽看診極快,同樣要收診金。輪到賈不甄,花樹幼崽把脈許久,還掀開賈不甄的眼皮看了看,終于還是嘆息道:“大人說看他可憐,放他一馬,如今也是時候了??纯此欢嗌巽y錢?!?/br>梅西拿出賬本看了眼道:“兩千五百兩銀子,沒有黃金?!?/br>“讓賈府交錢,給他把瘋病治了?!被溆揍痰?。“下一個、下一個?!钡暗艿車}噠噠往前跑。阮夫人急匆匆回賈府,到大門口的時候,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拿著帕子擦了下眼角,便瞬間梨花帶雨。她哭著進去,撲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那燕洵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早已得了只言片語的消息,正惶恐著,見著阮夫人這樣,便有些六神無主。阮夫人便添油加醋這般這般說了一遍。“豈有此理!”老夫人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猛的站起來道,“老身這便去問問燕洵,他這到底是要為何為難賈府!把老身的一品誥命衣裳拿出來……”賈府出過國公,老夫人更是先皇后親封的一品誥命,當(dāng)年也是風(fēng)光無數(shù)。如今賈府上下,除了賈不伽在學(xué)堂念書,幾乎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去了,就是為了趁機結(jié)交一些人家。如今暈的暈,看病的看病,還要交診金。兩手空空的下人倒是都喝了湯藥,可大大小小的主子都還神情惶惶,等著診金呢。老夫人從馬車上下來,便看到遠處聚到一起的孫輩們,更遠的地方賈不甄獨自躺在干草上,實在是凄慘無比,瞬間眼淚就下來了,哭嚎著便往燕洵那邊撲過去。“攔下?!毖噤鹧燮た戳搜郏S口道,“下一個。”綠鳥打開戰(zhàn)傘沖了上去,連帶著幾個漢子把老夫人攔在外面。“你們、你們算什么東西,老夫人是一品誥命,豈是你們能攔的!”阮夫人扶著老夫人,有了底氣,聲音也愈發(fā)的刻薄起來。綠鳥不說話,打開戰(zhàn)傘,推著眾人往前走了幾步,態(tài)度堅決。后面火焰幼崽和黑白幼崽大步走上前,沖著大家笑道:“此事與我家大人無關(guān),你們?nèi)羰窍敫婺鼐腿パ瞄T,實在不行還能進宮告御狀。不過現(xiàn)在人命關(guān)天,一切都要靠后,先看完病人再說?!?/br>“綠鳥,誰要是在往前沖,便開槍吧。”火焰幼崽也打開戰(zhàn)傘,打開機關(guān),對準(zhǔn)這些人。黑白幼崽笑著搖了搖頭,道:“找我家大人做什么,看他好欺負嗎?”阮夫人手狠狠地掐著老夫人,她不敢說話了。之所以敢來鬧,便是覺得燕洵心善,從未顛倒黑白,更是經(jīng)常自己拿出銀錢補貼百姓,如今賈府敢來,便是依仗這些。除此之外,其他人家也有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動。他們想要仗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