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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燒,39攝氏度,可能是昨晚吹風受涼了?!?/br>夏清許撇過頭,小聲說道:“你好像我姆父。”林瞿:“……”校醫(yī)詢問了幾個基本問題,順帶又給夏清許量了一次體溫。或許是因著他先前是捂著被子的緣故,這一次測出來的體溫倒是要低上一點。“吊個水吧,今天有課嗎?”校醫(yī)說道。林瞿說:“請假了?!?/br>“那行,那就吊水?”裹成豬熊的夏清許艱難地點了點頭。校醫(yī)起身去了旁邊那一間房,林瞿又把夏清許掉落的圍巾重新繞了一圈,“我去食堂看下還有沒有東西吃,你在這等我?!?/br>“林同學真的好像我姆父?!毕那逶S抬著頭,悶悶的聲音從口罩里傳出,“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就是個三歲小孩兒?”林瞿笑了笑,抬手穿過夏清許的發(fā)梢,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揉了一把,說道:“生病的都是小孩兒?!?/br>音落,便抽手離開了。只是那個觸感似乎還殘留在夏清許的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口罩和圍巾悶得久了,他感覺自己的臉都開始燒了起來,熱得難受。被寬大羽絨服罩著的胸膛里也隱隱地傳來躁動的聲音,像是幼時玩的小鼓,一下接著一下,砰砰地響。夏清許還沒思索個所以然來,校醫(yī)就喊著他過去。他的血管細,護士握著針頭猶豫了好久,把他的手背都拍得通紅,才下了手。休息室里空蕩蕩的,夏清許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偷偷摘了口罩塞進兜里,偏著頭靠在椅背上。沒過多久就被熱意熏得睡意上頭,閉了眼就墜入了夢境之中。夢中的景象他記不太清了,只知道輸著液的右手傳來酸麻的感覺。冬天的輸液瓶是冷冰冰的,注射到體內(nèi)的液體溫度也高不到哪里去。夏清許想著自己在夢中也不得安生,想要睜開眼去把調(diào)整速度的撥片調(diào)低了,可下一秒手里就被塞進了一個暖手袋。夏清許詫異地撩起眼皮,只見林瞿蹲在他的生前,正拿著一片暖寶寶,把輸液管往上邊繞。“你可真是我貼心的小棉襖?!毕那逶S調(diào)侃道。林瞿似乎也沒想到夏清許會突然醒來,看過來的目光帶了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地就被掩蓋了下去。“不是姆父了?現(xiàn)在變成小棉襖了?”林瞿頓了頓,“我看你就是我的祖宗。”夏清許順了他的話頭,“那你給祖宗帶了什么東西?我嘴巴很挑的?!?/br>林瞿把手上的餐盒放到了旁邊的桌上,一字一句地說道:“青菜瘦rou粥。病號沒有挑嘴的權(quán)利,豬熊也沒有。”夏清許咬牙切齒,“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揍你?”“我是覺得你打不過我。畢竟上次某人也是理直氣壯地說‘信不信我能把你丟出去’。”林瞿笑道。他這一說,夏清許才想起之前的那份恥辱來,害得他被隔壁宿舍嘲笑了一個星期,每每丟垃圾遇上了,對方都能戲謔地說上兩句:“今天不是林瞿抱出來丟了?”氣得夏清許差點沒把垃圾丟到別的桶里。“你還敢提?”夏清許抓過自己右手下的熱水袋砸進了林瞿的懷里。后者接了個正著,轉(zhuǎn)手就要給他塞回來。夏清許挪開手避開他的觸碰,握上了那個在半空中晃蕩的暖寶寶,說道:“你自個拿著吧,我都要熱死了?!?/br>“行?!绷嘱奈罩莻€熱水袋坐到了他的身邊。“你不去上課嗎?”夏清許好奇地問。“我都陪你翹了差不多兩節(jié)課了,你才問我這個問題?”林瞿在他腰間戳了一下,不過夏清許今天穿得厚,也沒讓他討著了多少好處,“請假是指,我給我們連個都請了假。我說我要留在宿舍伺候我祖宗?!?/br>夏清許瞧了他一眼,把手往林瞿的腿上一拍,說道:“那給你祖宗捏個肩,再喂他吃個飯吧?!?/br>他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動作有多么曖昧,也沒有注意到他把手放在了一個什么地方。林瞿把夏清許的左手揮開,“祖宗,我有權(quán)懷疑你在對我實施某種sao擾。你不能占著自己生病為所欲為,我可是好人家的Beta?!?/br>夏清許心下疑惑,轉(zhuǎn)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差點就把手搭在了人大腿根上。他尷尬地挪回了手,側(cè)身靠著椅背裝起了鵪鶉。然而林瞿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喂飯倒是可以考慮,你再不吃的話它可能就涼了。”說著,便越過夏清許去拿那碗瘦rou粥。夏清許中途截獲了他的手,把人輕輕推回了位置上,“還是不麻煩小棉襖了,我覺得我自己可以。”林瞿本打算再和他開幾句玩笑,但口袋里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夏清許明顯地感覺到他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臉色都變得僵**起來,也不知來電的是個什么洪水猛獸。“我去接個電話。”他的語氣也冷了下來,然后也沒等夏清許回答便匆匆起了身。門外隱約傳來了林瞿的聲音,但并不真切,也不知道在講些什么。夏清許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癖好,拆了旁邊外賣盒的蓋子,便用僅“存”的左手奮斗起來。他也得慶幸林瞿給他買的是粥,要是換成什么需要用到筷子的食物,他肯定得在這里聞著食物的香氣餓死。林瞿進來的時候夾雜著一身的霜寒,坐到夏清許身邊的時候,后者甚至覺得熱水袋都得被他捂涼了。對方的神情并不算好,眉頭緊緊地繃了起來,雖沒有那么夸張地擰出一個“川”來,但瞧著是不太愉快的模樣。應(yīng)該和電話對邊的人鬧了矛盾。“林瞿,我有點無聊?!毕那逶S動作滑稽地用左手從右邊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你陪我看部電影吧?!?/br>林瞿接過他的手機,說道:“你想看什么。”“找個鬼片看看吧?!毕那逶S語氣平淡地說道。林瞿轉(zhuǎn)過頭,眼中晦暗不定,“你又嘲諷我呢?”“我沒有。”夏清許若無其事地說,“怕鬼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啦,多看看就好了?!?/br>林瞿應(yīng)了一聲“好”,轉(zhuǎn)手就在夏清許后腰上一撓,這一回是中了標的,直把夏清許逼得渾身一顫,眼淚都給逼出來了。最后看的也不是鬼片,而是找了一部今年很火的綜藝。兩人占據(jù)了偌大的休息室,擠在一塊看完了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綜藝節(jié)目。護士進來給夏清許換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夏清許趴在林瞿肩上抖個不停,若不是手上還掛著一注射器,他可能都得直接滑倒椅子底下去。等三瓶水都掛完了,夏清許才被林瞿拖回了宿舍,塞進了被子里,又睡了個天昏地暗。夏清許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第三天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他本來還怕瞿牧牧在這兩天里找他去練舞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