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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聽說過鹿銜草的威名。猛地聽見此物,她轉(zhuǎn)瞬忘記了哭泣,嚯的一下站起來,激動看著柳青玉。柳青玉微微一笑,打開木盒取出一棵枯草。剎那間,一股奇異的香味竄進諸人鼻子,說不上好聞,也不能說難聞。但柳青玉捏起枯草,遞到死豬鼻子前晃了晃,頃刻間它就哼唧哼唧的叫著站了起來。人群嘩然一片,神情驚奇地盯著鹿銜草。不過很快他們的目光就淡了下來,只因柳青玉明言鹿銜草只對牲畜起效,不能作用在人的身上,令人起死回生,所以他們覺得鹿銜草再神奇也就那樣。“我的兒,你無事便好,險些嚇死為娘了!”朱大姑喜極而泣,抱住大豬狂摸蹭?!皝恚@位是恩公,速速向他作揖致謝?!?/br>說話間,她兩手扣住大豬的兩只前蹄交疊在一起,做成人類行禮的模樣,朝著柳青玉拜了拜。眾書生瞧見了,口中噗嗤一聲,紛紛背過身偷笑不已。柳青玉也不惱,笑瞇瞇的品味著做好事之后誕生的愉悅感。笑聲中,有腳步聲和罵罵咧咧聲快速接近。柳青玉轉(zhuǎn)身定睛一看,卻是追趕焦書生他們的賀沖母子互相攙扶著回來了。二人猛地一看見朱大姑身邊生龍活虎的大豬,均是一呆。后聽得朱大姑詳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知死豬復活乃柳青玉一人功勞,賀母感謝不斷。而知道豬是兒子的賀沖更是對柳青玉感激涕零,如非后者攔著,他就要下跪叩謝了。然而就算如此,待到柳青玉一行辭別,賀沖也恨不得把家里的好東西統(tǒng)統(tǒng)塞進了柳青玉馬車上,讓兒子的救命恩人帶走。柳青玉見委實推辭不過,只好無奈接下。好在謝禮大多是吃食,同窗們每個分一點,很快消耗干凈了。當然了,在柳青玉他們一伙人遠去之后,差一點失去大兒子的賀沖選擇了跟賀母開誠布公,毫無保留的把什么都說了。一開始賀母知道大孫子是一頭豬,非常的難以接受。但漸漸地,聽著兒子的勸言,聽聞豬孫子有機會跟他娘一樣修成人身,又思及大孫子十年來只能委屈地住在豬圈里,她心中難受。于是趁一日賀沖夫妻不在,她親自準備了孫子房間,帶它進了屋里居住。此后,賀母更是日日幫著豬孫子洗澡喂食,天天念叨催促著它快快修成人身。期間,村中有人發(fā)現(xiàn)賀母把豬當孫子養(yǎng)育,都笑話她想孫子想瘋了。賀母對此置若罔聞,壓根不搭理村人,依舊天天孫子長孫子短的。終于在兩年之后,她睜眼醒來,大豬變成了一白嫩的小子,脆生生地喚她祖母。第54章賀家之事翻過篇章。便說柳青玉所在的書生隊伍,出了村莊一路向北行進。僅區(qū)區(qū)半日的路程,才晴朗不久的天空猝不及防又陰云層層,掩去日光,陰暗了下來。鑒于接下來要走的是一段水路,柳青玉他們的車隊停在了河邊的船埠。宋舉人率先下車,走至附近侯客的船家群體,與之交流,準備雇傭他們的篷船渡河過水。雙方交談之際,柳青玉一群書生帶著各自的行囊接踵落地。多數(shù)時候宅在車內(nèi)不愿露身的慕云行,此刻雙腳罕見地站在了土地上。而由于兩日以來秋雨綿綿,氣溫低涼,所有書生身上均加厚了衣裳。方今只慕云行一人仍舊青衫輕薄,衣帶翩躚。遠遠望去,飄飄似仙人即將翔飛去往天宮。加之他又是那樣的惹眼長相,四周的漁家女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之身影,便一個接一個紅了臉頰,暗送秋波。柳青玉的眉頭,在他本人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緊緊蹙起。然不等他有所動作,慕云行便背過身面對著他一人,吝嗇地藏起了自己的臉,不給別人看。見他這般動作,柳青玉先是微怔,緊接著就是心中一樂,臉上一派春光明媚。旁邊顧昉未能覺察到他們二人之間隱秘的小動作,他受夠了這兩日濕黏黏的天氣,有一下沒一下的踩著濕泥,口中嘟嘟囔囔發(fā)牢sao?!皠傋吡税肴章罚炀陀职盗讼聛?。今時又不是梅雨時節(jié),怎這幾日如此多的雨水。無窮無盡的下,真是煩死人了?!?/br>汪可受深以為然,感慨說:“回回雨落俱是聲勢浩大,好似要把天河之水盡數(shù)傾倒而下一般,怪嚇人的?!?/br>“我就不同了。”馮靈萄笑呵呵的,指著柳青玉的側(cè)臉調(diào)侃道:“只要看著柳兄明媚的臉龐,陰沉沉的天氣根本無法影響我之心情?!?/br>聞言,顧昉、汪可受對望一眼,忽地齊齊挑眉笑道:“此法甚妙!柳兄快過來給我們多瞅幾眼,好讓咱們的心情也明燦起來。”柳青玉聽了啼笑皆非,捶了他們一人一下。幾人笑鬧間,已同各船家談攏了的宋舉人向著這邊張口出聲。登時高亢的喊聲就穿插了進來,打斷了學子們的談笑。“都別閑聊了!”他揚手招呼道:“趁著雨沒下,速速隨我動身渡河!”“這便來!”眾學子揚聲回應,趕忙托著行囊過去登船。當最后一個學子站到了船上,十幾艘篷船齊齊發(fā)動。目送船影走遠,岸邊諸多雇傭來的馬車,絡繹不絕的掉頭折回金華。河面上,為了避免中途天降大雨,眾船劃得飛快。宛如一只只飛鳥掠過水面,一次劃動就是數(shù)丈遠。然行至河中央,一陣快而迅猛的大風不期而至,吹得河面波瀾起伏,連載著人的重船亦輕搖擺動起來。柳青玉一伙人禁不住緊閉雙目,用眼皮隔絕了疾風對眼珠的肆虐。疾風來得快去得也快,感覺到它的消失,眾人這才睜開雙眸。而這當頭,他們前頭的河面上卻多出了一些朦朧的船影。柳青玉凝眸而視,少頃指著其中一艘,問隔壁船的汪可受道:“你們看,前方船上的人像不像焦書生?”汪可受翹首踮腳張望,稍后斬釘截鐵道:“不錯!就是那些個缺德的東西!”兩人交談的音量不小,附近船只上的書生不少聽見了二者對話的內(nèi)容。一傳二,二傳十,非常快的,所有人皆知曉了前面的是焦書生一行。當即,群人仿佛炸開的油鍋,夾帶著怒火的各式譴責聲彌漫河面。“你們幾個斯文敗類,有膽子背后下黑手,有本事別逃?。 ?/br>“一群人面獸心的渣滓,盡給咱們讀書人和孔圣人抹黑!上蒼真該降下一道雷劈翻你們的船,讓滿河的清水洗一洗你們污穢漆黑的心肝!”眼下無風河靜,諸人的高喊聲暢通無阻地飄到了前邊。焦書生一幫人做賊心虛,不敢正面對上柳青玉他們,聽見后方的斥言,忙命船夫加快行駛速度。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