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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不計前嫌?!?/br>程恣?。骸啊桓耶?dāng)?!?/br>一晚上,程恣睢不斷地被人恭維、稱贊。他不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盯著他看。他說話的時候,大家更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看。程恣睢習(xí)慣了畏懼、痛恨、質(zhì)疑和鄙薄的眼神,對這種赤/裸裸的崇拜反倒有點兒接受不良。他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吃完立馬找了個借口溜了。還是做個普通人好??!晚宴結(jié)束之后,直播暫停,程恣睢去甲板找海盜問完主使者,回來的時候,在欄桿邊碰見盧玉瀟。盧玉瀟:“謝謝你救了我們。”“不用,”程恣睢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大家都是被我連累的?!?/br>“哦,”盧玉瀟說,“那胸口碎大石總不是沖著你來的吧?”程恣睢微一挑眉:“你知道?”盧玉瀟:“嗯。這個綜藝是我爸把我塞進(jìn)來的,道具組組長認(rèn)識我爸,賣我?guī)追置孀樱嬖V我石板是真的……不過其余就不肯多說了。”程恣睢瞇著眼打量了他一會兒:“你變了不少。”“是嗎?”盧玉瀟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能這才是真正的我。我……其實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拆穿了我的人設(shè)?!?/br>程恣?。????盧玉瀟輕輕嘆了口氣:“我從小學(xué)習(xí)就不行,我爸嫌我丟人、不爭氣,逼著我往死里學(xué),還花錢托關(guān)系把我塞進(jìn)……出道之后,他為了在圈里賺面子,非要我艸學(xué)霸人設(shè),做什么都要做到做好,為此不惜在背后弄虛作假,時候久了,連我自己都有種我是學(xué)霸的錯覺。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我,為了維持人設(shè),我一直活得很累……太累了!”“人設(shè)崩了之后,我和我爸大吵了一架,他說要和我斷絕關(guān)系,后來可能是見我實在爛泥扶不上墻,也被迫接受他兒子是個普通人的事實了,”他說到這里笑了一下,“現(xiàn)在就挺好,挺輕松的。我終于不用再虛假地活著了?!?/br>程恣睢垂下眼睫,笑了一下:“嗯,挺好的?!?/br>不像他,就一直活得很沒有真實感。就好像在玩全息高擬真游戲,還是綜合了乙女向和冒險求生的那種。不止人設(shè),連人都是假的。除了親人之外唯一給了他真實感和溫暖的那個人,也因為他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對他生了誤會。他昨晚已經(jīng)發(fā)了郵件,但傅離sao沒回。程恣睢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能讓傅離sao相信他——撩他是任務(wù),但喜歡他不是。次日午后,游輪停靠在港口,海盜們被特警帶走,接受調(diào)查。程恣睢下船之后連家都沒回,直接殺去公司找傅離sao當(dāng)面表白。“真心喜歡我?”傅離sao死死盯著他,眼底帶著明顯的紅血絲,用吃人一樣的眼神盯著他,嗓音沙啞,“不許看別人!只要你答應(yīng)我,從此眼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就相信你!否則……”程恣?。骸??”傅離sao死死盯著他:“很快你就會成為一萬億遺產(chǎn)的繼承人?!?/br>程恣睢:“……”傅離sao松開他,突然笑了一下,神色間帶著一絲不甚明顯的落寞陰郁:“怎么,做不到?”他仿佛自嘲般輕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眼里怎么還容得下別人?”程恣睢實在無法跟上他的邏輯:“我……”傅離sao指了指門口,語氣平靜:“傅離sao生氣了,傅離sao不想再見到你?!?/br>程恣?。骸啊?/br>“我知道沒人能趕走你,也沒人攔得住你,”傅離sao淡淡道,“你不走也可以,我現(xiàn)在就從這兒跳下去——你們不是想殺了我嗎?“那就……如、你、所、愿!”第72章瘋子小嬌氣包是個瘋子。程恣睢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驕縱肆意時,也難免狀若瘋癲。傅離sao的人設(shè)也是個瘋子,病嬌偏執(zhí)狂,在原書里還干過軟禁溫安然這種犯法的事兒,瘋得一塌糊涂。但程恣睢認(rèn)識的傅離sao不是這樣。他雖然有點兒愛吃醋,占有欲極強(qiáng),但吃醋的方式奇奇怪怪,saocao作不斷,時常讓他哭笑不得。但其實很可愛。這還是傅離sao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發(fā)瘋”。程恣睢微微抬頭,看著傅離sao的眼睛。他的眼底遍布紅血絲,目光又很深,帶著一絲壓抑著的瘋狂。傅離sao是認(rèn)真的。他真干得出這種事。程恣睢搖搖頭,直視著他的雙眸:“我不走。”傅離sao涼涼地笑了一下,伸手就去推窗子,但他剛一抬手,就感覺自己肩上一酸。他被定在了原地。程恣睢嘆了口氣,從身后抱住他:“我這個時候不能走,我必須得解釋清楚?!?/br>“我的確是有任務(wù)的,”程恣睢從身后抱著他,輕聲道,“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分毫,包括任務(wù)內(nèi)容和我的身份,否則我就會‘死’——除非對方自己猜出來?!?/br>傅離sao眼皮微微一跳,抿了抿唇,沒說話。程恣?。骸耙婚_始的時候,我的確不喜歡你。撩你全都是因為任務(wù),還曾經(jīng)想撮合你和溫安然,但是后來,我對你動心了……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所以反應(yīng)遲鈍了些,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分寸,讓你為難了,對不起。”傅離sao:“既然撩我是你的任務(wù),那顧逾釗為什么說,如果我不死,你就會死?”“不會的,”程恣睢說,“你相信我,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一定能解決……我們都不會死?!?/br>傅離sao:“很難?”程恣睢張了張口,沒說話。傅離sao:“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但你遇到了困難,卻根本不愿意讓我為你分擔(dān)。這么大的事,顧逾釗知道,我卻不知道。程恣睢,你說你是不是一直拿我當(dāng)外人?!”程恣睢:“……”傅離sao:“解釋完了嗎?”程恣?。骸啊炅?。”傅離sao:“那還不解xue?”程恣?。骸澳恪?/br>“你放心,”傅離sao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我就算死,也不會這么輕輕松松就結(jié)束生命,更不會選擇跳樓這種愚蠢的方式。”他說到這里,短促地笑了一聲:“再說,我哥都能死而復(fù)生,我就算想死,也未必能如愿?!?/br>程恣睢:“…………”他給傅離sao解了xue,但還是不放心。傅離sao伸手揉了揉肩膀,鏡片后宛如冰晶琉璃的眸子淡淡看了他一眼:“解釋我聽了,但這并不代表我原諒你了。”程恣睢垂下眼睫:“喔。”傅離sao:“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