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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紙條,蕭繁雙眼一沉,聲音冷了下來,“九弟管好自己?!?/br>“陛下說的是,”對上蕭繁冷峻的眼,蕭桓如何聽不出警告之意,“想必您下令禁足攝政王也是保護(hù)他,是臣弟多疑了?!?/br>保護(hù)沈沐?蕭繁看著轉(zhuǎn)身而去的蕭桓走向太后,心中冷笑一聲。縱火一案漏洞百出,支離破碎的線索直指沈沐;高瀛劉恩攜數(shù)十名大臣連夜上書,擺明是看準(zhǔn)蕭繁記恨攝政王,想借著他的手,一舉鏟除沈沐。蕭繁怎么可能被這兩個貨色利用。不過多時靖諳便匆匆趕回,腳步多少有些匆忙;他身形如飛的徑直來到蕭繁身邊,在蕭繁耳邊低語道,“陛下,我們派去的探子都叫人被殺了,據(jù)府里的人說,攝政王被楊老將軍強行擄走了?!?/br>神色一凜,蕭繁一雙劍眉立即擰起來,“楊徹?”靖諳低聲嗯了一句。午時起的火,酉時消息傳進(jìn)宮,不過第二日巳時楊徹就趕回京城,還在皇城腳下直接動了手。高瀛,很好。“傳楊徹立即進(jìn)宮,”蕭繁面色陰沉,不顧眾人異樣目光,起身直接離開靈堂,“叫他把該帶的人帶上,別讓孤親自動手?!?/br>-沈沐在昏迷中感受到隱隱的痛。窒息感緩緩?fù)松?,只是每每將微涼的空氣吸入肺部時,身體里的血仿佛都隨之涼了下來,冰涼四肢沒有一絲力氣。他正犯著低血糖,就被人強行押入將軍府的正廳,身上依舊只有那件單薄不堪的里衣,極怕冷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地不時發(fā)顫。勉強睜開眼睛,四肢被捆的沈沐費力地動了下身子,脖頸處傳來的尖銳刺痛讓他忍不住倒吸涼氣;垂眸看著地上黑影,他頭也不抬地輕聲道,“將軍還有什么想問的?!?/br>“老夫與你這種劊子手無話可說,”楊徹在他面前站定,自上而下地冷冷俯視他,冷哼一聲,“命倒是夠硬,陛下召了老夫進(jìn)宮,還點名得帶上你。”楊徹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鐵鷹爪”,揪著沈沐后領(lǐng)的那一摔,讓他后腰下側(cè)扎扎實實磕在硬處,動一下都是難以忍受的疼。被楊徹手下一名武將拎著塞進(jìn)馬車,沈沐坐進(jìn)去時,額上的汗已有不少滑進(jìn)素白的衣衫里,黏在身上滑膩膩的極不舒服。可他一時卻無暇顧及這些,蕭繁反常的行為讓人無法不在意。蕭繁這時不該在靈堂悼念納蘭宛的亡靈嗎?怎會召楊徹進(jìn)宮?馬車在街上飛馳,不多久便在城門前穩(wěn)穩(wěn)停下來,四肢受困的沈沐又叫人拎雞崽兒似的抓了下來,一下車便看見靖諳早已在城門口等候。手持長劍的青年甚至不曾向楊徹行禮,二話不說來到沈沐身邊,揮劍將他手腳上的麻繩斬斷,躬身請他上早已備好的步輦。沈沐忍痛嗯了一聲,負(fù)手靜靜看著靖諳,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下來。作為國軍唯一信任的貼身侍衛(wèi),靖諳的態(tài)度十之八/九都是蕭繁的意思;靖諳方才替他松綁的行為,就是向所有人清晰表明,蕭繁至少此刻是不容許別人動他的。楊徹徹底黑了臉。一行人來到御書房時,沈沐發(fā)現(xiàn)劉恩與高瀛也在;見到他,兩人臉色一白,眼中閃過不同程度的驚訝。這是他們對他的本能恐懼。將兩人神色間的警惕收進(jìn)眼底,沈沐輕蔑一笑,身上傷痛都減輕不少;他率先一步進(jìn)殿同蕭繁行禮,只是在行禮時,腰疼的沒忍住輕輕顫了下身子。