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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掛斷了。謝瞻顧:“……”這孩子是不是被失戀刺激得魔怔了?謝瞻顧放下手機,閉上眼睛睡覺。他是真的感到疲倦。他平時睡覺都要開著小夜燈,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了,時時刻刻都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讓他心底里一直涌動著不安,噩夢總是趁虛而入,攪得他睡不安穩(wěn)。如果陳甸甸在就好了,她是除丁憂之外最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人。賀池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沒看見謝瞻顧,只有席永寬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他呢?”賀池問。“睡覺呢,都睡一下午了。”席永寬梗著脖子掃他一眼,“買到藥了嗎?”賀池“嗯”一聲,先回了次臥,換身衣服出來,徑直走向主臥,握住門把手,輕輕地把門推開一道縫,抬眼往里看。謝瞻顧趴在床上,毯子滑到了一邊,T恤下擺往上卷,露出一截白皙勁瘦的腰。賀池的腦海中倏地閃現(xiàn)出那天晚上他掐著謝瞻顧的腰從后面進入他的畫面,謝瞻顧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緊緊地夾著他,每一次進出和頂撞都讓他過電似的頭皮發(fā)麻,仿佛連靈魂都在跟著顫栗。席永寬有句話說得沒錯,謝瞻顧確實是個妖孽,只用那一個晚上,就牢牢地勾住了他的魂,讓他無法自拔,每回味一次就深陷一分。賀池收回視線,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他在窺視謝瞻顧的時候,席永寬也在悄悄打量他。席永寬實在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以賀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喜歡一個人是件相當危險的事,很可能會加重賀池的病情,讓他做出極端的舉動。可是,如果這能激發(fā)賀池的求生欲,給他活下去的動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席永寬決定聽從謝瞻顧的建議,先閉嘴,靜觀其變,事情說不定會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呢,還是樂觀點比較好。賀池轉(zhuǎn)身走去廚房,席永寬跟過去,旁敲側(cè)擊地問:“池哥,謝瞻顧對你怎么樣啊?”賀池打開冰箱,扔給席永寬一罐可樂,給自己拿了瓶礦泉水,淡淡地說:“挺好的?!?/br>席永寬拉開拉環(huán),喝一口冰可樂,又問:“那個叫周游的帥哥,真是謝瞻顧的男朋友嗎?”賀池沉默兩秒,說:“不知道?!?/br>怕惹他不高興,席永寬不敢多問,換個話題:“新學(xué)校怎么樣?有玩得好的朋友嗎?”賀池點了下頭:“有。”“我靠,還真有???”席永寬一臉震驚,抬手捂住胸口,“我的心好痛,我再也不是你的唯一了?!?/br>賀池勾了下唇角:“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br>看時間差不多了,賀池開始準備晚飯,席永寬給他打下手兼陪聊。席永寬是個話癆,自說自話也很嗨皮,賀池偶爾理他一下就行。晚飯擺上桌,賀池去叫謝瞻顧起床。謝瞻顧早就醒了,但是起床也是干坐著,什么都做不了,還不如躺著聽會兒歌。剛辭職那會兒想做咸魚,現(xiàn)在真成咸魚了,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舒服。聽到開門聲,謝瞻顧坐起來,面朝門口的方向:“賀池?”賀池“嗯”了一聲,說:“起來吃飯吧?!?/br>謝瞻顧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打從吃完午飯就一直躺到現(xiàn)在,會餓才怪了。賀池已經(jīng)走到床邊,他伸手撫了撫謝瞻顧翹起來的一撮頭發(fā),說:“不餓也吃點?!?/br>謝瞻顧嘆口氣,往床邊挪。賀池拿起拖鞋往他腳上套。他的腳也生得特別好看,白嫩又圓潤,腳趾排列得很整齊,還透著淺淡的粉,讓賀池有種想親上去的沖動。賀池站起來,抓住謝瞻顧的手腕,嗓音微啞:“先去洗手間?”謝瞻顧點頭:“嗯?!?/br>被賀池牽著往外走的時候,謝瞻顧突然想起來,把小吉埋在山頂那天,賀池說以后要做他的狗,現(xiàn)在賀池真成了他的狗——導(dǎo)盲狗。“你笑什么?”賀池突然問。謝瞻顧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壓了壓嘴角,假裝沒聽見。吃過晚飯,席永寬要去剪頭發(fā),因為開學(xué)第一件事就是軍訓(xùn),他要剪成短寸,省事兒。賀池牽上祥崽,和席永寬一起出門了。祥崽年紀小,活潑愛動,賀池每天都會帶它出去遛半小時。他還訓(xùn)練祥崽像小吉一樣在貓砂盆里上廁所,已經(jīng)初見成效了。謝瞻顧待在家里聽電影,除了這個,他能做的也只有打打電話了。他給丁修打了個電話,本來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鈴聲剛響兩聲那邊就接了。“阿修?”謝瞻顧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有事嗎?”是丁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謝瞻顧早就習(xí)慣了他的態(tài)度,內(nèi)心毫無波動:“你恢復(fù)得怎么樣?能下地走動了嗎?”“我沒有特異功能,”丁修說,“好不了那么快。”謝瞻顧笑起來:“喲,都會陰陽怪氣了?”“沒事我掛了。”語氣有點不耐煩。謝瞻顧趕緊說:“你都不問問我的眼睛怎么樣了?”安靜幾秒,丁修硬梆梆地問了句:“能看見了嗎?”“我沒有特異功能,”謝瞻顧忍著笑說,“好不了那么快。”手機響起忙音,丁修直接掛了電話。謝瞻顧笑出聲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逗丁修玩兒總能讓他心情愉悅。電影接近尾聲的時候賀池和席永寬才回來,賀池先給祥崽洗了腳,然后過來問謝瞻顧:“快十點了,要洗澡嗎?”謝瞻顧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洗了。”賀池太危險了,他不會再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好,”賀池說,“那我去洗了?!?/br>賀池剛進洗手間沒多久,門鈴響了。席永寬去開門,門外站著英俊瀟灑的周游。周游晃晃手里的袋子,笑著說:“給你們帶了宵夜?!?/br>謝瞻顧聽到周游的聲音,有點驚訝。他還以為周游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來了。周游走進客廳,笑著說:“寶貝,我來了?!?/br>謝瞻顧:“……”他上次聽到“寶貝”這個rou麻的稱呼,還是和賀之南分手的前一天。“呵呵,”謝瞻顧皮笑rou不笑,“這么晚了,你來干嘛?”“來侍寢啊?!敝苡涡χf,“你看不見,不陪著你我不放心?!?/br>謝瞻顧站起來,朝周游說話的方向招招手:“過來,扶我回房間?!?/br>周游把裝夜宵的袋子交給席永寬,笑著說:“你和賀池一起吃吧,我去吃別的了?!?/br>席永寬:“……?”cao,好像有車輪從他臉上碾過去了。周游拉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