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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聽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br>“現(xiàn)在不想說,”謝瞻顧說,“等我想說了再告訴你?!?/br>他不想說陳甸甸就不會多問,這就是多年好友之間的默契。結(jié)束通話,謝瞻顧點開之前發(fā)給陳甸甸的圖片,記住上面的手機號碼,然后打過去。對方很快接了,謝瞻顧說自己想買房,沒想到卻被對方告知,房子已經(jīng)賣出去了,然后就被掛了電話。被人捷足先登了,謝瞻顧多少有點郁悶。他沒有立刻告訴陳甸甸,因為這會兒不太想聊天。回到房間,謝瞻顧發(fā)現(xiàn)丁修醒了。無論如何,都等丁修養(yǎng)好身體再說,他牽起嘴角笑了笑,說:“我打電話給嘉莉,請她來幫你做了治療,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你感覺怎么樣?”“我沒事,”丁修啞聲說,“你走吧。”“我想走的時候自然會走的,”謝瞻顧坐到床尾,繼續(xù)疊衣服,“你用不著一而再再而三地趕我,閉嘴休息吧?!?/br>丁修真的沒再說話,他靜靜地看了會兒謝瞻顧的側(cè)臉,強迫自己閉上了眼。房間里寂靜無聲,風和陽光從打開的窗戶涌進來。一如記憶中某個無所事事的午后,謝瞻顧躺在床上午睡,丁修坐在旁邊看書,默然相伴。那些靜好的歲月,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了。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正版訂閱=3=[注]Amorch’anull’amatoamarperdona。愛,讓每一個被愛的人無可豁免地也要去愛?!鲎噪娪?/br>39、第39章我給初戀養(yǎng)兒子檀無衣/文-賀池回到家,發(fā)現(xiàn)謝瞻顧不在。他從中午等到黃昏,又從黃昏等到晚上,謝瞻顧始終沒有回來,也沒給他打過電話或者發(fā)過一條微信。一直到十點多,他遛完祥崽回來,隔著洗手間的門聽到持續(xù)不斷的水聲,消失了一天的謝瞻顧終于回來了。謝瞻顧洗完澡出來,看到賀池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隨口說:“怎么還不睡覺?明天要上學了?!?/br>賀池站起來,看著他說:“看看你再睡,晚安?!?/br>說完,他和謝瞻顧擦肩而過,徑自回房,謝瞻顧愣了兩秒,也回主臥去了。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謝瞻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在想丁修的事,亂七八糟想不出個頭緒。賀池靠在床頭看書,一直熬到困意襲來,各自入睡。賀池睡得雖晚,起得卻早。他做好早餐,自己吃一份,給謝瞻顧留一份,然后背上書包去學校,沒有打擾謝瞻顧睡覺。到了學校,賀池直接去了天臺。他從書包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剛點燃,聽到開門聲,偏頭一看,是喬亦橋。“早啊池哥。”喬亦橋笑著打招呼。賀池說:“早?!?/br>喬亦橋隨手把書包扔桌上,坐到賀池旁邊,面朝藍天白云。賀池把煙和打火機推到他面前,隨意地問:“臉怎么了?”喬亦橋半邊臉腫成了饅頭,額頭上還貼著兩道創(chuàng)可貼。他抽出一根煙銜嘴里,熟練地點燃,抽了一口,才淡淡地說:“被喬濟生打的。”賀池有點疑惑:“你那么能打,怎么不還手?”喬亦橋笑了笑:“我要是還手,他就會去打我媽,我媽身體不好,可抗不住他的拳打腳踢?!?/br>賀池不擅長安慰人,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拍了下喬亦橋的肩。“池哥,”喬亦橋看著他,“我終于搞清楚我爺爺和你表哥有什么過節(jié)了。”賀池沉默兩秒,說:“說來聽聽。”喬亦橋邊吞云吐霧邊說:“我媽和喬濟生騙我說我爺爺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其實他是因為犯了罪被判了無期徒刑,今年因為得了絕癥保外就醫(yī),前不久才死在了出租屋里。”賀池面無表情地聽著。喬亦橋接著說:“我爺爺叫喬文彬,蹲監(jiān)獄之前是一個孤兒院的院長。他把那些孤兒當成賺錢的工具,假借領(lǐng)養(yǎng)的名義把他們賣給那些狗日的戀童癖。你表哥小時候就生活在那個孤兒院,他被領(lǐng)養(yǎng)之后僥幸逃脫,在流浪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叫謝拾芳的女律師,這個女律師特別強,她收集證據(jù)、揭露黑幕、打官司,把一大票人送進了監(jiān)獄,真他媽大快人心?!?/br>雖然三言兩語就說完了,但個中曲折艱辛,絕沒這么簡單。賀池完全沒想到,看起來那么快樂的謝瞻顧,竟然有著如此悲慘的童年,自己的那些經(jīng)歷和謝瞻顧相比,似乎就不值一提了。好在那些不幸的遭遇早已成為遙遠的過去,謝瞻顧不僅沒有被打倒,反而長成了一個光芒四射的大人。賀池問:“那是哪一年的事?”“2000年前后,已經(jīng)是20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咱們都還沒出生呢?!眴桃鄻蛘f,“新聞里寫,當時你表哥也才七八歲,他帶著警察去孤兒院后山挖遇害孤兒的尸體,在法庭上講述自己的遭遇,我看到的時候都他媽驚呆了,這心理素質(zhì)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了,太牛逼了,復(fù)仇爽文都不敢這么寫。”賀池并不覺得爽,他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甚至隱隱約約地疼。他問:“你在哪兒看到的這些?”喬亦橋說:“我在我爸媽床底下翻出一個破木箱子,里面藏著一摞已經(jīng)發(fā)霉的舊報紙。這事兒當時應(yīng)該鬧得挺大的,報紙上的報道又多又詳細,你要想看我可以拿給你?!?/br>賀池搖頭:“不用了。”頓了頓,他問:“你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才被你爸打的吧?”喬亦橋頓時有點惱火:“就那天在派出所,喬濟生對你表哥的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明明就是他老子的錯,喬濟生卻搞什么受害者有罪論,把錯推到你表哥頭上,三觀被狗吃了。我弄清楚真相后都他媽氣蒙了,然后就跟他杠了幾句,他杠不過我就跟我動手。雖然被揍了,但其實我還挺爽的,感覺自己跟姓喬的敗類劃清了界限?!?/br>賀池笑起來,擼狗似的擼了下喬亦橋的后腦勺,說:“沒想到你還挺有正義感?!?/br>喬亦橋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低眉順眼地說:“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像修仙的男主角一樣,仗劍走天涯,打怪升級收妹子,光是想想都爽爆了?!?/br>賀池勾了下唇角,問:“那你現(xiàn)在的夢想呢?”“現(xiàn)在?”喬亦橋認真地想了想,說:“我就想早點畢業(yè),努力掙錢,然后帶著我媽離開喬濟生這個傻逼玩意兒。這算夢想嗎?”“當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