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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明還跟他討論過很多次,直到現(xiàn)在還百思不得其解。用宋景明的說法,別人創(chuàng)業(yè)是為了賺錢,秦硯創(chuàng)業(yè)是為了得道升仙。這個說法得到很多人的贊同,連辛曼也不例外,也正是了解秦硯對這方面的不在意,她物色的房產(chǎn),也沒有接近過傅岳庭所在的這片樓盤。原因只有一個。太貴了。貴得離譜,貴得因為跟在秦硯身邊而不自覺變摳的辛曼,只要看一眼就開始計算它值多少學(xué)校。不過即便秦硯從沒考慮過這里,可價格他還是了解的,畢竟這也算是市區(qū)內(nèi)一張小小的名片,所以聽到傅岳庭的話,他還是打算回絕。那樣的價格,就算傅岳庭會給他打一個低的折扣,估計也不會低于八折,那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購房的預(yù)算。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傅岳庭又說:“我知道,你想換一套房子,是考慮到簡雪的安全問題,但除了她,你自己的安全問題也該提上日程了?!?/br>秦硯轉(zhuǎn)眼看他。傅岳庭仍然不動聲色:“住的地方,安保永遠(yuǎn)排在第一位,其次那里風(fēng)景不錯,加上你之前去過,知道那里交通也很方便,距離你的公司不算遠(yuǎn)?!?/br>看出他是在認(rèn)真列出這些優(yōu)點(diǎn),秦硯不由笑了笑。沒想到傅岳庭還有在售樓處工作的潛力,推銷起房子也這么積極。傅岳庭知道過猶不及,就點(diǎn)到為止,話落問他:“怎么樣?”秦硯也沒有拐彎抹角:“你打算給我打幾折?”傅岳庭說:“我可以給你成本價?!?/br>如果不是擔(dān)心秦硯會有所懷疑,他更愿意直接白送,可惜秦硯一定不會收,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成本價。用了多少成本,還不是傅氏說了算。聽到這個答案,秦硯驚訝道:“成本價?”“對。”傅岳庭說,“正好我附近有一套從開盤就一直閑置,如果你有空,明天就能看房?!?/br>秦硯還沒從“成本價”三個字中反應(yīng)過來,傅岳庭雷厲風(fēng)行的邀請又砸過來,他捋清思緒,把話題先轉(zhuǎn)回去:“你確定要這么做?”傅岳庭說:“只要你同意。”秦硯眉頭微動,難免覺得奇怪。常理來說,以他和傅岳庭的交情,應(yīng)該還沒到這個地步。一棟坐落在市中心的別墅,它的價值也不是傅岳庭可以隨手拿來送人的玩具,這可是真金白銀,傅岳庭讓出的這部分利潤,別說普通一個人,是連普通一家公司都很難賺到的錢。秦硯看著傅岳庭。他直言問:“為什么?”傅岳庭胡編亂造:“你最近幫了我很多,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br>這個理由很合理,但秦硯不能接受。傅岳庭不愿意欠人情,他自然也不喜歡,買下這樣一棟房產(chǎn),他都不清楚會欠下傅岳庭多大的一個人情。傅岳庭仔細(xì)觀察著他的神情,見狀,索性提前透露了計劃:“還有,近期傅氏打算和乘方科技深度合作?!?/br>秦硯有些意外。可和傅氏深度合作,獲利更大的一方顯然是他,這樣一來,他更不想和傅岳庭在私下里有經(jīng)濟(jì)上的往來。見秦硯還是無動于衷,傅岳庭薄唇微抿。他總是不知道,到底該怎么敲開秦硯的心房。哪怕這段時間過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越發(fā)靠近,然而好像永遠(yuǎn)有一道打不破的薄膜橫亙在中央,不論他多么努力,秦硯面對他時,笑容還是帶著冰冷的禮貌。他不想要這樣的禮貌。傅岳庭緩緩攏起五指,倏地抬眸,和秦硯對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diǎn)?!?/br>“是什么?”可能是晚宴時灌入喉嚨的酒精還沒有徹底揮發(fā)。傅岳庭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時刻的沖動催著他說出了這句話:“我想,和你交個朋友。”秦硯果然頓了頓,正要出口的拒絕也停在嘴邊。“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愿意和我來往?!备翟劳ド钪爻幊攒洸怀杂?,又說,“如果你不愿意,我很理解?!?/br>秦硯:“……”傅岳庭把話說到這一步,他又該怎么不愿意?不過很少有人愿意和傅岳庭來往?這一點(diǎn),秦硯的確沒有想到。這時,司機(jī)拐過一個彎,傅岳庭看了看車窗外,已經(jīng)快到了。他說:“你可以先考慮一下。?!?/br>話音剛落,秦硯也注意到了熟悉的街景。入夏的時節(jié),晝夜溫差還有些大,他剛搖下車窗,一陣?yán)滹L(fēng)就順著頂端縫隙鉆了進(jìn)來。路邊行道樹墜滿簇簇青色的燈籠果,樹葉搖晃,微風(fēng)清涼,吹在身上舒服涼爽,所以以往這個時間,路邊常常會經(jīng)過不少攜手散步的人,只是今天,大家都被難得一見的狀況吸引,于是聚集在小區(qū)門口,對著眼前的車流指指點(diǎn)點(diǎn)。路邊的停車位已經(jīng)被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得已,車?yán)锏娜酥缓每钢L槍短炮下來,沿著街道走成一排,還時不時抬頭四望,想趕在所有人之前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的身影。見到這個場面,秦硯合上車窗,給韓峰打了一通電話。韓峰的手機(jī)一直緊緊抓在手里,來電號碼剛顯示,他立刻接聽:“喂秦硯,你在哪兒呢?”秦硯對附近很熟悉,了解到韓峰和簡雪所處的位置,一路引導(dǎo)他們繞小路到了一條巷子里,沒多久就順利會和。因為車?yán)镏皇蓚€位置,秦硯簡單和兩人聊過幾句,示意他們?nèi)プ翟劳サ能嚒?/br>路上韓峰又打來電話,問之后去哪,聽說是去傅岳庭家,答應(yīng)一聲就掛斷了通話。在他心目中,傅岳庭是秦硯的朋友,互相幫個忙不在話下,而且怎么說傅岳庭也在秦硯家里住過兩晚,有來有往,誰也不吃虧。但是等兩輛車同時緩緩滑到傅岳庭住處大門前,剛下了車,看到眼前這任誰都能看出一個“貴”字的洋房,韓峰傻了眼。直到身后的車開進(jìn)車庫,他才回過神,忙拉過秦硯,低聲問:“這是岳庭的房子?”“嗯?!?/br>韓峰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他這么有錢,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我和傅總是合作伙伴?!鼻爻幙此谎?,“我跟你提起過。”韓峰仔細(xì)回想。的確有這么一茬。“那你們,不是好朋友?”聞言,秦硯不由回想起剛才在車上和傅岳庭的談話。如果放在傅岳庭說出那句話之前,他可以回答韓峰“還算不上朋友”,可現(xiàn)在,這樣形容就不很準(zhǔn)確。而且他也不希望韓峰在這里住得太有負(fù)擔(dān)。看了看傅岳庭的背影,秦硯對韓峰道:“也是朋友?!?/br>韓峰松了口氣:“是朋友就好?!?/br>他沒再追問,有這句話對他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