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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尋大人已帶著人出發(fā)去了黃河,監(jiān)察處會給褚尋提供來自最前線的消息,為了培養(yǎng)監(jiān)察處的人,顧元白花了大把大把的錢,監(jiān)察處的人不光要識字練武騎射,還要學習地理兵書和跟蹤埋伏人等各方面的技巧。除了教育,他們的吃食顧元白也極其注意,比養(yǎng)兵還要看重。飯菜葷素搭配,米用的是好米,rou必不可少,將整個監(jiān)察處的人都養(yǎng)出了一身健壯有力的身軀,他們健康了,就代表著顧元白的健康。半月雨水之事能在這么快的時間之內(nèi)穿過千里來到京城,這幅好身軀的作用必不可少。預防水患一事顧元白暫時放下,又將重心調(diào)到了即將到來的會試之上。這些時日的早朝,各位大臣也是憂心忡忡,因為京城返了寒潮。這回寒潮來的氣勢洶洶,不少人上書希望讓會試考生多添些衣物,也多增加些取暖的煤炭,再將貢院的號舍好好修繕一番。特別是家中有后代參與這次會試的家長們,據(jù)理力爭,在朝堂上半分也不肯后退。圣上心善,號舍本來就在修繕之中,提高暖炭用量的折子也批閱了同意。但在允許會試考子多添衣物這一條上,卻遭到了不少臣子的阻攔。以前不是沒發(fā)生這樣的事,京城的冬季總是漫長又寒冷一些,有時候的春季可以與冬季比肩,仁善的皇帝不少,也曾特許舉子多攜帶一層皮衣。但那屆就發(fā)現(xiàn)了許多將作弊的紙條縫制在衣物中的舉子,衣服越多檢查起來越是麻煩,皇帝的善心也被這些人品低劣的讀書人給當成了可以利用糟蹋的手段。“圣上,”臣子勸道,“以往也不是沒有回寒潮的情況,煤炭加重,號舍修繕,這些已經(jīng)夠了?!?/br>可今年的寒潮來得厲害,大恒朝的會試連考三天,考生食宿號舍之間,若是那些時日再降溫或落下雨雪,怕有不少人都會患上風寒,更甚者,可能會在這三日內(nèi)喪命。顧元白到底心疼這些人才們,他最后下令,還是允了舉子多添加衣物的決定。這圣旨一出,整個京城趕考的舉子歡呼雀躍,雙目含淚地感激圣上的仁善。有那些身體不好本就不適應京城天氣的舉子更加激動,伏地叩謝不止,不斷說著:“圣上仁慈,圣上萬恩!”一件單薄的衣物,在寒冷狹小的號舍之間就代表著一份取暖的希望。圣上不顧群臣勸阻,仍然決定寬松限度,這就是明晃晃的對他們的愛護。來自圣上的著想和愛護,讓熟讀天地君師的讀書人更是心中熱火騰騰。當然,顧元白對這些舉人們?nèi)蚀?,不代表著會讓他們借此機會作弊。若是有人膽子敢這么大,借著這個機會裹挾紙條,那么等待他的將會比廢掉功名更嚴重的處罰。顧元白可不想讓他的善舉在日后成為一個笑話。*時間在等待中終于到了會試的日子。褚衛(wèi)一早醒來,淡然地在院中練了一套武術,待到渾身出了薄汗才停了下來。洗漱出來之后,母親正在重新清點要帶進貢院的東西,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五次的清點了,褚衛(wèi)也有些無奈,“娘,不必如此緊張?!?/br>“娘怎么能不緊張!”褚夫人提高聲音反駁,又緊張兮兮地低頭繼續(xù)數(shù)著,“香帕、紙張、干糧……”褚衛(wèi)由她去了,徑自沉默地吃完了飯,小廝背起了東西,陪著少爺往貢院而去。褚夫人將他送到門旁,雙手合十的同著漫天的神佛保佑,心中忐忑,“愿我兒順利過了會試吧?!?/br>進京趕考的舉子很多,因此被分成了不同的批次進入考場,褚衛(wèi)的運氣很不好,他在一大早就要進入貢院,要在貢院之中多等待上整整一天。到了門前排隊的時候,褚衛(wèi)讓小廝先行回去,他自己背著考箱,脊背挺直地站在人群之中。他本身的相貌就格外引人注目,氣質(zhì)又如皎皎明月風度翩翩,是以許多人都注意到了他,竊竊私語之間,就明白了這人就是美名傳遍京城的第一美男子褚衛(wèi)了。排在不遠處、正送著好友湯勉的平昌侯世子李延第一時間注意到這處的sao動,他往后一看,幸災樂禍地拍拍湯勉的肩膀,“湯勉,褚衛(wèi)竟然參加這次會試了,你還能得到一個好名次嗎?”湯勉也看到了褚衛(wèi),他眉頭一皺,又放松了下來,“他已經(jīng)七年沒有繼續(xù)科考了,七年的時間我就不信他的學識還是那般好。褚衛(wèi)考就考吧,他威脅不到我。”斜后方的褚衛(wèi)耳朵一動,忽而側頭往湯勉處看了一眼。湯勉和李延都未曾注意到,李延問道:“你在學府之中每次的排名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這次有沒有把握拿個狀元下來?”湯勉謹慎道:“懸。大理寺少卿之子常玉言聽說也參與了本次會試,他的文章詩賦我也讀過,他對我而言是個勁敵?!?/br>李延不免嫉妒地道:“反正只要在一甲之中,就會被圣上親自召見?!?/br>湯勉也不免有了些既激動又緊張的感覺,他笑了笑,裝成鎮(zhèn)定的樣子道:“我一定會讓圣上對我刮目相看的?!?/br>自從那日蹴鞠賽之后,就只能在畫中重溫圣上的面容。但畫中人的模樣,又哪里能比得過真人的十分之一呢?真正的圣上便是日月之光,想要日月記住他,榜眼不夠,探花也不夠。以他未立冠之名,若是中了狀元……湯勉心中不由火熱了起來。褚衛(wèi)平靜無波地移開了視線,垂下眼,遮住眼中的不屑和嗤笑之意。跳梁小丑也真是敢想。*貢院中的會試開始時,大內(nèi)之中的顧元白也收到了消息。他細細聽著稟報,良久,淡色的唇輕輕一勾,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不錯?!?/br>田福生為他端來一盅補湯,瞧著圣上高興,也不由樂著道:“也不枉費圣上的一片愛護之情,這屆的舉子們老老實實,下屆的讀書人也能享受些許蔭庇?!?/br>顧元白點了點頭,將處理好的政務放在了一旁,“朕也該琢磨琢磨他們殿試的題目了。”田福生拿來了宗卷,這些宗卷上記載了萬千道策論題目,顧元白隨手翻開了幾頁,搖搖頭道:“無論看了多少次,沒有標點符號看起來還是不方便?!?/br>田福生疑惑地看著圣上,“標點符號?”顧元白:“沒什么。”標點符號,就是斷句,古人所說的“句讀”。但這標點符號,是不能輕易拿出來,也不是輕易就能通行的。自古以來一些孤本學說一直被學術派別所壟斷,他們壟斷學術靠的就是句讀。例如有名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兩則斷句,一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二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同的派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