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護(hù)駕！趕緊護(hù)駕！”

周睚后背砸在草地上，肩胛骨更疼一點，緩了一會，他還伸手回應(yīng)他們：“護(hù)著呢！”

徐青燃?xì)庑α耍骸白o(hù)毛線??？”

九班比賽還沒開始，自己先在草地人疊人壓了一坨人，兩點剛過不久，烈日炎炎，攤煎餅一樣。

高三場一到，兩棵校草勾肩搭背，健步如飛。

校園小記者手里拿著麥和機(jī)器到處拍，看他們兩嘴巴一張一合，想過去聽他們怎么喊口號的：

“還疼？”

“你試試？我鼻子都歪了！”

“我說了別亂動。”

“誰先犯sao的？”

“我覺得那個方法挺好?！?/br>
“呵——”

“八班那兩個又摔了?！?/br>
“哦，走，去他們兩面前轉(zhuǎn)一圈?！?/br>
記者：“……”

別人磕磕絆絆的招數(shù)在他們兩面前完全不管用，兩棵草的速度可以直接挑戰(zhàn)賽道五十米，中途停下來轉(zhuǎn)身看他們，然后繞著前排一二一喊口號的幾組跑了一圈，再悠哉地逛到終點領(lǐng)氣球。

“徐青燃！”

“加油！”

“周睚！”

“必勝！”

劉承遠(yuǎn)和陸晨扛著攝像機(jī)全程追蹤。

送氣球的裁判緊張多了：“氣球氣球，不能用手，你們要放哪？”

“等等?！敝茼痪o不慢等徐青燃拆綁帶。

裁判：“哦哦對，拆綁帶綁帶！”

“……”徐青燃站起來，“死結(jié)。”

周睚：“……”

周睚當(dāng)機(jī)立斷：“放地上。”

徐青燃：？？？

“球放地上。”

八班適應(yīng)之后速度不慢，現(xiàn)在趕過來，立馬拆了綁帶嘲笑他們。

周睚沒理他們，等裁判放好氣球，拍拍徐青燃的手臂：“燃哥，用力壓我。”

徐青燃沒反應(yīng)過來，后腦勺被扣到周睚懷里，下一秒，失重感猛烈而猝不及防。

“boom！”

周圍的人發(fā)出“啊”的一聲，短促而興奮的尖叫。

九班打了雞血一樣撲過來。

“贏了！九班第一！旗開得勝！”

這一次下墜一點不疼，徐青燃和周睚頓了一下。

運動后呼吸起伏較大，除了耳邊氣球爆破和喝彩，兩人不可避免感受到對方的心臟在跳動，脈搏在跳動，甚至血脈在流動。

那么鮮活的少年，以不可思議的時間躺在他懷里。

周睚忽然推了推徐青燃：“起來。”

高三看臺在主席臺兩邊的臺階。

賽道比賽挨的近，高三很多人一邊刷題背書一邊看比賽。

陸晨拿著表對照著，塞了兩張一千米的號碼牌到徐青燃手上，想說睚哥的你一起給他吧，忽然發(fā)現(xiàn)周睚坐在后面一排。

徐青燃皺眉，掃一眼表還陸晨一張。

陸晨：“……”

