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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蕭繁一個人老神在在地坐在茶臺旁看折子,卻不見蕭時蹤影。回身接過靖諳手中的木盤,沈沐來到蕭繁對面坐下,將木盤中盛著糕點的碟子擺在兩人中間,左手手背撐著臉,輕聲問道,“小時又怎么招惹你了,非要把他趕走?!?/br>“看著礙事便轟他走了?!?/br>蕭繁拿起糕點輕咬一口,垂眸依舊在看手中折子,語氣平淡,“劉襲明日邀請你去百日宴?”“是啊,這事他念叨好久了,看著確實是真高興?!?/br>抬眸仔細(xì)看了眼,沈沐才發(fā)現(xiàn)青年正在看的不是奏折,而是劉襲今日給他的請?zhí)?,無奈地?fù)u搖頭,“不過你今日這詔令頒布下去,他明天估計沒性情慶賀了?!?/br>蕭繁勾唇一笑,“無妨,孤明日親自會會他?!?/br>-果真如沈沐所想,蕭時要緊文華殿的詔令一下,平靜許久的朝堂再度熱鬧沸騰起來。朝堂百官不是五歲的蕭時,自然不是蕭繁幾句恐嚇就能糊弄過去的,他們絕不會相信蕭繁這道指令僅僅只是讓蕭時去讀書而已。讀書的途徑多得是,蕭繁為蕭時請來全國最好的學(xué)者都沒有問題,了文華殿歷來只有皇子、太子才有資格進(jìn)去讀書,蕭繁卻偏偏要蕭時去,還在這樣小的年紀(jì)。再結(jié)合蕭繁對納妃一事毫不掩飾的惡言,背后原因不言而喻。正值壯年,卻要讓別人的子嗣繼承帝位,且不說輩分問題,若他日蕭繁改變心意,留下的隱患危險也是不可估量的。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嗎,我一人去就好?!?/br>沈沐將車廂內(nèi)的竹簾撩起,看著馬車逐漸朝劉襲的宅子快速行進(jìn),偏頭同身邊閉目養(yǎng)神的蕭繁道,“劉大人今日早朝就已經(jīng)氣的面紅耳赤,長孫的百日宴就不要再叫他煩心了。”想起今日早朝劉襲痛心疾首的模樣,沈沐輕嘆一聲,拍拍身邊青年的手,打算獨自前去。下一刻便被青年干燥溫暖的大手包住,蕭繁先一步下了車,然后徑直將沈沐從馬車上攔腰抱下,手虛虛搭靠在腰間。沈沐微微怔住,不管兩人平日私下里如何鬧,在外面依舊會適當(dāng)注意,從沒有過這樣親密無間的動作。“怎么會,”側(cè)目偏過頭,蕭繁看著劉府門前迎接賓客的劉襲,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笑意,頭湊到沈沐耳邊,低聲道,“孤這次來,便是特意送劉大人一份‘大禮’的。”自打下朝后,劉襲便一直在府門前迎接賓客,方才遠(yuǎn)遠(yuǎn)瞧見攝政王府的緩緩駛來時便連忙前去迎接,正準(zhǔn)備上前問候時,就看見一身龍紋黑袍的蕭繁率先跳下車,然后將沈沐直接雙手抱了下來。劉襲:“......”他是不是,看見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了。“聽聞今日是劉大人長孫的百日宴,孤同攝政王特意前來慶賀?!?/br>負(fù)手而立,蕭繁淡淡應(yīng)了一聲,無比自然地牽起沈沐的手,向前兩步后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朝劉襲回眸一笑,語氣卻是清冷:“劉大人不會怪孤不請自來吧?”這場百日宴本就沒邀請?zhí)嗳?,沈沐與蕭繁來的很早,寥寥幾名賓客都在后院暢談,此時門前庭外幾乎沒人經(jīng)過。