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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大人一進來他們就瞧見了,是故意不說的!唐玄笑著坐到司南身邊,搓搓手,捂在他耳邊上。他的手又大又暖,像兩片厚實的暖寶寶,司南半張臉都跟著暖和起來。他從小就愛凍耳朵,這個冬天多虧了這個人形暖寶寶。“吃飯沒?”司南問。“吃了,沒飽?!碧菩f得理所當然。司南咧嘴一笑,“正好,薺菜餃子,你的最愛?!?/br>不用他動手,槐樹就已經(jīng)盛上了。原本于家姐妹要去盛的,被司南攔下了。司家的規(guī)矩,大年初一娘子們不動手,就歇著,預示著一整年都能清清閑閑,有人伺候。加上唐玄,終于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了。上午,鄰里之間相互拜年,中午吃了頓豐盛的大餐,下午,唐玄和司南帶著孩子們進宮赴宴。這是一早就說好的。官家已經(jīng)下旨給兩人賜了婚,雖然還沒行大禮,唐、趙兩家已經(jīng)把司南當成“新媳婦”看待了,司家的崽子們自然也是唐玄的孩子。有司南精心教著,即使面對這樣的大場面,孩子們也不露怯,還機智地給官家準備了禮物,是一套“福祿壽喜”的檀木擺件,小木頭和小狗子親手刻的。趙禎非常驚喜,突然體會到了有孫輩的喜悅。高滔滔笑盈盈地幫著孩子們說好話:“得了,跟這套擺件一比,咱們送的那些金啊玉啊的,倒顯得沒誠意了?!?/br>司南笑笑,剛要說兩句客氣話,唐玄便率先開了口:“那是當然?!?/br>眾人都笑了。就連向來嚴肅的皇后娘娘都笑著說:“這倆人見面就鬧,孩子都有了,脾氣一點兒沒改?!?/br>說來有趣,自從想通了之后,皇后再也不反對唐玄和司南在一起了,反倒突然變得對司南特別好,巴不得倆人立馬成親,永不分開。這不,趁著司南給她拜年的工夫,皇后又拉著他說了起來。司南慣會哄女孩子開心,無論身份,不分年齡,三兩句就把皇后說得開懷大笑。偌大的宮殿,不知多少人心頭泛酸。酸也沒用,司南就是有這個本事。這不,前腳剛聽完皇后吐槽官家這幾日嫌冷,不愛動彈,脾胃不調(diào),唯恐又要生病。司南立即想了個主意,拉著官家去小廚房烙大餅。明明是非常出格的事,偏偏還能想出一套有趣的說辭:“這在民間叫‘翻身餅’,就該在大年初一烙,尤其是前一年過得不順的,就親手翻一翻,今年定能‘咸魚翻身,順順利利’。”趙禎背著手,笑呵呵道:“那我得好好想想,去年過得好還是不好?!?/br>“我覺得挺好,不用翻了。”皇后道,“官家身體康健,玄兒又有了這么大進益,不錯了?!?/br>趙禎想了想,說:“還是翻吧,不為我自己,為了那些受災的百姓,只盼著今年五谷豐登,無災無難?!?/br>他知道司南是在哄他高興,不過,還是誠心誠意地翻了一下。皇后也翻了一下,同樣為百姓祈福。眾人圍在旁邊,笑盈盈地說著吉利話。趙禎道:“誰還有不順的,都來翻一翻?!?/br>趙興第一個跳出來。上一年他倒霉死了!好幾次被唐玄蓋過風頭不說,還被趙德連累,險些丟了皇城司的差事,必須翻!一下不夠,干脆翻了兩下。唐玄背著手,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司南但笑不語。趙靈犀嘴快,脆生生道:“宗保哥,翻了一下又一下,不就等于沒翻嗎?”趙興傻了,連忙挽救:“這個不算,我再翻一次?!?/br>司南笑瞇瞇地逗他:“這事講究心誠則靈,翻多了沒用?!?/br>趙禎帶頭笑起來。一眾皇親貴戚一邊笑一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要不要翻。司南戳了戳唐玄,“你要翻嗎?”“不翻?!碧菩蒯斀罔F。遇見司南的這一年,是他長這么大最幸運的年頭,自然不能翻了。“你也不許翻。”唐玄霸道地說。“聽你的,不翻?!彼灸虾闷獾仨樦?。高滔滔和趙宗實對視一眼,都替唐玄高興。晚飯最亮眼的食物就是貴戚們一起烙的餅。司南指揮,貴人們一起動手,總共烙了三種——普普通通的千層餅、平平無奇的蔥油餅,還有新鮮有趣的麻醬餅。麻醬餅最見功力,又得做得香而不膩,又得酥而不散,趙靈犀挽著袖子努力了大半晌,最后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烙出一鍋渣渣。汝南郡王趙允讓扶額嘆息:“幸虧狄家二小子眼瞎,瞧上了這妮子,不然非得老在家里不可!”當然,這是玩笑。自打入了冬,他身子一直不好,今日瞧著趙靈犀烙餅,倒是暢快地笑了好幾回。有了親手烙的餅,這頓宮宴格外香。席間并沒有太多規(guī)矩,趙禎一慣喜歡邊吃邊同臣僚們攀談。更何況今日都是趙家宗親,就更不用在意什么了。這邊,趙禎和趙允讓商量著宗正寺的事,皇后身邊圍著諸位王妃公主,笑呵呵地說起了各家八卦。孩子們也三五一群地湊成一團,組建起各自的小圈子。高滔滔的長子、未來的神宗、英俊而博學的趙仲針小少年主動找到小崽,問起了他的學業(yè)。小崽認真回答:“學完了和,先生說,明年讀通了‘四書’,就能考太學,上了太學,拿到優(yōu)等就可以回書院教書?!?/br>趙仲針問:“你想做官嗎?”“想啊,想做包大人那樣的大清官。”小崽舉起自己的小圓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是不行哦,朝廷有法度,身有疾者不得入仕?!?/br>趙仲針小心地托住他的手,輕聲說:“會變的,總有一天會變的?!?/br>小崽彎著眼睛笑笑,用自己的小圓手在他手心砸了砸,“不用太小心,一點都不疼。”趙仲針也笑了,拉著他坐到孩子們中間,說起了里的典故。其余崽子聽得腦瓜疼,唯有小崽津津有味,覺得很重要的地方還要拿出小本本認真記下來。這一招是跟司南學的。瞧著他認真的樣子,趙仲針越發(fā)覺得,“身有疾者不可入仕”這一條,必須改。另一邊,唐玄這一輩的年經(jīng)郎君們正聚在一處喝酒聊天。趙興使壞,起著哄地灌司南。底下那群小子一撩就著,跟他一起敬“表嫂”酒。表嫂都叫了,這酒便不能不喝,卻不是司南喝的,唐玄知道他酒量差,攔在前面替他喝了。越是這樣,郎君們越不肯放過他倆,輪番灌。有人喝高了,扯著司南訴苦:“表嫂,你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