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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父皇才……”“他沒有別的選擇?!彼m然稱不上明君,但是對大亞國的江山無比看重,不能讓她毀在自己手上。鄒濟宇等了片刻,讓虞楓消化這件事。“太后換了遺詔,”虞楓終于平復了情緒,繼續(xù)分析道,“父皇剛駕崩,她怕落人口實,不敢在京中殺我,便封我到齊地,再在路途中派人追殺。”他似乎想通什么,又回頭看鄒濟宇:“這也是為什么當年你一個侍衛(wèi)的兒子也被追殺?!?/br>鄒濟宇點頭:“太后猜到先皇會和父親說繼位的事,很可能父親親眼看到了那道真遺詔?!?/br>“她怕令尊將遺詔的事和家里人說了。”“對?!彼肿屧鞲赣H背了背口風不嚴的黑鍋。“我在齊地這些年,她可沒少搗亂,提防之心至今未消?!?/br>“如何消得了?”即使他們再怎么掩蓋,一個地方繁榮昌盛了,流動的商人旅人終究會把消息傳出去,民間已經(jīng)流傳開齊親王的美名了。“如若此次進京,太后必定不會放過我,”虞楓道,“也許她還會尋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依虞閻殘暴的性子,他可能直接就派禁軍滅了我齊親王府?!闭f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憤恨,仿佛已經(jīng)親眼目睹王府眾人在京城中血流成河。他又道:“不進京,那就是抗旨?!庇H王手握兵權(quán),如果抗旨,意圖何為不言而喻,到時候虞楓出兵名正言順,齊地將生靈涂炭。鄒濟宇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便知他想到了什么。“如今天下人的日子可不好過,”鄒濟宇開口道,“虞閻可不是個好帝王,八年前的天災你忘了?”洪災導致齊地哀鴻遍野,虞閻卻聽之任之。“還有一年比一年加重的賦稅,”虞楓接話道,“民不聊生,而他卻在宮中荒yin無度,大興土木,殘害忠良,如此種種罄竹難書。”他的臉色由哀轉(zhuǎn)怒,然后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身體繃直,像蓄滿了無窮的力量。他張口說出兩個分量沉重的字:“起兵?!?/br>鄒濟宇停下按摩的手:“決定了?”虞楓嗯一聲:“決定了?!?/br>“后果都想過了?”齊地距離京城太遠,這將會是一場以防守為主的消耗戰(zhàn)。虞楓靜默了良久,才緩緩道:“想過了。”“兵貴神速,我馬上去調(diào)集兵力,你把這件事和城里宮員說一聲,京城的人也要聯(lián)系,梅將軍手里還有些兵?!?/br>虞楓皺起眉心:“你和外祖父談過?”他起兵后,虞閻肯定不會放過梅家,必須通知他們盡快離京。但是梅家愿意為了他舉家搬遷,過上前途未卜的日子嗎?“曾經(jīng)聯(lián)系過,梅將軍早就有扶你上位的念頭,還幫忙和其他幾個老臣牽上線,遺召的事很快就能在大亞國傳開?!?/br>“原來你派到京城的人早就開始謀劃了,”虞楓語氣不悅。“想通遺詔的事后,我就開始未雨綢繆,”鄒濟宇回答,“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主,你們之間必有一戰(zhàn)?!?/br>虞楓忽然擰擰肩膀,要掙開他的手。“又怎么了這是?”鄒濟宇將他摁在椅子上,不讓他動,“有話直接說。”這都要一起篡位奪權(quán)了,可不能出什么嫌隙。如果自己把自己作死,以后不得悔青腸子。虞楓還在掙扎,高聲道:“放開我!”差點忘了他吃軟不吃硬了。鄒濟宇立即放柔語調(diào),手上卻沒有泄掉力道:“都是我不好,你罰我?!彪m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難道虞楓在怪他隱瞞遺召的事,并且暗中為起兵作準備?虞楓冷笑道:“誰要罰你?”還嘴硬?今天不把這事解決,他就不姓鄒了!“虞瓊的禮物喜歡嗎?”他問。“???”虞楓一愣,話題轉(zhuǎn)得太快。“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嘆息道,“以后我的木雕都拿不出手了,想用來道歉都沒法子。”說完他變戲法地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木偶,是一個栩栩如生的Q版小人。現(xiàn)在他的技法更加精進,小人衣衫縹緲,眉眼炯炯有神,薄唇微揚,一副含笑不語的模樣。小人站在他掌心上,送到虞楓眼前。虞楓怔怔地看著,它腰間的玉佩樣式非常眼熟。鄒濟宇手掌一翻一收,小人偶又不見了。“罷了,只好送別人了?!?/br>“你要送誰!”虞楓厲聲道。“誰想要就送誰唄?!?/br>“哼,想送給你相好吧。”虞楓極力要挖苦一番,但是說出來卻酸溜溜的。輪到鄒濟宇愣住了:“什么相好?”虞楓頗有破罐破摔的意味,一股腦說道:“別以為瞞得了我,你總是偷偷看玉棋。怎么,我的丫鬟你惦記上了?也是,你這個年紀早該娶親了,你跟我造反,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沒了命,留下根苗兒才對得起你們鄒家?!?/br>原主家早就絕了后。鄒濟宇忍住笑,虞楓這是開竊了?不過他的確關(guān)注玉棋,原因卻不是他想的那樣,只是不能說出來。“惦記上是惦記上了,”趕在虞楓變臉之前,他補充道,“我懷疑她是太后的人,怕影響你們主仆間的情分,沒跟你說?!苯裉焖呀?jīng)讓第二個人背黑鍋了,罪過罪過。虞楓視線落在他臉上:“真的?”鄒濟宇點頭:“真的。不過應該是我懷疑錯了?!?/br>虞楓嗤笑道:“當然錯了。若是連玉棋都是太后的人了,這王府就沒幾個值得信任的了?!?/br>“對,是我糊涂?!彼J錯態(tài)度很好。虞楓看著他不說話。鄒濟宇也看他。半晌后恍然大悟,又變出小人偶:“那這個你還要嗎?”虞楓努力抑制上翹的唇角,勉為其難伸手取下:“雕得真丑?!?/br>這他同意:“是比不過真人?!?/br>“哦,”虞楓戳戳人偶的小手,關(guān)節(jié)竟然是活動的,“真人……是誰???”“誒?看不出來嗎?”他也戳了戳人偶的臉蛋,“你看這小胖臉,”又戳戳脖子,“短脖子,”接著是腿部,“小粗腿,”最后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下小人的身高,“還有矮個子——”虞楓已經(jīng)氣得滿臉通紅,兇狠的眼神看上去想撲上來撕了他。“——不是就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嗎?”虞楓滿肚子氣一下子踩了個空,憤憤不平地剜他一眼:“我那時瘦得很,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就是因為太瘦,”18歲的老頭子鄒濟宇對他笑,“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苦,所以我總想著在京城的時候就認識你,將你喂成一個小胖子。”虞楓努努嘴,咕噥道:“才不是小胖子。”鄒濟宇正要再逗逗他,卻豎起耳朵聽到外面的動靜。院子有人過來,腳步很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