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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偏執(zhí)將軍的小竹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擺手,讓他們把殿中所有的太監(jiān)都拉下去,換一批新的。

他調整好表情,再看向江逝水,想向他澄清這只是一個誤會,他沒有怪容淳的意思,更沒有怪他的意思。但是江逝水已經(jīng)無暇顧及他,他懷里抱著容淳,捂著他的眼睛與耳朵,還把燕郎也拉到自己這邊,也掩住他的眼睛。他沒讓兩個小孩子看見太監(jiān)們被拖下去的場景,也沒讓他們聽見太監(jiān)們的求饒哀嚎聲。

江逝水好像沒有一點怨恨他的意思,李重山卻再也無法解釋。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無力地握成拳。他在江逝水面前,像是一個惡魔,又像是一個罪人。

*

讓欽天監(jiān)的幾個官員定下一個吉日,建威大將軍親自整肅隊伍,護送皇帝前往行宮。

江逝水與容淳同坐一輛馬車,容淳窩在他懷里,捏著他的手指玩兒。今日早起動身,兩個人都有些困,靠在一起,懶懶地說些閑話。燕郎原本要跟著馬車步行,也被江逝水喊上來了。他坐在邊上,仍舊是那樣拘謹謙恭的模樣。

不知道容淳對江逝水說到什么,他朝燕郎招了招手,要他上前。容淳問道:“你會騎馬嗎?”

燕郎垂首答話:“奴才馬術拙劣。”

容淳晃了晃腳:“那就是會了。等我也學會了,我們就來比賽?!?/br>
他仍是低著頭的謙卑模樣:“奴才自然不及陛下?!?/br>
“還沒比你就這樣說,真沒意思。”

容淳看著他,一時興起,抬起腳,用鞋尖戳了戳他。江逝水看見,連忙按住他的腿:“做什么呢?怎么能這樣欺負燕郎呢?”

做了壞事,小皇帝倒還是一臉純良:“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樣才會生氣。逝水哥哥不喜歡的話,那我以后就不這樣了?!?/br>
“那還不快向燕郎道歉?”

“哦,對不住?!?/br>
燕郎沒有一點生氣,立即跪伏在地上:“陛下言重了。無論陛下對奴才做什么,都是奴才應受的。”

江逝水有些無奈,小皇帝在宮里養(yǎng)著,知道李重山安排的人得罪不起,逮著一個燕郎就使勁欺負,偏偏燕郎性子綿軟,由他任性。

他嘆了口氣,讓燕郎起來,又捏了捏小皇帝的臉,正色道:“以后不能這樣?!?/br>
“知道了?!比荽究戳丝此闹埽皝喐覆辉?,逝水哥哥今天要教我念書嗎?”

礙于建威大將軍的權勢,太傅不會認真教導小皇帝,江逝水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之后,偶爾會偷偷地教他識字念書。

他從袖中拿出一冊童蒙識字書卷,放在膝上:“來吧。燕郎也過來?!?/br>
*

傍晚時分抵達行宮,稍作休整,就入了夜。容淳心心念念的騎馬只能推到明天。

李重山部署好行宮的防備,匆匆洗了個冷水澡,就抱著枕頭被褥,敲響江逝水的房門。所幸江逝水才睡下不久,聽見敲門聲,他重又點起蠟燭,端著燭臺來開門,昏黃的燭光映出他蒼白瘦削的面容,披散在肩上的烏發(fā)與雪白的中衣更顯得他白。他垂著眼睛,困倦又脆弱。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李重山伸出一只腳,抵住門扇。

他堵在門前,被別人看見也不太好,況且倘若建威大將軍非要進來,他也擋不住。江逝水思忖片刻,就側開身子,讓他進來了。

關上房門,將燭臺放在案上,江逝水一言不發(fā),要從他手里把被褥接過來。其實這間房里什么都有,李重山?jīng)]必要自己帶過來。

但這回李重山顯然是做好了克制的功課才過來的。他抿了抿唇,用了個很蹩腳的借口:“他們不知道我們分開睡,太晚了,沒地方了。”

江逝水很配合地點點頭,伸出手,要從他手里接過東西。

建威大將軍肯紆尊降貴想出這個借口,他怎么敢不順著臺階下?看似是讓他選,其實他哪里有選擇的余地?還不是李重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倘若他不肯,則更顯得李重山對他情深似海,是自己太不識好歹。這么些天,江逝水已經(jīng)想明白了,就這樣吧,如果逃不了,那就這樣吧。幾年,幾十年,總歸很短的。

李重山卻不把東西給他,邁開長腿,徑直走到榻前,將被褥丟上去,自己鋪床。

他原本就會做這些事情,還很利索。指尖觸到熟悉的溫度,卻有些失神。他頓了頓,又道:“我不在行宮久留,明天就走。”

那時江逝水正借著燭光,仰著頭,專心地研究帳子上的繡花。聽見這話,也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見他收拾好了,才吹了燈。

盡管江逝水盡力保持平靜,但李重山察覺得到,越靠近自己,江逝水就越害怕,抖得越厲害。

想來也是那天晚上留下的陰影。李重山把他嚇得渾身發(fā)顫,又在他逃出半步的時候,抓著他的腳踝,把他拖回來,不遺余力地把他哄好。如此反復,樂此不疲。

江逝水慢慢地爬上床榻,在里邊的位置上躺好,蓋好被子,不留一點縫隙。

照理來說,如今身份地位都變了,該是他睡在外邊,伺候李重山夜里的事情。但是從前在江府,他二人就是這樣睡的,到現(xiàn)在依舊是李重山占據(jù)著外側的位置。他不提要換,江逝水也假裝不知道。

他背對著李重山側躺,一躺下來就不自覺是蜷起來的姿態(tài),保護自己的防御姿態(tài)。

李重山伸出手,小心地勾了一下他散在枕上的頭發(fā),卻把他嚇得又是一抖。李重山心里鈍鈍的疼。

江逝水定了定心神,回頭看他:“將軍有什么事?”

“我……”李重山指了指他的枕頭下,嗓音低啞,“逝水,我在你枕頭下邊放了一把匕首,要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你把它拿出來。”

沒有太大的反應,江逝水淡淡地應了一聲,就轉回去睡了。

房里靜靜地燃著安神的香料,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理,江逝水已經(jīng)能在沒有李重山的地方安然入睡了,有李重山在的話,可能還需要努努力。

他把自己整個都埋進錦被里,深吸一口氣。

困就睡罷,折騰自己算怎么回事,又不會傷到李重山分毫。雖然是這么想的,但他還是獨自掙扎到了后半夜。最后他索性把被子扯過頭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乎快把自己悶死時,他身邊的人伸出手,把他蓋過頭頂?shù)谋蛔映断聛?,很輕地捋了一下他的頭發(fā),像風拂過。

*

江逝水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頭高起的時候了。

李重山早已經(jīng)離開,門外的容淳小聲地問守在外面的人:“逝水哥哥還沒醒?”

傳來的是吳易的聲音:“小公子晚上睡得遲,陛下先去和燕郎玩兒吧?!?/br>
頓了一會兒,容淳不情不愿地答應了:“好吧?!?/br>
江逝水難得地賴了一會兒床,睡足了才起來。老管家年紀大,江逝水沒有讓他跟過來,伺候的都是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