沈沐看著劉襲眼里逐漸崩塌的情緒,想起方才蕭繁說起的“大禮”,不知怎地有些想笑,便任由蕭繁握著他的手,還微微朝青年側(cè)了側(cè)身子。饒是劉襲一輩子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見識過了,親眼目睹國君和攝政王如同夫妻恩愛,也還是頭一回。“這、這當(dāng)然不會,”囁嚅答應(yīng)著,劉襲腦中一片混沌,渾渾噩噩地轉(zhuǎn)過身,嘴里依舊恭聲道,“陛下能特意前來臣長孫的百日宴,臣心中感激不盡。”正準(zhǔn)備要領(lǐng)兩人動身前去后院,便聽見一道低涼深沉的嗓音響起,劉襲下意識地抬起頭,正好撞進(jìn)蕭繁幽暗的黑眸中。青年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道,“劉大人若真的心懷感激,現(xiàn)下倒是報答的絕好機會?!?/br>58、番外3:沈沐&蕭繁“劉大人若真的心懷感激,現(xiàn)下倒是報答的絕好機會。”對上蕭繁似笑非笑的眼神,劉襲沒由來背脊一僵,艱難地清清嗓子后,躬身行禮道,“還請陛下吩咐?!?/br>這位年輕卻手腕狠戾的國君向來喜怒難辨,他今日早朝才當(dāng)朝頂撞,蕭繁下了朝堂就來慶賀他的百日宴,還對他好言相向,劉襲不信他毫無目的。“不急,今日不是劉大人的好日子么,”蕭繁黑眸閃爍,唇角微微勾起,在劉襲緊張的注視下邁著長腿直接往前庭走,“報恩的事待會兒再說?!?/br>三人穿過長廊來到后院,原本在□□院禮廳談天說地的大臣們見到蕭繁皆是一驚,匆忙起身朝蕭繁沈沐彎腰行禮。正如他原本所想,依照劉襲的性格,邀請的人必然不會太多;視線在四周隨意掃過,沈沐看著屋內(nèi)寥寥幾名大臣,終于明白蕭繁為何執(zhí)意要來了。在場這些人同劉襲一樣都是硬骨頭,他們正直執(zhí)拗又古板,明知道蕭繁脾氣不好也不會順從,向來直言不諱。蕭繁今日來,應(yīng)當(dāng)是為了蕭時的事。朝堂之下不談?wù)?,蕭繁隨意應(yīng)下后徑自在主位坐下,宛然一尊大神待在眾人身旁,神色冷冽,自然也沒人敢上前搭話。相比之下,沈沐倒好相處的多,負(fù)手而立,同人交談時面上帶著淡淡一絲笑意,一襲白衣清淡而不冷漠,腰間深藍(lán)色腰帶將精瘦的腰身勾勒收緊。在眾人一片驚喜聲中,沒過多久小孩兒便被簇?fù)碇蟻?,白嫩嫩的臉蛋清秀的五官,不哭也不鬧,黑豆似的大眼滴溜溜四場張望,茫茫然看著身邊幾位白胡子老頭,以及人群最外面的沈沐。眨巴兩下眼睛,小孩從襁褓中扭著身子伸出手,不安分地朝沈沐那處的方向不停叫喚,咿咿呀呀的,似乎有點著急。小孩的母親,也就是劉府的大兒媳見此微微一笑,朝著沈沐走近些,聲音溫柔如水,“阿正似乎很喜歡攝政王大人,不知大人可愿意抱一抱他?”尤招孩子稀罕的體質(zhì)也不是一兩日了,沈沐伸手將孩子接過來在懷中掂了掂,低眸看了眼粉嫩一團(tuán)的小rou臉輕笑一聲,輕刮一下小孩鼻尖。將孩子遞回去后,沈沐兩步退到眾人之外,默默看著孩子被抱到鋪著天鵝絨的桌上抓周,就看和劉夫人同樣離開人群,笑著朝他這處走來。兩人不愧為結(jié)發(fā)夫妻,劉夫人也是個熱心腸的,劉襲憂心蕭繁子嗣繁衍,劉夫人就cao心沈沐的終身大事,沈沐幾次來劉府,劉夫人都要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然后習(xí)慣性地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