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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冰涼的手從墻后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端木軒提燈的那只手。端木軒:“……”天知道他是有多努力,才把已經(jīng)沖到嘴邊兒的那聲慘叫生生咽了回去。好在那個手的主人也還算是識相,只是抓了他一下,就將手又縮了回去。但是被驚嚇過一次、也跟著一起抽回了手的端木軒,卻一時間不論如何,也不敢再伸手過去碰那個燈了。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陸遙又是跟在后面,所以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看了端木軒一眼,他說:“怎么了?”“沒、沒什么,”端木軒搖搖頭。心下知道這種來過一次的恐怖行為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他也就定了定神,伸手過去,將油燈拿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擔(dān)心游客在過程中嚇得油燈脫手造成火災(zāi),等端木軒把燈拿到了手里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這個所謂的“油燈”,其實也只是一個外形看起來復(fù)古、里面裝了橙黃色燈泡的小手提燈罷了。陸遙在他伸手湊過腦袋看了一眼,隨即笑著評價了一句:“還挺精致?!?/br>端木軒點頭。帶他往前走了幾步,他隨口問道:“你上次過來的時候不是提這個油燈?”“當(dāng)然不是,”陸遙搖頭笑道,“都說了我玩兒的是最簡單的那個難度,所有的燈都給我打開了,看的一清二楚,肯定也就不需要這種燈了?!?/br>端木軒“哦”了一聲,也將注意力回歸到了眼前。進門之后玄關(guān)很窄,用油燈照了照,前方是一個通往地下的臺階。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身后的鐵門就隨著“吱呀”的一聲輕響關(guān)了個嚴(yán)實。四下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也只剩下了端木軒手里的這盞燈。讓總裁大人原本就已經(jīng)繃緊的肌rou更是僵硬了一下,連帶著提著燈的手,似乎也有些麻木的難受。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音樂聲,那聲音很小,但是在這種極度安靜的情況下,還是能清晰的讓人聽見。端木軒咽了口唾沫。陸遙倒是在后面扯了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他說:“往前走唄?下樓梯的時候是不會出什么問題的?!?/br>端木軒點頭。這件事兒在他們進來之前看的那個告示板上也有寫出來。因為如果在上下樓梯的時候弄什么恐怖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讓膽子小的人發(fā)生意外。游樂園方面也不想弄這么大的安全隱患,對于這個鬼屋來說,自然也就是這里是最“安全”的一段路了。端木軒提著燈,感覺就像是在提著自己的心臟一樣,順著樓梯一步步走了下去。這個樓梯其實并沒有多長,但是讓他走著,就好像是一個世紀(jì)一樣,漫長的讓人心驚。陸遙深知端木軒是個什么膽量,所以并沒有催促他的意思。只是在往下走的過程中,眼睛時不時的四處看看,似乎是想發(fā)掘一點兒在之前自己來的時候沒仔細(xì)看過的詭異。等這段樓梯終于下去,緊接著的走廊里又是外面兒小院兒里掛著的那種黑色薄紗。端木軒已經(jīng)猜到他掀紗絕對會出問題,但是不掀又走不過去。想想不能讓陸遙來打頭陣,他終于在停頓了片刻后,一咬牙,深吸一口氣掀開了擋住他們視線的黑紗。下一秒,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直接從黑紗頂端砸落下來。掉到了距離端木軒一米遠(yuǎn)的位置,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和張大的嘴巴,讓總裁大人原本還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斷裂了徹底,一個沒忍住,嗓子里也終于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其實在人頭掉下來的瞬間,陸遙也確實是被嚇了一跳。但是畢竟他不是第一直面人,所以也并沒有端木軒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他只是在端木軒慘叫的時候,低頭朝人頭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扯了扯交握的手,朝端木軒微笑道:“那玩意兒是個假的,你別這么緊張。”總裁大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然后是有些沙啞的嗓音,他說:“我當(dāng)然知道是假的。”但是知道歸知道,該怕還是要怕。不過已經(jīng)丟了一次臉了,作為一個男人,可不能再繼續(xù)丟下去了。端木軒這樣跟自己說著,又帶著陸遙向前走了起來。然后他就再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了,現(xiàn)實和理想之間的差距有時候真的不是你說想填滿就能填的滿的。就像是每一個鬼屋一樣,這邊兒的工作人員似乎也喜歡看哪個膽子小就盯著哪個嚇唬。就比如走在路上突然被抓住腳踝的人是他、在看周圍壁畫的時候突然被伸出來的恐怖人頭嚇到的人也是他。甚至走在路上,那個拐角處雕塑式的人突然站起來撲過來時,面對的對象,也還是他。端木軒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坐上了云霄飛車,全程高能的就沒停下來過。而且最讓他覺得失望、又似乎好像是理所當(dāng)然的是——他一路上沒有聽陸遙慘叫過哪怕一聲。而且完全和進門的時候說的不同,一直是陸遙在安慰他讓他冷靜,并沒有出現(xiàn)過哪怕一次、他保護陸遙的情況。這實在是讓總裁大人難受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走的速度太慢、還是因為地域恐怖度的格局本來就比簡單的要大了很多??傊?dāng)端木軒終于叫的眼淚都快出來、他們也終于見到出口的大門時,陸遙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也過了快半個小時了。現(xiàn)在門就在眼前,端木軒被嚇得疲憊不堪的心臟自然也不支持他再耽誤下去了。快走幾步,甚至沒給陸遙來得及提醒一聲的時間,他就伸手朝大門推了過去。然后下一秒,頭頂?shù)箲疫^來了一個人影。冰涼的手也在端木軒頭頂輕輕摸了一把。端木軒:“……”這鬼屋絕對是想讓他直接昏迷在出門的最后關(guān)頭了。當(dāng)然,這也就是說說。哪怕心里的恐懼已經(jīng)漲到了極致,這好歹是到了門口,端木軒憋也硬生生將尖叫聲憋了回去。也懶得去管頭頂上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深吸一口氣,趕忙推開了出口的大門,帶著陸遙一起走了出去。外面的天色此時已經(jīng)昏暗了一片,讓習(xí)慣了提燈照明的端木軒一時間還有點兒恍惚、不知道自己這是出來了還是仍然停留在鬼屋之中。陸遙看他在前面立著不動,就伸手過去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只是這次還沒等他開口,端木軒就身體一僵,從口中泄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然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他在叫聲收斂的同時回頭朝陸遙看過,隨即像是松了口氣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說:“你嚇?biāo)牢伊??!?/br>陸遙哈哈的笑了兩聲,然后伸手在端木軒的腦袋上摸了兩下,他說:“你不要這么緊張,咱們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