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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忍冬到底有沒有徹底將紀愉給放下,她耐著性子想要往下看,又或者像是先前一樣給這內(nèi)容加點料。然而,先前跟她一起在A班教室里練習(xí)的小溪娛樂女團隊長看她出去久久不回來,怕她是有不高興的事情,比如沒拿到c位不高興啦、練習(xí)主題曲壓力太大了等等,這會兒就來到洗手間附近,邊走邊喊她:“南星?!?/br>楚南星眼中浮現(xiàn)幾分不悅,雖然這鏡子里的內(nèi)容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但為了保險起見,她心念稍動,讓鏡子里的金色字體消失不見。而后,女孩兒轉(zhuǎn)頭對來人笑了笑:“怎么了?”“我……在想你這么久沒回來是不是沒帶紙,正打算過來給你送呢?!边^來觀察她情況的女孩兒發(fā)現(xiàn)她沒事,心底松了一口氣,便玩笑著扯了另一個理由。楚南星應(yīng)和了她兩句,心底還惦記著發(fā)生的劇情,將手上的水珠在速干機下烘干之后,她隨著對方往外走了幾步,望了望教室的方向,隨口道:“我感覺今晚練得有點久,可能是最近都沒怎么休息,所以有點想先回去?!?/br>對方輕輕“啊”了一聲,而后立刻對她露出笑容,點頭鼓勵她:“好,你別把自己繃得太緊,以后還有好多舞臺呢,學(xué)會適當(dāng)?shù)胤潘?,才能一直保持狀態(tài)呀?!?/br>這女孩兒叫做常雪,之前是出道過的,只不過跟李杏一樣后來團解散了,所以才來這里借由的舞臺再次對頂峰發(fā)起沖擊。在娛樂盛行的年代,自打十多年前開始,每年娛樂圈冒出來的女團男團數(shù)量都像雨后春筍一樣,可是相對的,因為成績不佳、公司財務(wù)不好等等理由退圈的、解散的團也不計其數(shù)。常雪和李杏都是時代車輪壓過去的泥土。也或許下一次她們就能跟上車輪一起往前走,又可能是再一次被丟下。楚南星對她們這些有出道經(jīng)驗的前輩倒是樂得搞好關(guān)系——起碼在她們沒有展現(xiàn)特別大的失誤之前。聽見常雪的話,她點了點頭,微笑應(yīng)著好,也跟著回報了對方幾句關(guān)懷,而后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只不過進入金色的電梯轎廂之后,楚南星隨意地往墻上瞥了一眼,仿佛那空無一物的電梯墻上有什么東西吸引她,而后,她按下了一個數(shù)字,并非通往學(xué)員宿舍樓層的數(shù)字。……紀愉今晚又沒有睡。但她也沒去教室里跟朋友們一塊兒練習(xí),反而是回到了當(dāng)初那個被孟忍冬發(fā)現(xiàn)的寬敞陽臺,將手機的音樂放出來,在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跳那支poppin舞蹈。她也并不追求將所有動作做完,只是機械地重復(fù),借此讓思緒麻木,好像這樣就能夠不去思考關(guān)于司恬的事情,也不那么懊惱跟對方的兩次錯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系統(tǒng)忽然出聲道:“楚南星過來了?!?/br>紀愉聽見這提醒,眉頭也沒動一下,直到最后一個動作失敗,甚至差點將自己的腳扭到,好在及時停住了,她扶著陽臺的欄桿,勉強站穩(wěn)之后,這才轉(zhuǎn)頭去看室內(nèi)。楚南星站在拐角之后的位置看著她。四目相對,兩人都沒吭聲,然后紀愉先挪開了目光,慢吞吞地走過去把手機里的音樂關(guān)掉,周邊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她一下輕一下重的呼吸凌亂地響起。她隨手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頸邊的汗。余光瞥見楚南星朝著這邊走近幾步,笑吟吟地開口問她:“聽說你把忍冬甩了?”紀愉擦汗的動作停了停,因為不知道楚南星的目的,并且直覺這人對自己并不友善,所以非但沒應(yīng)下,反而道:“楚小姐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楚南星瞥她一眼,靠在陽臺邊的墻上,安撫似的出聲:“放心,我沒帶錄音設(shè)備,也沒喊人來圍觀這件事。”紀愉點了點頭:“哦?!?/br>楚南星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看著紀愉的眼睛里帶著濃厚的探究欲望,好像想要越過她這副皮囊,將她的靈魂也看透。她于是又啟了個話題:“挺好的,這樣對你、對她都好?!?/br>紀愉低頭在擺弄手機,好像對她這不知所謂的話語沒什么興趣,而后就聽楚南星慢慢道:“之前我本來想提醒你,不要跟忍冬在一起——”“不知道你有沒有打聽過忍冬在圈里的名聲,她之前找過許多個女朋友,都是你這一款的。”紀愉抬眸看來,眸光不帶半分波動:“楚小姐到底想說什么?”楚南星又笑出來,聳了聳肩,隨口道:“可能是我今晚心情太好,就想跟人說故事呢?”紀愉拉下脖子上擦汗的白毛巾,邁步往室內(nèi)的方向走,看她的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打算回宿舍去,跟楚南星擦肩而過的時刻,她輕聲道:“真不巧?!?/br>“今晚我的心情特別不好,所以拒絕當(dāng)別人的廢話垃圾桶?!?/br>楚南星回頭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忽而語速飛快地又冒出一句:“孟忍冬以前有個關(guān)系特別不錯的朋友,很可惜,這個朋友死在了她的跟前,而她無能為力——”紀愉的步伐停了停。她沒有回頭,楚南星的話也沒有停:“我來告訴你,你是她所有交往過的女友當(dāng)中,和她朋友長得最像的那個,甚至連名字都很像?!?/br>紀愉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板,在楚南星話語落下之后的好一段時間里,慢吞吞地拋出一句:“所以?!?/br>“你沒追到孟忍冬,是因為你長得跟她的心上人特別不像嗎?”“這事我無能為力,你得找整容機構(gòu)?!?/br>楚南星:“……”……同時。鳳鳴小區(qū)內(nèi)。孟忍冬送走了王洛水,帶著微醺的醉意,對茶幾上的狼藉看也不看,而后腳下一腳深、一腳淺地往臥室的方向走。她又有點犯困了,可能是吃的太飽的緣故。上半身倒在柔軟的床鋪里,膝蓋還跪在床邊,孟忍冬連爬上床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在床邊昏昏欲睡,竟又讓她睡著了。意識模糊之前,她斷斷續(xù)續(xù)地想:酒果然是好東西。難怪她的朋友們都喜歡。許是因為心中壓得事情太多的緣故,她又做夢了,夢很奇怪,又是在那個醫(yī)院里,弄得孟忍冬有些哭笑不得地想:這夢怎么還有續(xù)集?她很有些無奈,但是想到夢里那個年紀小的紀愉,她懷揣著一點惡劣的心思,想著,我答應(yīng)了王洛水不去看現(xiàn)在的你,難道我還不能看夢里的你嗎?于是她想往旁邊的病房跑,可惜腿和視角都不太受她的控制。她看見自己也躺在病床上,旁邊有個女人在絮絮叨叨地,罵著什么“賠錢的東西”、“你要死你自己去死就好了,可別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