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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到被觸碰的血rou發(fā)出來的奇怪的聲音,太宰治皺著眉忍著痛最后還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中原中也重重的咳嗽著,手指也隨之顫動,他們兩個就這么保持著互相折磨的姿態(tài),你不讓我好過,我也就不讓你舒服。子彈被取出來丟在地上,那些血順著傷口就涌了出來弄濕了兩個人的衣物,太宰治粗喘著氣就如同一只從水里撈上來的魚,而中原中也則是趕緊拿著對方身上取下來的繃帶堵著傷口,他說,太宰治,你可別死了。對方咧著嘴笑了笑,靠在他的頸窩里用細(xì)不可聞的聲音告訴他,中也,你摸到了我的內(nèi)臟。被丟下的士兵數(shù)不勝數(shù),即使他們是擁有軍銜的士官也并不能避免。似乎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誰也都不說,誰也都不提,太宰治咳嗽著從喉嚨里發(fā)出有些嘶啞的笑聲,然后伸出顫抖的手指摟著他的脖子,上面是被咬出來的淤青并流了血的傷口。他說,中也,你能活著聽到集結(jié)號的,我也能。兩個人一起決定離開那片鎮(zhèn)子的時候真的就如同可以飛出困境的籠中鳥,那股子欣喜和愉悅不似作假,太宰治對著中原中也說,我們以后要一直一直的走,離開這片臭蟲之海,離開這個愚昧之地,我們走吧,就算死在外面也比死在這里好,活不活啊死不死啊的哪里有那么重要,自由就好。于是他們就自由了。帶著蘇珊和小新澤西,太宰治賣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他直接坐地叫價拿了個士官的頭銜,與中原中也這種只能從一等兵坐起的類型不一樣。穿上軍裝的太宰治人模狗樣,對方說他這么一看就是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禽獸笑了笑說,中也,我教你寫字吧。于是中原中也學(xué)會的第一個字就是他的名字里的字母,簽在了征兵表格上,歪歪扭扭的,一旁的他看見后說,真像是軟趴趴的蟲。蘇珊和小新澤西被當(dāng)做了戰(zhàn)馬養(yǎng)在了軍隊(duì)里,當(dāng)時中原中也問他為什么要帶著它們,他想了想說因?yàn)樘K珊快要老死了,而小新澤西是我們的公主啊,哪有把小公主丟下自己跑掉的。八竿子打不上的話說出來只是敷衍而已,他們在夜晚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走掉了,騎著他們的馬追到了遠(yuǎn)方的新兵營里,他總有辦法留下他們,中原中也不問他也就不說,只不過兩個人之間彼此都很有默契,一定要活到最后,活到最后的最后。中原中也不出意料的提著槍成為了戰(zhàn)前的炮灰,他對著對方說,帶著蘇珊吧,你帶著她吧。他們一起養(yǎng)大的馬兒陪伴了許多個日日夜夜,聽到了他們對于新澤西的約定,也聽到過那座傳說中的雪山會埋下誰的尸體。嘴唇親吻過的皮膚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傷痕,中原中也不在乎這些,只是躺在泥濘的溝壑里時他的馬用身體把他圈起來舔著他的臉。第一次真正的編入隊(duì)伍作為新兵蛋子上陣的時候打的就是遭遇戰(zhàn),太宰治用刀子在他的狗牌背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問你這樣做干什么,太宰治則是告訴他,萬一他要是死掉了總能有人根據(jù)狗牌上的刻字來找到我,畢竟中也你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除了我以外誰都不會給你收尸啊。于是那一次他帶著寫了兩個人名的牌子帶著蘇珊一起上了戰(zhàn)場,太宰治就在大部隊(duì)的后面望著他,那天天氣不錯雖然沒有陽光卻也沒有什么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大家都靜靜的不再說話,只有他一個人走在人群中漸漸地離去,然后手里牽著蘇珊的韁繩回頭望著遠(yuǎn)處的那個人,鳶色的眼眸早就看不清晰,只是隔著人群的這一眼,像是隔著山、隔著海、隔著那年冬天凌冽的寒風(fēng)。他還記得太宰治說,我和你不一樣啊,中也,我的腦子大概的價值比十個你都多哦。年紀(jì)輕輕就爬上了少校的軍銜,如果不是爬的太快需要壓一壓,或許太宰治的地位還能更高一些。對方是真的做到了他說的那樣,成為了坐在后方指揮部里安全的軍官,而他則是拿著槍去了前線,從此應(yīng)該就是天壤之別。刀傷槍傷燒傷似乎都不是什么很值得驚訝的事情,他窩在蘇珊的肚子上躺著,腸子似乎漏了出來但是傷口也不是很嚴(yán)重。第一次直面面對沖著他的炮口的時候中原中也的腦子里想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長槍拿在手里的重量讓他的肩膀都疼痛不已,死在身邊的戰(zhàn)友連全尸都沒有留下,rou沫就混雜著飛揚(yáng)的塵土,像是以前見過的發(fā)酵的飼料,集結(jié)號沒吹的時候誰都不能走,于是他就在想,前一天晚上被分到的那一口酒究竟兌了多少的水。天下砸下來的炮彈都掀起了好幾米的塵土,跑過來躲著的人都還活著,但是更多的依舊在半路夭折,飛濺的肢體和血rou噴灑了一地,那些溫?zé)岬难E落在土地上澆灌著迎風(fēng)三尺高的雜草,他捏著槍第一次目睹了真實(shí)的毫無虛假的屠殺與死亡,他想著自己‘失蹤’了的父親,想到了那些大笑著穿上軍裝爬上卡車、懷抱著一腔熱血上了戰(zhàn)場的村民,以及收到了死訊后再也無法站起的痛哭的人。他們是為什么要來呢。因?yàn)樗麄円馨 ?/br>似乎有誰在喊,中也,快跑。從蒙昧的村莊里跑出去,從世人愚昧的眼光里跑出去,從喧囂的塵世間跑出去,從槍林彈雨中跑出去。他們別無選擇,在這種風(fēng)雨飄搖的人間別無選擇,那些雨打在他們的身上壓彎他們的脊背,他們手牽著手誰也不放過誰,他們貼在一起誰也不離開誰,即使知道這樣或許會死吧,可卻也早在那深山中說好了,有墓碑就挨在一起,沒有就在腰間系上用一根繩子從山巔之上跳下去。活啊死啊的只是結(jié)局,結(jié)局定好了似乎怎么樣都無所謂了。太宰治說你就是不行,就是沒了我不行。說中也你的腦子那么笨怎么可能想清楚里面的彎彎繞繞,等我升了軍銜去了大后方,你就是我的警衛(wèi)員,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從此以后衣食無憂,戰(zhàn)爭勝利后權(quán)啊錢啊的隨意揮霍和花銷,沒人再會去追究以前的事情,也沒人能知道曾經(jīng)的過往。燒掉的小屋再也回不來了,埋下去的尸體伴隨著那根廉價的項(xiàng)鏈一起化為了灰燼。我們的過去無從查詢,我們的生命握在手里,你那么討厭,我怎么會放過你呢?旁邊斷了腿的人在抓著自己的腿尖叫著,中原中也從兜里掏出了一支太宰治給他的嗎啡遞給了對方,坑外面喊著救命的士兵還活著,可是他們誰都沒能出去救他。于是便眼看著落下來的炸藥把人炸了個稀巴爛,那血呼啦的rou就噴灑著落到了他們的視野里,中原中也抱著肚子覺得漏在外面的腸子都因?yàn)檫@樣的場景而惡心的蠕動,他抱著那一灘軟趴趴的內(nèi)臟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