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死和我沒關系。但我是他老子,他如果死了,他的錢就歸我!”海梓暗中道,這老農(nóng)算得還挺精。“人還沒有找到。我們今天又來打攪,是想聽你說說賈冰小時候的事?!被ǔ缯f著拿出一包未開封的煙,“有空嗎?”一看那煙的包裝,賈慶眼睛頓時亮了,一把拿過去,在手上摩挲,“有空!有空!”賈慶住的是平房,農(nóng)村自己搭建的那種房子,室內擺設凌亂,一位癱瘓在床的老人不斷唉聲嘆氣。“賈冰是他媽帶過來的,來的時候七八歲吧,我記不清了?!辟Z慶說:“他媽是個短命的婆娘,來了沒兩年就死了,什么活沒干,我還倒貼給她醫(yī)藥費,還得幫她養(yǎng)兒子。你們說我虧不虧?”這話沒人接,賈慶抽著花崇的煙,繼續(xù)說:“娶老婆有什么用?不就是干活,伺候我和我媽嗎?她死了,那就得她兒子給我干活?!?/br>花崇問:“你讓賈冰干活時,他大概多少歲?干的是什么活?”“九歲。”賈慶不屑道:“農(nóng)村能干什么活,不就是種地、挑糞、燒煤這些活嗎?!?/br>“你沒讓他讀書?”“讀書有屁用,還花錢?!?/br>花崇說:“賈冰如果不愿意……”“幾巴掌過去,不愿意也得給老子干!”賈慶耍起威風來,“老子打兒子天經(jīng)地義,他不服,我就給他打服!”顯然,賈冰并沒有被打服,否則后來也不會離開新琉村,與賈慶毫無往來。但有一點讓人在意。賈慶惦記著賈冰死了之后的錢,這幾年為什么從來沒有找過賈冰,他難道不饞賈冰的工資嗎?“賈冰是怎么離開村子?”花崇問。這問題對賈慶來說似乎很難回答,他猛吸了幾口煙,才道:“跑了?!?/br>“跑?”花崇說:“被你打跑?”賈慶不得不承認,賈冰當年是從家里跑出去了,被抓回來一次,后來又跑了。因為第一次被抓回來時,賈冰生了病,賈慶給他治病花去一筆錢,第二次賈冰又跑,賈慶就沒有再去抓人了。“他跑市里面去了,我管不著他,他就去自生自滅吧。”賈慶說。如今看來,賈冰并沒有自生自滅,而是遇到了趙田軍。賈冰的資料顯示,他在志愿者的幫助下入校念書,聰明、成績好,高考考到了省會的大學,戶口也因此遷了過去。“后來你找過賈冰嗎?”花崇問。賈慶連忙搖頭,“沒有?!?/br>花崇目光銳利,“真沒找過?”賈慶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找過他?!被ǔ缯f:“你得知他已經(jīng)成為一名教師,并且是重點中學的教師,所以迫切地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筆錢?!?/br>賈慶瞪著雙眼,啞口無言。花崇問:“是什么讓你放棄?”賈慶結巴半天?!拔遥艺f不出來。賈冰很,很……”花崇說:“他讓你覺得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你打罵的男孩,他變得很可怕?”賈慶額頭上滑下一串汗水,“就是這個意思吧,他也沒威脅我,但就特別陰,他跟學生說話時,和與我說話時像兩個人。他恨我,萬一為以前的事報復我……我只找過他一次,就一次!”同一時間,岳越前往省會,找到了尚在攻讀碩士的何青。何青是賈冰大學期間的好友,上次警方做人際關系排查時,就向他了解過情況。而那一次,警方手上線索不足,遠沒有掌握趙田軍這條線。“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岳越出示趙田軍的照片。“啊!”何青發(fā)出一聲驚呼,“這個人和小冰失蹤有關嗎?”岳越說:“你見過他?”何青緊張地點點頭,“有一年暑假,我和小冰都沒有回家。我做完兼職回宿舍,看到小冰和這個人一起下樓。小冰家里的情況我了解,所以還挺好奇的,小冰后來給我解釋,說是學生的家長,向他咨詢補課的事?!?/br>山路上信號時斷時續(xù),花崇和柳至秦打了通電話,交流調查到的信息。“所以賈冰對何青撒了謊,趙田軍根本不是什么學生家長,他出現(xiàn)在校園,就是為了看賈冰。”“賈冰買房的事,通過銀行的配合,我這邊得到一些信息。”柳至秦道:“賈冰去年4月交了首付款20萬。去年3月,趙田軍分批從銀行取出10萬。賈冰名下原有的存款是11萬。如果加上趙田軍的10萬,足夠支付首付。師風小苑的房子全部裝修過,可立即入住,賈冰不用再出裝修費用?!?/br>房子對普通人來說極其重要,在一個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有了一個真正可以落腳的地方。而趙田軍幫賈冰買了房。“這兩人的關系很復雜,如果我們之前的分析與事實相符,那么趙田軍就既是在利用賈冰,情感上也將賈冰當做了孩子,所以他會在孩子不回家時,去學校探望?!被ǔ缯f:“同時,他沒有忘記當年接觸賈冰的原因是什么,他需要一個聽話的,繼承自己所有思想和仇恨的傀儡,在這個傀儡長大之后,實施自己的復仇計劃?!?/br>柳至秦說:“但傀儡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賈冰是個聰明的人,人越是聰明,越不容易被控制?!?/br>當天晚上,經(jīng)過多日排查,警方終于在南部馮家村,發(fā)現(xiàn)了灰色面包車的蹤跡。第39章無垢(17)川明南郊,馮家村。灰色面包車停在村子的魚市邊。馮家村鄰著一條河,許多村民靠水吃水,做著河魚生意。每天早上,魚市熱鬧非凡,聚集著大量從川明市等地趕來批發(fā)魚的商販。馮家村的魚市并不是大型魚市,供給有限,商販們開來拉貨的多是面包車和小貨車?;疑姘囃T谄渲校⒉伙@眼。偶爾有路過的商販捂著口鼻說:“這兒怎么這么臭?”同路的人笑道:“這兒是魚市,哪個魚市不臭,你每周都來買魚,還沒聞習慣嗎?”“不像是魚腥啊,我怎么感覺是腐臭?”“腐臭也正常,越來越熱了,有魚死了沒及時處理,那不就腐了臭了?”“也對。唉,趕緊買了回去,太臭了。”警方查到馮家村來時,魚市正在組織村民們搞清潔。每家每戶發(fā)了罐消毒液,要求“各掃門前雪”,把自家店里里外外都弄干凈。海梓眼尖,隔著不近的距離,一眼就看到了灰色面包車。直到刑警們拉起警戒帶,來來往往的商販和魚市村民才知道最近幾天彌漫的臭味根本不是魚腐爛了,他們搞的清潔也是白搞。魚市里出了命案,死的不是魚,是人。灰色面包車的玻璃貼著深色膜,如果不湊攏,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花崇站在右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