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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餐桌上兩袋子菜才有些措手不及,臨開爐子了才想起來自己不會做菜。徐青燃不知道徐明臣在想什么,他坐在臺階上看了一會,起身走下樓,掃了一眼購物袋里他應該認識的菜品,說:“叫外賣吧,丹丹想吃披薩。”他們兩之間倒不是每次見面都要劍拔弩張,像徐明臣喝醉酒打電話撒酒瘋那次,徐明臣不提,徐青燃也不會主動提起來找他的難堪,包括諶明俊來徐家,若非有意疏遠諶明俊,徐青燃也不會在餐桌上說讓徐明臣下不了臺的話。徐青燃不喜歡徐明臣,從宋茵走出徐家那個時候起他對徐明臣就少了親子關系中那種親昵,但不至于恨之入骨。小的時候他帶徐丹丹出去躲避家里的爭吵,甚至會跟徐丹丹說:“爸爸是爸爸,mama是mama,mama可以恨死爸爸,但是你不行?!?/br>徐丹丹扎著兩羊角辮,蹲在沙坑玩泥巴什么都不懂,只記住了這句,長大之后有了別的想法,也沒去找徐青燃爭辯過,因為爸媽離婚的時候問他們要跟著爸爸還是mama,他們都選擇了爸爸。很早之前徐青燃就知道他和徐明臣這層關系無法求解,他從未否認過徐明臣的存在,只是默默站遠,一步一步走到徐明臣接觸不到的地方去。他不知道徐明臣突然抽什么瘋跑回家上演“回家的誘惑”,還是說工作久了閑來無事想了一出戲碼培育岌岌可危的親子情。只是不管是因為什么他都不太在意,這些日常小事他樂意配合。徐明臣背過身去,大概打了助理的電話,一邊說一邊脫掉外套,隨手擱置在椅子背后。他今早出去穿的那件防風服不適合跑步,悶汗,容易中暑。助理隔著電話都聽出了老板的尷尬,小心翼翼地問:“是陳小姐找到家里去了嗎?”“什么陳……”徐明臣走出餐廳,忽然感到一陣無力,“我只是問披薩店?!?/br>靠近餐桌總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徐明臣記不清從哪一次見到兒子開始,每一次見面兒子都會給他種濃厚的危機感,這種危機跟生命權勢無關,他隱隱感覺兩個孩子在脫離他的掌控。大抵親子之間總有這么個過程,孩子羽翼豐滿出門闖八方,表現(xiàn)在家里往往是話語權的轉(zhuǎn)變。他和徐青燃不存在這個話語權的問題,他們從來都是各說各話。區(qū)別只是徐青燃在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圍內(nèi)。徐明臣針對性明顯,宋茵和兩個孩子不一樣,孩子是孩子,女人是女人,他可以不在乎女人,但不能不在乎孩子。有一天他碰到放學的學生潮,校服在路上隨處可見,連成線通往四面八方,一群男孩東奔西跑,趕著回家摸鍵盤說周五了趕緊回去開黑。他心想著周五了,滿懷感慨回家,等到天黑,回來的只有朋友家那個小孩。小孩看見他很詫異,鎮(zhèn)定地問他是不是有文件落在家里了。這是徐明臣第一次這么抗拒朋友家的孩子,笑著說:“叔叔只是回家而已。”事實上他知道自己抗拒的是他的兩個孩子習慣了周末不回家這件事。他和合作對象吃飯,吃完飯連線的中間人組織去打球,話里話外都在暗示球場新來的姑娘很漂亮,因為聽說合作方談婚論嫁的女朋友也年輕,以為合作方喜歡這類活動。合作方拒絕了,紅酒杯抵著徐明臣的,笑著說:“徐老板說女人如衣服,但還是半輩子花在了女人身上……”說不準也會毀在女人身上。徐明臣喝了那杯酒,心里想著該回家了。他回家了,才發(fā)現(xiàn)沒人把這地方當家。閨女那句下意識的哥哥買了,他知道不是故意說給他聽,因為徐丹丹乖巧懂事,不會做讓別人不舒坦的事。她只是說了句事實而已。徐明臣還是點了披薩,早上買回來的兩袋子菜凍在冰箱里。徐丹丹對著一桌外賣滿臉驚疑,趁著徐明臣轉(zhuǎn)身沖親哥擠眉弄眼:怎么回事?徐青燃搖頭,若無其事地擺弄手機。周睚住在曲塵家,每天走親戚的人多,曲塵mama和周睚的其他什么姨什么舅舅天天搗鼓菜品,每天都是滿漢全席。徐青燃對著桌上披薩拍了一張,一不小心還把徐丹丹的爪子拍了進去。皇上:[圖片]皇上:外賣QAQ皇上: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委屈jpg.]徐青燃一邊看照片一邊問:“徐丹丹你又搗鼓指甲油了?”徐丹丹把披薩塞進嘴里,張開雙手露出十個指甲蓋給父子兩看:“腫么樣?”徐明臣看了一眼:“可愛?!?/br>徐青燃大拇指和食指點著屏幕放大照片,對著徐丹丹的爪子截圖,頭也不抬道:“像五谷雜糧。”徐丹丹很想試試大義滅親是什么滋味。吃過午飯,徐青燃把垃圾籠統(tǒng)到一塊拿出去扔,回來的時候見徐明臣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他簡單地打過招呼,上樓關了房間門。他懶洋洋地挨在書桌邊,長腿架在桌上,正要打字,對面頂上跳出一行“正在輸入”,過了一會兒界面多了兩條信息。-過來。-老公給你做。徐青燃盯著那個字看了一會,閉上眼睛心里埋汰自己,然后回復:初四之后我去找你吧。對面秒回:好。好完沒了下文,徐青燃等了等,猜周睚短時間不會回復了,于是把手機放去充電,抓了條被子躺床上補覺。“我去!”曲塵跨過沙發(fā)抓著手機跳得老遠,“你他媽!你!周睚!我就說!你們居然真的搞一起去!你不是人周睚!”周睚坐在沙發(fā)上,向四周掃了一眼,其他人在廚房那邊忙活,只有一群小孩圍在客廳轉(zhuǎn),表妹才到茶幾高,抓著邊緣搖搖欲墜:“不是人嘻嘻嘻!”“還我?!敝茼f。“你休想?!鼻鷫m抓在手里也沒看,腳踩在凳子上,“你跟我老實交代,這是什么情況!”曲塵隱隱覺得不可思議,他還記得他們在破籃球場碰到七中那幫人的時候。籃球隊和后勤部矛盾鬧了好長時間。籃球隊那個隊長三天兩頭帶著隊員鬧事,偷摸著恃強凌弱,紀檢部早就討論過把籃球隊長換掉這件事,后來是掐著點到那個破籃球場的。徐青燃銀發(fā)耳釘衣服不正經(jīng)穿的形象讓他印象深刻。……周睚不是最討厭這種老不正經(jīng)的人了么。“就你看到的這個情況?!敝茼嘀”砻玫竭吷希貜鸵槐?,“怎么了你要訓我?”曲塵啞口無言。這他是真的訓不起。曲塵蔫不拉幾走過來,手機砸他懷里:“你不夠意思,你瞞著我?而且為什么!”周睚撈起手機放在手指間轉(zhuǎn)了一圈,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嘲諷:“我瞞著你?”“……”曲塵想起來了,周睚真的沒瞞著他,只是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而已。一想到自己剛剛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