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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睂Ψ綀?zhí)意還了回去,“槐樹哥若當(dāng)真是為了給那幾個小的買冬衣,直給買來就好,用得著拐這么大彎?”另一人也道:“咱們幾個從前就沒少受槐樹哥照拂,你如今日子過得好了,也沒忘了兄弟們。兄弟們不過順道打聽了些小事,用不著拿錢?;睒涓?,你這是瞧不起人?!?/br>槐樹抱了抱拳,“我的錯,再也不會了?!?/br>頓了一下,又道:“我?guī)煾复蛩憬M個‘外賣公司’,專門跑腿送餐,你們?nèi)粲幸?,這些天常去火鍋店溜溜,能不能選上,各憑本事?!?/br>小子們眼睛一亮,“若選上了,可有小飛車騎?”槐樹點頭,“自然是有的?!?/br>小子們頓時充滿干勁,再三保證一定好好準備,不給槐樹丟臉。直到倆人走遠了,還聽他們在后面喊:“槐樹哥慢走!小嫂嫂慢走!”于三娘羞得不行,兇巴巴地打槐樹,“你跟他們說了什么?”槐樹笑呵呵,“這你就冤枉我了,我可啥都沒說?!?/br>于三娘氣惱:“你沒說,他們能亂叫?”槐樹繼續(xù)笑,“小子們的眼睛是雪亮的,瞧著咱倆合適唄!”“你——”于三娘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從前怎么不知道你這般油嘴滑舌?”槐樹笑,“我不是對誰都油嘴滑舌?!?/br>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話才會變多,臉皮才會變厚。就像郡王大人。于三娘聽懂了。沉默片刻,低聲道:“我和大郎哥……什么都沒有?!?/br>“我知道?!被睒浜敛华q豫,“師父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不可能瞧上你?!?/br>于三娘:……并沒有被安慰到!槐·直男·樹絲毫沒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對,轉(zhuǎn)頭說起那天的事:“你扯衣裳的時候我沒攔著,也沒給你披回去,你沒生氣吧?”于三娘一哂,“就算氣,也不是氣你?!?/br>而是氣老天不公,為何讓她攤上那樣一個親娘!槐樹耿直地解釋:“我沒攔你不是不在意,就是覺得吧,你做得對,我不想攔?!?/br>于三娘一怔,“你真覺得我做得對?”胡氏可是氣瘋了,鄰居們也沒少說閑話。就連最疼她的大jiejie都唉聲嘆氣,生怕她名聲毀了,嫁不了好人家。槐樹卻朗聲道:“極對!極痛快!換成我可想不到那一招。我跟你說,三妮,但凡你是個男的,不是大官就是將軍?!?/br>于三娘眸光一閃,有晶瑩的東西從眼底冒出來。她吸了吸鼻子,不許自己哭,只輕輕說了句:“多謝你?!?/br>槐樹咧著嘴笑笑,靈活地繞過一個小水洼,沒顛到后面的小娘子,得意地吹了聲口哨。于三娘破涕為笑,又在心里說了句“多謝”。多謝此生,遇見你。***槐樹把于三娘救出來,沒回家,直接去了鳳儀樓。唐玄在這里給司南留了個雅間,比火鍋店還安全。于三娘披著斗篷,沒讓人瞧出來。司南給她點了一桌溫軟好消化的吃食,耐心地等著她吃飽了,這才說起了正事。“就是這么個計劃,你要不愿意,我也有別的法子,不用勉強。”于三娘搖搖頭,一臉堅毅,“大郎哥,我不蠢,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籌謀其實是為了我的名聲。就像你說的,這件事必須徹底鬧開,只有鬧開了,才能搬上臺面,還你我一個清白?!?/br>司南輕嘆一聲,只覺欣慰。他說計劃的時候,有意規(guī)避了某些東西,就是為了不想讓小娘子有負擔(dān),沒想到,她還是看出來了。又覺得惋惜。如此聰明通透、有膽識又有見識的一個人,本該有大作為,怎么就生在了這樣的時代,怎么就攤上了那樣的父母?槐樹略擔(dān)憂:“你真想好了?一旦如此,你就會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恐怕一輩子都洗不去?!?/br>于三娘反問:“當(dāng)年那件事,你后悔了嗎?”槐樹表情一變,毫不猶豫,“絕不后悔,我只恨自己當(dāng)初不夠狠?!?/br>于三娘微微一笑,“我也不會后悔?!?/br>若再由胡氏胡作非為,恐怕害的就不止是她自己了,還有大姐、二姐和七寶。司南眉毛一挑,心里酸溜溜。當(dāng)年的事?槐樹可從來沒跟他提過。這倆孩子交換了什么小秘密?槐樹還是心疼,“還有被打板子的風(fēng)險……”“我不怕,我信大郎哥。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幫’大郎哥,而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們姐弟的將來……拜托大郎哥了?!?/br>于三娘屈膝,正正經(jīng)經(jīng)見了個禮。司南起身,鄭重還禮。干起來吧!讓胡氏涼涼!這天,汴京城的百姓們看了一場大熱鬧。于三娘一步一跪,求到開封府衙,狀告生母胡氏貪圖司南家業(yè),不惜給她下藥,誣陷兩人有染。新任開封府少尹歐陽修把驚堂木一拍,沉聲道:“子告母,先得挨上一頓板子,再押入大牢,你可知道?”于三娘決絕道:“只要大人能將惡人繩之以法,就算打死我又何妨?若今日我不站出來,下一個被算計的就會是我大jiejie,再下一個是二jiejie……家里算計完了,還會去算計別人!”于三娘兩眼含淚,“蒼天有眼,法網(wǎng)恢恢,身為于氏女,我不能眼睜睜看她毀了于家!”“好一個蒼天有眼,法網(wǎng)恢恢!”歐陽修朗聲道,“念你為姐妹考慮,本官便記下這頓板子,待案情審理完再決定打或不打。”于三娘連聲道謝,心下松了口氣。果然如司南所說,歐陽大人思想開放、性情不羈、最重情義,照著他教的說,歐陽大人果真免了她的打。就算不免,司南還有后招。司南破天荒地沒騎三輪車,而是穿著舊衣裳,拉著一串小豆丁,一邊哭一邊趕往開封府。沿途經(jīng)過大大小小的街巷,吸引了不少人圍觀。一家人到達開封府的時候,后面跟了無數(shù)看熱鬧的。司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子丟了錢,定然是胡氏偷的,那天晚上只有她進過小子的屋子!三娘子可以作證,胡氏就是在戌時撬了小子家房門……”——剛好和于三娘狀告生母案合上了。“藏錢的地方是我娘常用的,除了小子只有胡氏知道。從前我們兩家交好,胡氏偶爾手頭緊,來小子家借錢,見過我娘從青磚下取?!?/br>——側(cè)面指責(zé)胡氏白眼狼,進一步證實了三娘的話。“之所以斷定是戌時,是因為只有那個時辰小子家大黃狗和小羊羔會跑出去,找對面的小女娃玩耍,這一點只有熟識的人才知道!”——你看多體貼,連家里有狗,為什么進了人沒動靜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