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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北疆的人,軍隊就是里外不是人。薛遠(yuǎn)就將殘酷之中,不那么殘酷的一面說給了顧元白聽。他說的不緊不慢,顧元白聽的認(rèn)認(rèn)真真。等薛遠(yuǎn)說完了,顧元白泡的水也溫了下來。里面的人在服侍圣上穿衣拭水,薛遠(yuǎn)低著頭,從屏風(fēng)底下的邊線一直看到自己的靴子前。瞧著屏風(fēng)就知道小皇帝的喜好,必定凈雅細(xì)致,喜歡的也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詩詞歌賦的君子。但薛遠(yuǎn)不是君子。小皇帝就很喜歡褚衛(wèi)。褚衛(wèi)見到小皇帝的次數(shù)少,但每一次小皇帝都會和褚衛(wèi)相談甚歡。薛遠(yuǎn)淡淡地想,真是艸他娘的。憋屈。顧元白穿好了衣裳,正午的陽光最烈最盛,配著驅(qū)寒的藥浴,他都不知道臉上的是汗水還是蒸汽。走出來的時候,瞧見薛遠(yuǎn)臉上的表情,隨口問道:“薛侍衛(wèi)想什么呢?”薛遠(yuǎn)下意識往顧元白看了一眼,圣上整個人泡水泡得白里透紅,薛遠(yuǎn)全身一酥:“臣在想這屏風(fēng)。”顧元白隨意道:“既然薛侍衛(wèi)喜歡這屏風(fēng),那便賞給薛侍衛(wèi)了?!?/br>薛遠(yuǎn)一愣,顧元白已經(jīng)帶著人走出了宮殿,帶走了一路的香氣。趁著這會兒有精神,顧元白趕緊將政務(wù)處理處理。等到晚膳之后,又是疲憊而難受地上了床。身后貼上來一個人,顧元白正要被熱意熏的睡著,就聽到耳邊有人輕聲誘哄:“圣上,您喜歡褚衛(wèi)嗎?”顧元白側(cè)過身,眉頭蹙起。薛遠(yuǎn)不依不饒,“圣上,您喜歡褚大人的臉,還是喜歡他的手?”心中陰暗不已。喜歡臉就劃破臉,喜歡手就砍斷手。薛遠(yuǎn)是個文化人,不搞殺人埋尸那一套。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6000字!第49章顧元白早就睡著了,根本沒聽見他說的瘋話。圣上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病好了的時候,行動進(jìn)程已經(jīng)推進(jìn)到了利州。這件事他只給了大概的方向,具體的怎么將利州知州引入套中,讓其敢在如今反腐的關(guān)頭吃下魚餌,他全權(quán)交給了手下的臣子們。孔奕林劍走偏鋒,城府深沉,他相信孔奕林會將這事辦得完美。這一場病讓顧元白升起了幾分頗為急切的危機感,病好后不顧身體尚且虛弱,就投向了國家建設(shè)之中,誰勸都不管用。等這日時,顧元白就收到了宛太妃的口信。太妃言辭溫和,透著幾分想念,讓人前來請顧元白去一敘,她想念皇上了。顧元白這時才放下筆,抬頭時恍然之間竟有種恍然隔世之感。他忡愣片刻,失笑道:“是誰暗自去通稟太妃了?”田福生請罪道:“圣上,是小的一力所為,小的甘愿受罰?!?/br>顧元白嘆了口氣,他朝著殿外艷陽天看了一會兒,“罰你做什么呢?都是在關(guān)心朕罷了。”他出神片刻,起身道:“那便依太妃所言,去瞧瞧太妃吧?!?/br>*京城莊園。宛太妃溫和笑著,給顧元白輕輕扇著蒲扇,看他吃著茶點。宛太妃如今不過四十出頭,在現(xiàn)代還是活力十足的歲數(shù),但現(xiàn)在,宛太妃的神情舉止之間已經(jīng)有了沉沉的暮氣。