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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不要亂動?!备翟劳ッΠ丛谒厍埃捖浒汛差^調(diào)高,小心把水杯送到秦硯面前,喂他喝下幾口。這場景十分熟悉。傅岳庭低聲說:“你照顧了我那么多次,這次終于輪到我照顧你了。”聽到這句話,秦硯微頓。從小到大,他都不擅長被人照顧。父母的記憶早已沒了,被韓峰領(lǐng)養(yǎng)后,他即便生病也不會說出口,再長大一些,他更很少生病,哪怕病了,為了公司繼續(xù)發(fā)展,他也會帶病上班,最好當(dāng)作沒有病過。生病是一個人的事。他不習(xí)慣被別人插手自己的生活。至于被照顧。這還是第一次。秦硯很快抬手拍了拍傅岳庭的手背。傅岳庭會意,收回水杯,放在一旁床頭柜上。秦硯問他:“你的病好些了嗎?”“早就好了?!备翟劳フf,“你看我像發(fā)燒的樣子嗎?”他沒有把實話告訴秦硯。上午睡過一覺后,他的確好轉(zhuǎn)很多,但出門一趟,在雨水里滾過一圈,帶著緊繃的心情來到醫(yī)院,等到終于聽到秦硯沒有大礙的消息,他坐在床邊,整個身體都變得沉重許多。剛才實在沒能堅持住,才堪堪昏睡了半個多小時。但他了解秦硯的性格。如果知道他還在病中,秦硯一定不允許他繼續(xù)留在這里。秦硯的確沒看出他的隱瞞,轉(zhuǎn)而問:“辛曼知道這里的事嗎?”“她下午打了電話過來,我只說你這里還有事要處理,之后跟宋總說明了情況,讓他去處理。”傅岳庭簡單說完,才告訴他,“今晚你在這里忍一夜,我們明早出發(fā)回去。到時候宋總會在醫(yī)院等你?!?/br>“好?!彼龅枚己芊€(wěn)妥,秦硯無可挑剔。安靜片刻后。傅岳庭又說:“你應(yīng)該餓了吧,我訂了晚餐上來,很快就到?!?/br>“好?!鼻爻幵诖采暇徑庖粫?,抬手掀了被子,打算下床去洗漱,卻發(fā)現(xiàn)身上已經(jīng)換成了醫(yī)院的病服。傅岳庭注意到秦硯的視線,沉聲解釋:“護士幫你換了衣服?!?/br>趁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見秦硯要繼續(xù)起身,他忙走過去:“小心?!?/br>料到會有這樣的場景,他早在病房里準(zhǔn)備了輪椅。他想更貼近秦硯,卻更希望秦硯沒有閃失。“不要站起來了。”到了衛(wèi)生間,他直接幫秦硯沖洗好用具,端著盆在秦硯面前,謹(jǐn)慎對待秦硯的每一個動作。秦硯手里被他塞進牙刷,有些無奈:“我只是扭傷了腳,不是摔斷了腿?!?/br>“那也不能冒險?!备翟劳ソz毫沒有讓步的意思。見狀,秦硯只好繼續(xù)下去。刷過牙,傅岳庭看著他漱口,又拿了毛巾洗過擰干,遞給他。秦硯接到手里,發(fā)現(xiàn)毛巾還是溫的。當(dāng)初他照顧傅岳庭的時候,從沒想過這些。傅岳庭身為豪門繼承人,卻比他更加細心。“怎么了?”傅岳庭洗了第二條毛巾,見秦硯還沒動作,問了一句,“沒洗干凈嗎?”“沒有?!鼻爻幉寥ゴ浇堑难栏嗯菽纸舆^第二條毛巾擦了臉,“謝謝。”傅岳庭把毛巾放回盆里,才轉(zhuǎn)身推著他回到床邊,把他扶回病床上躺下。剛為秦硯蓋上被子,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酒店的配送員。“進?!?/br>傅岳庭說完,從床上拉起小桌板,示意配送員把送來的晚餐一一放好,又把筷子拿熱水洗過一遍,才遞給秦硯。“你有外傷,又睡了這么久,我擔(dān)心你吃不下飯,所以定了粥。不過中午沒來得及吃飯,你一定餓了,這里還有蒸餃。”秦硯一直看著他動作,聽到他考慮得這樣周全,不由有些復(fù)雜。傅岳庭問:“怎么不吃?”他忽而想起什么,又重新燙了一個湯匙,放進粥碗里,“用這個,省力一些?!?/br>秦硯很懷疑,傅岳庭眼里的扭傷,是不是和常人理解的扭傷不太一樣。這樣的架勢,幾乎要把他當(dāng)成易碎的花瓶對待。反而傅岳庭自己手上也有傷,根本沒被放在心上。秦硯說:“不要忙了,你也吃吧?!?/br>“好。”傅岳庭依言拿起粥碗。早上之后,終于吃到第二頓飯,滿足了空空如也的胃,腦震蕩的癥狀似乎也平緩許多。傅岳庭把吃剩的飯盒放回配送員帶來的箱子里,等著對方回來收走。秦硯說:“你陪我留在這里,傅氏沒問題?”傅岳庭說:“沒有,我下午和章浮通過電話。”秦硯看到他身上早已經(jīng)干透的血衣,提醒他:“你也去把衣服換下來,免得不舒服。”傅岳庭沒拒絕:“好?!?/br>之前秦硯沒醒,他萬事都想不到去做,現(xiàn)在秦硯已經(jīng)醒了,他才感覺到身上衣服濺著的血跡已經(jīng)又干又硬。去衛(wèi)生間換過衣服,開門出來時,他眼前微微晃了晃,眉頭不由緊蹙一瞬,緩緩松開后,他不動聲色回到床邊坐下。然后把手里的細鏈遞還給秦硯:“你的戒指?!?/br>反射著細細光澤的白金指環(huán)在兩人之間輕輕搖晃著。秦硯抬手接過,對傅岳庭道:“其實應(yīng)該是我向你道歉?!?/br>傅岳庭一怔。秦硯說:“如果沒有你,這枚戒指已經(jīng)丟了?!?/br>他完全沒察覺到戒指是在什么時候滑落,傅岳庭能及時察覺,冒雨回身去撿,原本也不該被他指責(zé)。傅岳庭搭在床邊的手卻倏地收緊。只要想到和死神擦過的那一秒,他最先想到的不是獨自面對飛馳而來的汽車的危險,而是秦硯昏迷時候的畫面。直到現(xiàn)在,心臟也還忍不住瑟縮刺痛。如果真的是他連累了秦硯……“你不需要道歉?!备翟劳科鸬捻饫铮W動著冷厲的寒芒,“該付出代價的,是那個酒駕的司機?!?/br>人行道綠燈還在亮,如果不是司機喝了酒,根本不會出事。秦硯也就不會躺在醫(yī)院里。傅岳庭看向秦硯:“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按照司機的醉酒程度,依法從重處理絕不為過。這里是傅岳庭母親的家鄉(xiāng),聽他這么說,秦硯也沒有再去插手的打算。傅岳庭也不想多提起這件事,見秦硯有心想把項鏈戴上,卻因為肩膀的傷口停下動作,他猶豫半秒,起身說:“我?guī)湍恪!?/br>秦硯沒有多想,再把戒指遞給他:“謝謝?!?/br>傅岳庭于是俯身下來。他屏息靠近秦硯,仔細扣好鏈環(huán)后,視線才試探著在秦硯的側(cè)臉劃過,緩緩直起身。“好了?!?/br>秦硯接著把它放回衣領(lǐng)內(nèi)。傅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