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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燒不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被牽引著微微彎起,只是一個表情,便使他原先不可親近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瞬之間,他仿佛就從無法馴服的野狗變成了對人類言聽計從的家犬,不僅圍著你腳跟亂轉(zhuǎn),還會對著你露出柔軟的肚皮。

“老師?!彼麑χ遥p快又甜膩地吐出兩個字。

“我是你朋友嗎?”

作者有話說:

月底可能要請假,所以不休息了

第15章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老師,我是你的朋友嗎?”

之前他從來都是叫我“北教授”,或者連名帶姓喊我,這還是第一次聽他稱我為“老師”。

這些年來,叫我老師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連楊海陽有時都會開玩笑似的對我以“老師”相稱。我以為我早就習慣??缮棠翖n一叫我,我又覺得不一樣。他的“老師”,和別的任何人的都不同。

分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稱呼,經(jīng)他的嘴一說,無端讓人指尖發(fā)麻,背脊仿佛被螞蟻爬過,很不自在。

“起來,上車?!蔽覠o視他的問題,自顧自開鎖上車。

商牧梟過了會兒也坐上副駕駛。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每次只要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就會當沒聽見?!?/br>
我將車緩緩開出地庫,教他成人世界約定成俗的法則。

“當一個人選擇沉默時,你就不該再咄咄逼人。他想回答,就會在第一時間回答,如果他不回答,那就是不想回答?!?/br>
商牧梟拖長了音調(diào)敷衍地“哦”了一聲,隨后將椅背放低,不再說話。

這個季節(jié)太陽總是落得很早,我回家時天還微微亮著,這會兒卻已是徹底暗下來。

我估摸著商牧梟只是著涼引起的發(fā)燒,該沒有太大問題,便就近尋了家醫(yī)院,離家不過五公里,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車輛駛進地庫,車輪碾過減速帶,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商牧梟不知是被這動靜驚醒還是本來就沒睡,忽地出聲:“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嗎?”

我愣了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沈洛羽,忙道:“不是,她是我表姐?!?/br>
他也不想想,我要是有女朋友,能答應他那么荒唐的賭約嗎?

停車時,商牧梟先下的車,等我停好車下去找他,他又在墻角蹲了下來。

“你還好嗎?”我有些擔心他不能堅持到診室。

他站起來,身體危險地晃了晃,好算沒有倒。

“暈?!彼恐鴫Γ裆珣脩玫?。

我讓他再堅持一會兒,路上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觀察他的情況,看他有好好跟上來才放心。

好不容易到預診臺,一量體溫,40度,比昨天還要高。

驗了血,醫(yī)生看過報告后給開了兩瓶點滴。我來來回回付費拿藥,商牧梟就安靜地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外套拉鏈拉到頭,豎起領子,半張臉都縮在里面。

點滴室人不多,就是天氣冷的關系,門窗都關著,又開了空調(diào),顯得有些憋悶。

商牧梟一踏進去就擰了眉頭,自己選了靠窗的位置,默不作聲將窗推開老大一道縫,好讓新鮮空氣流進來。

然后我又把窗關上了。

他不滿地看向我,還要去開窗,被我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你想把腦子燒壞嗎?”

燒到四十度還敢吹冷風,真是嫌命太長。

他摸著手背,撇了撇嘴角,想說什么,觸到我目光又咽了回去,之后都沒再動窗戶。

護士拿著器具來給商牧梟扎針,扎的時候他一聲不吭,扎完了等護士走了,卻跟個向大人尋求憐愛的小朋友一樣,給我看他的手背。

“老師,她剛剛扎得我好疼?!?/br>
商牧梟的手骨節(jié)分明,五指修長,手背上rou很少,可以看到底下隱隱的血管和骨頭。如果說女媧造人時花費在每一個人身上的心思都是不同的,那她在創(chuàng)造商牧梟時一定分外用心,才會使他從頭到腳,連手都比旁人賞心悅目。

“扎針哪有不痛的。”我不為所動,看了眼墻上掛鐘,已經(jīng)快要七點。商牧梟有兩瓶點滴要掛,沒有一個小時掛不完,看來只能在醫(yī)院用晚餐,“你要吃什么?我叫個外賣?!?/br>
“不餓,不想吃?!彼C進椅子里,看樣子又要睡。

他一天都沒吃東西,就算不病都要餓出病來。

打開外賣軟件,選了家附近的餐飲店,沒聽商牧梟的,最后給他點了碗雞粥,自己則點了碗拌面。

半個小時后,外賣送到。

我將外賣放在一旁家屬陪護的小凳子上,拿起粥碗輕輕推動商牧梟。

他慢悠悠睜開眼,見著遞到面前的粥,并不接過。

“我說了不吃?!?/br>
哄楊幼靈吃飯都沒這么麻煩。

這狗崽子都二十了怎么還能像兩歲小朋友那么難伺候?

而且我到底為什么要伺候他?就因為他是楊海陽未來小舅子嗎?

我感覺自己好像個保姆。好朋友要去約會,但是家里熊孩子沒人帶,只能交給無所事事還單身的我?guī)?。我把屎把尿,還要追著熊孩子滿屋子喂飯,嘔心瀝血只為了成全摯友的愛情。

楊海陽都不知道我為了付出了什么。

我舀起一勺粥,放到嘴邊吹了吹,又遞到商牧梟面前。

“張嘴?!彼窃倬芙^,我就打算把勺子塞進他嘴里了。

商牧梟看看粥,又看看我,興許從我的語氣里聽出什么,沒再任性,乖乖就著勺子咽下了粥。

就這么我一勺他一口,全程零交流,也把一碗粥吃了大半。

“真的吃不下了?!彼_頭,不肯再吃,“你吃吧,你的面都要涼了?!?/br>
我見他實在沒有胃口,加上已經(jīng)吃了不少,也不再勉強,將粥碗放到一邊,端起自己的面。

面條這種食物,剛出爐那會兒才好吃,放久了就容易坨,彼此黏連影響口感。我的面放了有段時間,都快坨成一團,但條件有限,也不能強求太多,三兩口便全都掃進了肚。

快九點時,商牧梟的兩瓶點滴才算完全掛好。

我讓護士給他又測了下體溫,389,雖然還沒完全恢復正常,但也在慢慢往下降了。

回去的路上,等紅燈的間隙,猶豫再三,我還是問出口:“要不要送你回家?”

昨天他情況特殊,收留一晚也算說得過去,可要是一直留他在家,總覺得有些古怪。

連沈洛羽都能看出來我和他不對路,我們是完全的兩類人,無論從為人處世還是性格方面,都可說是南轅北轍。

照顧生病的他,帶他看病,已經(jīng)是我們目前關系所能做到的極致。自嘲幼兒保姆是一回事,真的當保姆是另一回事。

商牧梟沒有立刻回話,我忍不住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我。

幽暗的車廂內(nèi),他的眼眸也很暗:“你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