周睚和徐青燃的名字貼在一起，號碼牌就差了一個數(shù)，周睚就坐在徐青燃后面一排。

周睚低頭看手機(jī)，旁邊放著兩本白皮，風(fēng)吹開的拉鏈邊緣有個寫著徐青燃名字的標(biāo)簽。

他攤開手，抬頭看陸晨。

陸晨搖搖頭，把號碼牌放他手上。

周睚：“謝謝?！?/br>
陸晨覺得自己最近跟周睚也熟悉了些，伸出一根手指，向下指著徐青燃的頭頂，比口型：他生氣了？

周睚的目光隨著他的手指下移，一頓，又收回來，笑了一下，禮貌又疏離。

陸晨有點受傷，跳到前排發(fā)跳遠(yuǎn)運動選手的號碼牌，順便找龍獅訴苦。

徐青燃情緒經(jīng)常藏不住，這點和商戰(zhàn)上老練成熟的徐總區(qū)別有點大。

后背微弓，線條在短袖下青春蓬勃。

周睚坐在臺階上沒動彈。

他盯著徐青燃的后頸看了一會，耳邊反反復(fù)復(fù)還是揮之不去的跳動聲。

少年的頭發(fā)，手腕，腰線，鮮活得像個幻影。

徐青燃煩躁，因為所有人都在歡呼在雀躍的時候身下有個人特別掃興地推他，讓他起來。

周睚站起身，徐青燃周圍就給淹沒了。

龍獅瘋狂搖徐青燃，周睚笑著走神，給徐青燃發(fā)現(xiàn)了。

老子那么費勁地讓你融入我的生活，球臨門邊，被你一腳踢開。

不稀罕拉倒。

徐青燃偶爾有點任性，想了解周睚，還想讓他先留個心下來，再慢慢了解。

周睚說的輕描淡寫，但有幾個高中生能真正脫離父母而活，什么時候找到周睚，把他抓回原來的軌道不難。

他不怕以后遇不到周睚，就怕周睚對這邊的事也是說放就放。

還怕什么時候他面對周睚也沒了熱情。

周睚只猜到徐青燃一半的心思。

少年低著頭，忽然撐著臺階，起身跳出觀眾席。

跳遠(yuǎn)檢錄處開始檢錄。

老吳從家里帶來了攝影機(jī)，九班同學(xué)今天扛著攝影機(jī)到處跑。

徐青燃追上劉承遠(yuǎn)，勾他后背，漸漸走到沙池那邊。

氣場特囂張一少年。

周睚心說，氣性不小，老公都不要了。

七中校門口。

一大隊人在門口保安處登記姓名。

有些人手里抱著球，有些帶了球拍。

“老曲，老大在哪個班？”有個男生湊近曲塵。

曲塵發(fā)完信息，一腳過去：“老什么大？”

那男生說：“……那前主席在哪個班？”

“不知道，我問問。”曲塵敲多幾個字，“他說九班?！?/br>
那男生眨眨眼問：“哦，那老大的馬子也在九班？”

“都說了別叫……”曲塵一卡，說：“別叫馬子，那是你嫂子?！?/br>
“咦……？”

保安收筆，開門放人，警告說：“進(jìn)去就比賽，別惹事?！?/br>
“好的！”

同行的負(fù)責(zé)老師姍姍來遲：“我們?nèi)械暮⒆赢?dāng)然不會惹事?！?/br>
保安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卑不亢地說：“希望是這樣?！?/br>
曲塵：“收起你的下巴，周睚又不是神仙，動動凡心怎么了？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聽過沒？”

“我不是那個意思?！蹦悄猩亚蛎偷赝厣吓?，“我他媽以為早就有嫂子了?！?/br>
“什么意思？”

那男生也驚了：“你居然不知道？老大當(dāng)初賊認(rèn)真地喜歡嫂子……哦前嫂子！”

我知道個屁。

我只是個孫子，我什么都不配知道。

曲塵覺得不是這個人瘋了就就是他瘋了，居然意想周睚有過往。

曲塵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把聊天記錄翻到周睚撤回那一天。

沒記錯的話，周睚說他朋友結(jié)婚五年……

曲塵：“不對，你老大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初三，要中考那時候。老大不是跟我說，他是跟我們說的，還說嫂子成績很好應(yīng)該會考到三中……你也知道我們幾個沒多少考的上三中的?！?/br>
三中是有初中部直升高中部，這男生當(dāng)時就是簽合約，碰狗屎運直升的。

那怎么也不到五年。

還在三中？

他眼皮子底下？

曲塵覺得整個人收到了沖擊：“……”

周睚在籃球場旁邊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