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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是道兵還是軍戶們,心中都有一塊很柔軟的地方:善良。邊城的道兵,基本不會抓俘虜,就算是抓到活的,也會立刻解決,不會折磨俘虜。因為每天都見到生死,每天都血rou橫飛,這些周身煞氣盈滿的道兵們,需要做一點善良的事,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個善良的人,而不是沒有理智的殺戮劊子手。撼山幼崽小聲說著自己的想法,其他幼崽們都陷入沉思。目前發(fā)現(xiàn)的綠棉花種植方法很殘忍,要先把鐵爪鬣狗妖打殘,再喂下去種子,等鐵爪鬣狗妖爬走,再爬回來。采摘綠棉花的那一刻,就是鐵爪鬣狗妖死去的時候。“我們都是妖怪?!被溆揍陶f,“鐵爪鬣狗妖也是妖怪。辦法是我們想出來的,不是大人。是我們太殘忍嗎?”“大人教咱們念書,學(xué)知識,懂禮數(shù)。大人說過,京城有讀書讀傻了的書生,他們覺得書中的道理都是對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連小麥和韭菜都分不清,竟然還幻想著升官發(fā)財治理天下。大人也說過,讀書讀得好的也有,像宋飛涼、曹三,他們都是良才?!?/br>“詩書禮儀告訴我們,這件事真的很殘忍,有違君子之道。”“但是如果這件事就此結(jié)束,將來會有多少道兵因為盔甲不夠精良而喪命?!?/br>“大人肯定在顧慮這件事,他在想辦法,不然大人完全可以直接封鎖消息 ,把所有的綠棉花都銷毀,也不會讓秦將軍來?!?/br>幼崽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都覺得燕洵想的肯定是這樣的事。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燕洵隔著好幾個屋子聽不到,但鏡楓夜卻能夠聽的清清楚楚。他擔(dān)憂地看著燕洵,問:“是因為太殘忍嗎?”這句話沒頭沒尾的,燕洵卻聽明白了,他點頭道:“恩。仁義道德才是為人處世之道,血腥殘忍不能長久。但如果沒有綠棉花,道兵不知道要死多少,我不忍心。鏡楓夜,現(xiàn)在如果我因為愛惜羽毛退縮了,那么將來即便是大秦能戰(zhàn)勝妖國,也只能是慘勝?!?/br>他還記得上輩子的事,人類艱難生存,妖國大妖層出不窮。如果他現(xiàn)在退縮,那么往后是不是用槍炮對付妖怪都不合適了?也要退縮。是不是以后更不能研發(fā)更厲害的武器了?也要退縮。那這一生還有什么意思。他不想退縮,所以要想辦法。但事實就是那樣,他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扭曲事實,那樣即便是他能憑借現(xiàn)在的能力成功顛倒黑白,等將來他故去,也沒能力繼續(xù)堵住悠悠眾口。“讓我來,我是妖怪。”鏡楓夜道,“殘忍的不是燕大人,是我?!?/br>燕洵搖頭,“不行。”“能行……”鏡楓夜有點著急的說,“我愿意,幼崽們肯定也愿意,反正我們都是妖怪。大不了當(dāng)妖國叛徒,綠棉花不能少,我們做的事如何,讓后人去說。以現(xiàn)在大人的能耐,肯定不會有很多人說我們……”“整個大秦的人都知道你和幼崽們都聽我的,你覺得你能擔(dān)的了這個罵名嗎?鏡楓夜,咱們現(xiàn)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和你們是一樣的,甚至我比你們更重要。”燕洵道,“而且我不會讓你們?nèi)コ袚?dān)這些事,你們并不懂文人?!?/br>燕洵走到窗戶旁邊,看著外面寬闊的水泥路,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鏡楓夜的想法他能猜到,這只成年妖怪經(jīng)歷的還是太少,不像他穿越數(shù)千年,哪怕是曾經(jīng)并不關(guān)心除了殺妖以外的事情,也知道文人的可怕。他看著窗外,聲音悠悠傳來,“鏡楓夜,文人能留下瑰寶,能留下野史,能顛倒黑白,能殺人不見血。不經(jīng)歷過,你永遠(yuǎn)都想象不到文人的能力?!?/br>“千百年、數(shù)千年過去,殺妖的大將軍一個個化為黃土,誰能記?。康娢膮s能口口傳唱,甚至變成一個個小故事,代代流傳?!?/br>幼崽們總說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燕洵倒是覺得自己才是。他能隱約窺探上下數(shù)千年的變遷,哪怕是找到那么一絲絲蛛絲馬跡,都比所有人更要上前一步。“鏡楓夜,聽我的。”燕洵道。開著窗,細(xì)密的紗網(wǎng)透過微涼的風(fēng),吹的燕洵發(fā)絲微動。鏡楓夜看著他堅定的表情,心里想的那些話就說不出口了。如果那些話說出口,肯定會惹燕洵生氣,而結(jié)果也不會改變。他們兩個人之間,永遠(yuǎn)都是以燕洵為主,從未改變過。鏡楓夜走過來抱住燕洵,低聲道:“燕洵、燕洵,燕洵。真的決定了嗎?你那么任性,擋在我們最前面,我想偶爾有一次能幫幫你?!?/br>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燕洵低頭看著,像是上輩子的他忽然察覺到什么,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孤單了似的。“有你陪伴就足夠了。”燕洵喟嘆。想他曾經(jīng)踽踽獨行,孑然一身,從未想過有個伴會是什么樣。如今有人知他冷暖,有人知他喜怒,有人知他嬉笑怒罵,那便夫復(fù)何求,還要什么你擋在我前面,我擋在你前面的。“大人。”鏡楓夜聲音暗啞,湊過來吻他。在他心目中,燕洵永遠(yuǎn)都是那樣,即便是些微的踟躇,也會很快變成昂揚的斗志。他都不敢喊燕洵的名字,一旦喊了,就像是一種亙古不變的儀式似的,高過雪山,低于滄海,哪怕是滄海桑田,山也還在,滄海也還在。燕洵推開鏡楓夜,道:“這不過是小事而已,邊城可不是結(jié)束,而是起點?!?/br>妖國境內(nèi)奇大無比,里面的大妖、小妖無數(shù),比大秦大不知道多少倍。燕洵可從未打算窩在小小的大秦小打小鬧,他心中有宏愿,愿一生為之奉獻(xiàn)。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門。燕洵上前打開門,看到所有幼崽都站在外面。“大人?!被溆揍搪氏乳_口,“我們想好了,如果大人是憂心綠棉花的事,那我們就把這件事?lián)?。綠棉花很重要,雖然殘忍,但是道兵如果有了綠棉花,能少死不少人。我們這些幼崽沒有為大秦做什么事,這件事便抗在我們身上吧。”“以后不讓道兵知道綠棉花的來歷,我們偷偷出城去妖國境內(nèi)尋找鐵爪鬣狗妖?!?/br>“大人,您可以懲罰我們,但是請不要丟棄我們。這件事我們想這么做,求大人答應(yīng)。”撼山幼崽站在最后面,他大聲跟著其他幼崽們一起請求燕洵。他除了是妖怪幼崽,還是衛(wèi)守城的兒子,等幼崽們說完,他又說:“大人,也可以我一個人抗,我身份不一樣,更方便,也不會有人厭惡保育堂。”撼山幼崽自己偷偷藏著這句話,此時終于說了出來。幼崽們都仰著臉看燕洵。“抗什么抗,此事休要再提?!毖噤?,“你們還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