灼灼目光下一秒便落在他身上,沈沐抬頭去看不遠(yuǎn)處的蕭繁,青年卻早將視線移開,漆黑雙眸透著森冷之意。“在孤眼皮子底下挾持?jǐn)z政王,”蕭繁遲遲沒讓楊徹平身,聲音又冷又硬,“楊將軍好身手?!?/br>楊徹慣來受人尊敬,哪里受過這等屈辱,目眥欲裂,半晌從牙縫中咬出一句,“jian臣當(dāng)?shù)?,老夫自要為小女報仇雪恨!?/br>“jian臣當(dāng)?shù)??蕭繁諷刺一笑,轉(zhuǎn)身從桌上拿起兩本奏折,分別丟在劉恩與楊徹身上,“這是你刑部昨日遞上來的口供,孤都看了?!?/br>“光憑這些狗屁不通的線索,刑部也敢說找到真兇了?”青年重新將視線落在沈沐身上,眼中快速劃過一絲惱意,語氣不善的模樣仿佛在沖沈沐發(fā)火似的,“亞父自己解釋,省的楊將軍看不懂?!?/br>蕭繁往日確實喜怒無常了些,卻鮮少暴躁成今日這般;沈沐深深看了蕭繁一眼,心中不解,也還是來到楊徹面前,舉起三根手指,冷聲道,“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附近也沒人聽見呼救,說明死者是在昏迷的狀態(tài)下,被活活燒死的。”“第二,尸體口鼻處沒有迷藥,但死者生前又沒有意識,說明迷藥不是吸入式,只能食用或其他方式攝入?!?/br>“第三,”沈沐頓了頓,轉(zhuǎn)頭幽幽看了眼高瀛,笑容帶著一絲不屑,“本王若要殺人,先死的也一定是高大人?!?/br>“而殺高大人,”回眸對上蕭繁不怒自威的冷漠俊臉,沈沐以為自己太過放肆,笑容收斂了些,“他哪里配被鄔金油燒死?!?/br>長久的一段沉默后,沈沐聽見楊徹有些蒼老的聲音,“攝政王果然巧舌如簧,那你告訴老夫,誰是兇手。”沈沐余光看見劉恩腳邊的奏折,突然明白蕭繁將他二人喚來的用意,輕咳一聲,聲音略有些沙啞道,“這就要問劉大人了,這案子可是該刑部負(fù)責(zé)的?!?/br>“本王自然希望刑部能捉拿真正兇手,只是劉大人也太過武斷草率,逮著個人就開始瘋咬?!?/br>沈沐心中暗喜,面上萬分惋惜地?fù)u搖頭,轉(zhuǎn)頭朝蕭繁又行了次禮,腰窩傳來的刺痛讓他瞇了下眼,蓋住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不如陛下定個規(guī)矩吧,若劉大人查不出真兇,該當(dāng)何罪。”“孤身邊不需要廢物,”蕭繁雙手抱胸,漫不經(jīng)心道,“查不出來,殺了便是。”“還有高大人,本王為你夫妻二人的伉儷情深所動,”蕭繁肯配合自然最好不過,沈沐笑容更深,打定主意一個也不放過,“相信高大人若找不出兇手也無顏茍活,那不如隨楊夫人一同去罷,也是一段佳話?!?/br>蕭繁再次點頭,語氣冰冷,“甚好,孤準(zhǔn)了。”只想抓兇手的楊徹自然不在意劉高死活,甚至還在蕭繁點出兩日時限時,配合地點點頭,帶著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疲倦離去,再沒了進(jìn)來時的氣勢洶洶。被蕭繁留下的沈沐看著倉皇逃離的劉高二人,無比暢快地長出口氣,正想同蕭繁笑談慶賀兩句,卻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青年怏怏不悅的眸瞳中,嘴邊的話只說了一半。“陛下現(xiàn)在.......不高興嗎?”自沈沐進(jìn)來,蕭繁心底便狠狠壓了一股火氣。男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