她在后宮之中待了十?dāng)?shù)年,早年又服用了絕子藥,身子骨傷了根,又沒了好好活著的心氣,面容雖未老,卻已透著老氣。前些月里宛太妃得了病,御醫(yī)說宛太妃很難熬過夏季,顧元白并非是不想來看宛太妃,但宛太妃卻不愿意經(jīng)常見他。自從小皇帝登基之后,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也是少之又少。但其中的情分卻不曾減少,宛太妃只是因著顧元白的身子,想著少見些面,少說些話,到時候她走了,至少要好受一些。樹下的陰涼里舒舒服服,顧元白腹中微飽之后就停了手,宛太妃讓人送上涼帕,笑著道:“近日熱了起來,宮中可有準(zhǔn)備好過暑的東西?”顧元白下意識朝著田福生看去,田福生忙道:“回太妃,都已備齊了?!?/br>宛太妃看著顧元白笑了起來,“瞧瞧你,田福生同我說你近些日子忙得飯都忘記吃時我還不信,如今一看,他可沒有說的夸張。天下再忙,難不成所有的事都急在這一時半會了?”顧元白苦笑道:“您說的是?!?/br>“我說的再是,”宛太妃道,“也得皇上你聽進(jìn)去了才是?!?/br>顧元白好言好語解釋:“最近國務(wù)繁忙,離不得朕?!?/br>宛太妃又抬頭看向了田福生。田福生低著頭,膽子卻大,“確實忙,但各個事務(wù)都已上了手,大人們乃國之棟梁,圣上實則不必如此事事躬親了?!?/br>顧元白笑罵:“田福生——”“怎么,皇上還不讓說了?”宛太妃氣笑了,“瞧瞧田福生說的話,這才是真的話?;噬仙眢w自己都不愛惜,又如何讓身邊的人能放得下心?”這幾句話說了下來,宛太妃已經(jīng)有些疲憊,她緩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元白,萬不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br>顧元白沉默了一會,才低聲應(yīng)是。宛太妃看著樹影,婆婆娑娑之間光斑投下,她語氣緩緩,夾雜十?dāng)?shù)年光陰的厚重,“先帝在時,總說要做一個好皇帝。但先帝總是說了又做不到,政務(wù)繁忙,先帝沒耐心一動不動的坐著處理政務(wù),這一天拖一天,最后累的還是自己?!?/br>“在你出生后,先帝已算勤政。但如此勤政也未曾減少休息,先帝閑暇時便去禮佛、去玩樂,元白,先帝都知曉要休息,不能累壞了自己。他如此行事,大恒也未曾出過什么錯。我覺得皇帝就該如此,你說是不是?”宛太妃不知曉大恒的國情,也不知曉顧元白在忙些什么。她的這番言論天真了許多,但卻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希望自己的孩子給自己留下一個休息的時間。顧元白不反駁,只是含笑說道:“宛母妃說的是?!?/br>待午膳之后,宛太妃回了臥房休息。顧元白帶著人在莊園之中慢慢走著散散步,百花綻開,綠草悠然。綠色看多了,整個人好像都被清洗了一遍似的。鳥啼聲不斷,顧元白腳步悠閑地在水流旁走著,和身邊的人閑聊,“朕前些時日真的是忙暈了頭,偶然抬頭,才知道已快入夏了。”他說完自己也出了神,宛太妃可以熬過今夏嗎?顧元白穿過來之后見到宛太妃的次數(shù)一手可數(shù),但即便如此,記憶中的情感也讓他對宛太妃的身子備有憂慮,太醫(yī)常駐,每兩日同顧元白匯報一次宛太妃的身體情況。轉(zhuǎn)而又想,想必宛太妃也是這樣擔(dān)憂他的身體的。顧元白慢悠悠的想著,整個人都放慢了下來。身邊的田福生道:“圣上,小的們勸您沒用,但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