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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醫(yī)療記錄已經調不到了,岳越只能從老人們的敘述中判斷,梁父可能是犯了腦溢血,之后長期臥床。梁家失去一個重要勞動力,家庭條件每況愈下,而梁母在照料梁父的過程中,也患了病。據說,梁父過世之前,梁母曾經給梁??戇^信,希望她能回家來見父親最后一面。但這封信有沒有送到梁??な种?,只有梁??ぷ约翰胖馈?/br>離開洪江村之后,梁??ぴ傥椿貋磉^,就像徹底斬斷了自己的根。而在梁父過世三年之后,梁母也去世。梁海郡的大哥和二哥離鄉(xiāng)打工,一人在工地上死亡,一人至今不知所蹤。富農梁家就這么散了,在老人們眼中,梁家這是遭了咒,而梁??ふ墙o梁家降咒的災星。洪江村很窮,年輕人幾乎都離開了,當岳越問當地人希不希望梁海郡反哺家鄉(xiāng)時,大家都直搖頭,說她會帶來災禍,寧愿窮,也不愿接受災星的施舍。“還是時間過去太久了,活著的人都已經不多?!痹涝絿@了口氣,“我感覺梁一軍的死和洪江村的關系可能不大。”柳至秦道:“花隊不是讓你找梁一軍的死和洪江村的關系?!?/br>岳越愣了下,又拿來一塊西瓜,“嗯,我明白,是查梁??さ某砷L環(huán)境?!?/br>“行,有任何新的線索立即聯系我?!绷燎卣f:“天氣熱,都辛苦了?!?/br>岳越笑道:“有西瓜吃,辛苦什么啊?!?/br>放下手機,柳至秦放空片刻,正要發(fā)動車,忽然看見前方有一個老農騎著三輪車經過,車后座上放著許多綠油油的西瓜。即便是無情黑客,偶爾也會受到旁人的影響。柳至秦覺得耳邊還回蕩著岳越啃西瓜的聲音,立即下車叫住老農,買了一個西瓜。花崇去山濘縣了,但晚上會搭直升機回來,現在將西瓜放在冰箱里冰著,花崇回來正好吃。夜里,直升機降落在市局的樓頂停機坪。柳至秦聽見響動,起身去冰箱拿西瓜。裴情在一旁注視他。裴情覬覦這個西瓜很久了,好幾次暗示我們可以先吃,都被他拒絕。不久,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和海梓的喊聲,“累死我了熱死我了,西瓜呢,聽說有西瓜!”柳至秦:“……”原來裴情不止自己惦記西瓜,還提前告訴了海梓。花崇落在最后面,因為正在想案子,而輕輕皺著眉,面色微凝,步伐不快,這令他看上去有種從容而穩(wěn)重的優(yōu)雅,看在柳至秦眼中,就是款步走來。“花隊?!绷燎匚⑿χ斐鍪?。花崇從線索中回神,看了看柳至秦的手,一巴掌拍過去,方才那股優(yōu)雅勁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給柳至秦獨一份兒的親昵,“今天乖,還知道買西瓜?!?/br>柳至秦聽著這聲“乖”,低頭笑了笑。裴情秀著他絕佳的刀工,已經將西瓜切好了,花崇拿來兩塊,柳至秦手上也是兩塊。柳至秦還沒來得及吃自己的,花崇忽然將手中的遞到他嘴邊,幾乎戳到了他的嘴唇。“張嘴?!被ǔ缯f。柳至秦挑眉,“給我?”“中間甜。”花崇說:“看在你今天這么乖的份上,獎勵你?!?/br>第77章鬼胎(15)花崇和海梓帶回了部分在別墅三樓發(fā)現的書,童書和懸疑都有。柳至秦拿起其中一本,翻到扉頁,和花崇一樣,目光首先落在那一串娟秀的字跡上。深夜本就安靜,裴情等人各自回去之后,辦公室更顯清靜,僅有的響動是柳至秦翻書的細微聲音。花崇坐在靠椅里,一手支著臉頰,一手在桌上隨意地點著,柳至秦看書,他便沉默地看著柳至秦。許久,才開口道:“什么想法?”柳至秦從書中抬起頭,“這些書雖然出現在梁家的別墅中,但主人應該不是梁海郡。梁??さ淖舟E不是這樣,她似乎也沒有這么多時間看推理。至于這些童書,也許是買給梁一軍?!?/br>花崇點頭,“我看到它們的第一想法是,在扉頁上寫字的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正是梁??ぴ谏綕艨h修建別墅的原因,她要將她困在別墅中?!?/br>頓了下,花崇又道:“但反過來想,似乎又有點沒道理,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致使梁??け仨氝@么做?”“不僅將她困在別墅中,還讓她為自己帶小孩?!绷燎嘏牧伺囊槐就瘯?,“翻到這種程度,一定是經??矗洺=o孩子念。我們之前不是推斷疏忽闌珊可能是梁一軍的父親嗎?現在看來,疏忽闌珊,也就是這個徐,說不定是梁一軍的乳母。這位乳母對他來說意義非凡,所以他才會在兩年前費心為她出書。你們在三樓發(fā)現的大量國外譯制也說明,疏忽闌珊是個懸疑愛好者?!?/br>花崇說:“以當時梁海郡的情況,確實沒有精力自己撫養(yǎng)小孩,但她不至于將孩子放到這么遠的地方。孩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她懷孕時廠里的人都知道,她并沒有隱瞞小孩,只是始終不愿意說出梁一軍的父親是誰?!?/br>“見不得人的不是孩子?!绷燎睾鋈徽f:“很可能是那個女人?!?/br>花崇低頭看著桌沿,片刻道:“你那邊查得怎么樣?”柳至秦將自己、南甫市局,還有岳越那邊的線索逐條理出來,又道:“這里有幾個重點,第一,梁海郡在接手皮具廠之前,經常去南甫工業(yè)大學圖書館,第二,老員工們的意思是,梁??ぴ趧?chuàng)業(yè)之初,一度做得非常困難,陷入資金困局,但后來莫名其妙搞到一筆錢,解了燃眉之急?!?/br>花崇說:“這筆錢的來路……”柳至秦搖頭,“無法核實,但我覺得從當時皮具廠的情況來推斷,這筆錢必然存在,否則單憑梁??未颡毝?,根本拯救不了皮具廠?!?/br>“涉及金錢,那問題就更加復雜了。”花崇站起來,走了幾步,“既然她經常去南甫工業(yè)大學圖書館,那我們也去查一查。當時梁海郡才二十出頭,生活比較單調,能夠接觸到的人都是和她一樣的工人,只有在大學校園里,她能遇上和她不同的人?!?/br>“第三,是洪村當地對梁??さ脑u價?!绷燎貙⒃掝}拉回來,“村民們將她看做‘毒蝎女’,說她從小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是梁家的災星。這一點不一定和案子有什么關系,不過可以看做她性格的一個側寫。另外,梁??さ膬蓚€哥哥,一個是在打工中遭遇意外身亡,一人失蹤?!?/br>花崇低聲道:“又是失蹤?!?/br>失蹤案很棘手,尤其是幾十年前的失蹤案。因為缺少線索,警方已經沒有辦法去偵破了,失蹤者是否已經死亡,是自然死亡還是涉及刑事案件,將成為永久的謎。“第四點是我最在意的?!绷燎亟又溃骸傲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