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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認了。但現(xiàn)在連一個陌生人都能讓你答應,為什么偏偏要拒絕我呢?”“明明我們才是一開始就相識的人啊。”這小子也太會演了吧!蕭道懵了。他閉上眼,定了定心神,然后一把推開身上的青年。“哥!”蕭迢坐在邊上,委屈巴巴地看著他。蕭道站起來,理了理衣服,“那些東西,出去隨你怎么說?!彼D了一下手,然后用發(fā)絲蓋住泛紅的耳尖。“哥……”一如既往地,蕭道還是擋不住他弟撒嬌。他輕咳一聲,強裝鎮(zhèn)定道:“好啦好啦,起來吧,等會兒出去了……”蕭迢一下子站起來:“就怎么樣都行是嗎!”“隨你?!笔挼辣凰p不過,勉為其難地答應道。……蕭迢站在亂石灘上。風很大。他身上絳紫色的鶴氅亦隨風飄動,其上的蘭草紋路在風中搖擺,似乎就要從衣擺上滑落,跟著大風去往遠方。青年把右手向上舉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其上猙獰的傷口。溫熱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下,在鶴氅上暈開暗色的痕跡。有一滴血在空中落下,砸在下方石塊平整的表面上,然后像是觸發(fā)了什么機關(guān),地面上突然亮起一條線。那線在地上蜿蜒著,漸漸畫出不知名的紋路,連著先前布好的晶石和白茅草,組成一個龐大的法陣。蕭迢轉(zhuǎn)頭看向身邊高大的男子,向他伸出空著的左手來:“哥,手給我。”一直立在他身旁的蕭道馬上把手搭上去,然后緊緊握住,把體內(nèi)渾厚的靈力輸送過去。蕭迢閉眼休息了片刻,然后撒了手,抽出腰間的離淵,目光掃過遠處被霧氣籠罩的、黑色的山川。他一躍而起,長劍在半空劃出弧光,然后刺穿了腳下的一塊地面。蕭道只感覺一陣龐大的力量在他身前炸裂開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擋在身前,待沖擊力消散之后才敢放下手去看。卻只見腳下出現(xiàn)了一條數(shù)丈寬的裂縫,而對面是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哥,我們成功了!”蕭迢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帶著難掩的興奮。他回頭去看自家弟弟,卻在第一眼注意到了對方手上的一片紙張。“這是……”“‘暗’,”蕭迢把紙張遞給他,蕭道這才注意到這紙邊上微微泛了黃,還有卷曲的痕跡,大約是有段年頭了,“哥哥小心點,這上面的魔氣很重,別傷了手?!笔捥鲑N心地提示了一句,然后緊盯著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我會心疼的?!?/br>蕭道沒關(guān)注自家弟弟的神情,他現(xiàn)在全心到投入在手上這張東西上——那確實不應該是普通丹青修士能繪制的畫卷,并不是說上面的山水多么巧妙精致,只是單指那一層濃厚的魔氣……他的眉頭皺得深了,幾乎要擰成一個死結(jié),雙眼緊緊盯著那張薄薄的紙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東西。過了不久,他終于把紙遞回了蕭迢手上,然后迅速蜷起被魔氣灼傷的右手,問:“你打算怎么處置這東西?”“我要把它帶走,”蕭迢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他把那片畫收進儲物戒里,才娓娓道來:“這上面的魔氣很純正,對我這樣的魔修來說有很大益處……”他的視線還是落在了蕭道刻意藏起來的右手上,青年頓時變了臉色,一把把自家哥哥的手拉過來,“你怎么回事?撐不住還拿那么久,就不會量力而行嗎?”蕭道一時語塞,又掙不開他的束縛,只能乖乖地看著他弟舔上自己被灼傷的指尖,把傷口整個含了進去,像舔棒棒糖一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舔手指的動作都能被這家伙做的無比色情,像是在吃男人的roubang……呸。純潔正直的蕭修士把自己腦內(nèi)的奇怪幻想打了出去,順帶進行了例行的賢者自我譴責。這可是親弟弟啊,百分百親生的,蕭太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哥哥?怎么了?”蕭迢察覺到那人的心不在焉,微微歪頭看向自家哥哥,“有什么想問的事情嗎?”“咳咳、沒有,麻煩你了?!笔挼磊s緊把手收回來,活動了一下愈合的手指,然后嚴嚴實實地藏在袖子下,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來。畢竟他這弟弟心眼多的像塊天然海綿。“哥哥是想問怎么出去嗎?”小海綿湊近了,鼻尖幾乎頂?shù)剿哪橆a上,呼出的氣息全部灑在了溫熱的肌膚上,“順著那條小溪走,一直走下去,不要?!?/br>蕭道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一點桃花的香氣,他還覺得頭有點暈……等等,這小子不會又要故技重施吧!他睜大眼,只來得及看見弟弟含笑的目光。“睡吧,哥哥?!?/br>蕭迢在那人的唇上落下一吻。“我不會帶走你的,在我變得足夠強大之前……”等蕭道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了春季開滿鮮花的草地上。他一邊揉著發(fā)脹的太陽xue,一邊翻身起來,抬頭看了看明朗的天空,開始反思自己這幾天是不是沒用過頭了。怎么一個兩個動不動就讓他暈過去!“前輩醒了?”蕭道轉(zhuǎn)身看去,只見蘭澤捧著一只小巧的機關(guān)鳥,欣喜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見到被自己忘了這么久的小朋友,他也沒法說什么,只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那天之后,發(fā)生了什么?”蘭澤坐到他身邊,然后靠了上來:“那天你說要去布陣,結(jié)果一下就沒了音信,我和舒姑娘找了幾天,才在‘秋’的落葉堆上看見了你……”“額……實在不好意思。”被這么靠一下,剛剛從昏迷狀態(tài)中緩過來的蕭道還真有點吃不消,他隱約有了點最難消受美人恩的感覺,但這念頭只是一瞬便被壓了下去——這小美人他可要不起……魏掌門恐怕能氣到親自上陣,提著刀追殺他半個山頭,“你先下來,我有點難受?!?/br>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蘭澤這才清咳一聲,松開了手,“抱歉,前輩,我失態(tài)了。”摸到他的手腕有點不對,蕭道這才轉(zhuǎn)頭去詳細打量這孩子,一看直把他嚇了一跳:幾天過去,這孩子原先圓潤的手腕細了不少,眼眶下也多了一圈淡淡的烏青,一看便知這些日子都是cao勞過度,沒能好好休息過幾次。看著原來健健康康的小美人被他禍害成了這個樣子,蕭修士心口就酸酸澀澀地,像打翻了后山餐院的調(diào)味罐,不知說什么才好。他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女孩子嬌俏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