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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霍闌:“這是心病?!?/br>霍闌聽不得這個,眸底暗了暗,又被他往胸口插了把刀。梁宵:“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霍闌被他攥著刀把來回捅:“不會——”“我懂。”梁宵嘆息:“但心病不能靠懂治?!?/br>霍闌被他捅透了,沉默半晌,低聲:“要怎么治?”梁宵:“心病還須心藥醫(yī)?!?/br>“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換個地方住。”梁宵一氣呵成,“我看您這兒剛好有個側(cè)臥……”霍闌:“……”梁宵飛快補(bǔ)上:“其實一樣?!?/br>霍闌蹙眉:“怎么一樣?”“您在主臥,我在側(cè)臥。您去晨練吃早飯的時候我還沒醒,等我下戲回來,您多半已經(jīng)休息了?!?/br>梁宵剛在浴室仔細(xì)做了計劃,很有把握:“花葉朝夕不相見?!?/br>霍闌沒想過這個辦法,聞言幾乎忍不住有些意動,盡力壓下念頭:“會不會……影響你?”梁宵堅定:“見不著您就不會?!?/br>霍闌隱約被他說服了,但又隱約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沉吟著垂眸。梁宵嘆了口氣:“一朝被蛇咬,十年……”霍闌:“好?!?/br>梁宵松了口氣,立刻抖摟掉了一身黯然:“一言為定?”霍闌凝注著他半晌,看他眼底光芒重新亮回來,唇角不自覺抿了下,點點頭:“好?!?/br>梁宵欣慰不已:“那我跟段哥說,把我的行李——”霍闌握住他的手:“不急?!?/br>梁宵微怔:“啊?”梁宵今天凍透了,又折騰得夠嗆,身體畢竟還沒養(yǎng)回來,在門口說這幾句話,手就又隱約發(fā)涼。霍闌將那只手?jǐn)n在掌心,慢慢焐著:“住下就好。”梁宵進(jìn)門時并沒細(xì)看過側(cè)臥,愣了半天,忽然隱約猜著了怎么回事,由他拽著不放手,探過去推門看了一眼。側(cè)臥和主臥不一樣,并不是標(biāo)準(zhǔn)的酒店格局。衣架上掛著幾件他的衣服,小書桌上放了留在別墅里那份劇本,床上是格外熟悉的枕頭被子,并沒嚴(yán)格疊起來,稍亂地隨手堆在床上。他臨走隨手給霍闌折的那兩把小傘,其中一個在辦公桌上,他已經(jīng)看見了,另一個就擺在側(cè)臥的床頭。酒紅色絨襯底托,照了個格外漂亮的玻璃罩。梁宵被戳得幾乎站不住,深呼吸幾次,嗓子啞得幾乎說不出話:“怎么……”霍闌對自己嚴(yán)苛得近乎刻薄,平時并不輕易進(jìn)這間房。現(xiàn)在梁宵來了,霍闌想了想,自覺能放松一晚,引著他一起到側(cè)臥床邊:“睡吧?!?/br>梁宵心神還沒定,恍惚著被他攬著,格外小心放在床上:“就,就睡了嗎?!?/br>霍闌摸摸他的額頭:“你很累了。”梁宵演了一天的戲,沒來得及休息片刻,就又出了這種事。折騰到現(xiàn)在已近凌晨,梁宵自己沒察覺,臉上已經(jīng)白得厲害,唇上沒多少血色,心率也并不很穩(wěn)。霍闌不放心,將他仔細(xì)安置妥當(dāng),掩好被角,左手墊在他腦后。梁宵有陣子沒被他們霍總托頭了,從墨西哥卷里探出只手,拽住霍闌的袖子,試了試觸感。霍闌輕蹙起眉:“怎么了?”梁宵沒立刻回話,仔細(xì)摸了摸霍闌的袖口。他們霍總在認(rèn)定了兩個人是一家之后,簡直進(jìn)步斐然。梁宵被斐然得有點恍惚,摸索著喃喃:“確實是真的嗎……”霍闌心里一疼,低聲:“是?!?/br>梁宵渾然不知自己又往他胸口捅了把刀,還在趁著摸袖子一路往上,已經(jīng)摸到了霍闌肩頭。霍闌俯身,由他亂摸著確認(rèn):“是真的?!?/br>梁宵已經(jīng)確認(rèn)了是真的,但決定不放過這個機(jī)會,繼續(xù)往上摸,順著霍總的衣襟一路碰上領(lǐng)口。梁宵今天已經(jīng)夠辛苦,霍闌不想讓他費力,肩背又往下傾了傾:“都是真的?!?/br>霍闌用力闔了下眸,低低出聲,近乎承諾:“我在,我陪著你,我不會走……”梁宵屏息凝神,不著痕跡解開他一顆扣子。霍闌定定凝注著他,聲音啞下來:“你信我?!?/br>梁宵愣了愣,手上本能地繼續(xù)跟扣子纏斗,迎上他的視線:“我信啊?!?/br>“我一直都信?!绷合难劬?,正色誠聲,“霍闌,我沒不信過你?!?/br>霍闌并沒被他說服,瞳底湍流未歇,嗓子啞了?。骸澳悄銥槭裁此恢??”梁宵心說廢話還不是為了輕薄你,話到嘴邊堪堪咽回去,勉強(qiáng)笑了下,趁他不注意手上加快速度:“還不困……”霍闌心神全在他身上,并沒察覺自己身上的異樣,看著梁宵泛白的唇色,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些年來,霍闌并沒幾天真正睡得好過,比任何人都清楚睡不著是怎么回事。闔上眼,過往就會翻騰著攪人心神,壓制不住。夜不成寐,寢不安席。梁宵曾經(jīng)托管家問他,睡不著是不是因為潛意識抗拒睡眠。“不是。”霍闌說。梁宵愣了下:“不是什么?”霍闌闔上眼。不是抗拒睡眠,是抗拒睡醒。醒來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假的,所有溫情都會回歸現(xiàn)實,所有幻象都會煙消云散。他不想讓梁宵也困在這種死局里,靜了半晌,睜開眼看進(jìn)梁宵眼底,低聲保證:“我是真的。”梁宵皺了下眉。他隱約察覺到霍闌仿佛進(jìn)了什么死胡同,有些不放心,撤開手:“我知道?!?/br>梁宵抬手,覆上霍闌眉心,輕輕摩挲了下:“怎么了?是心里難受嗎?跟我說——”霍闌闔緊雙眼,肩背無聲繃了半晌,握住他的手:“我可以……”梁宵徹底不放心了,皺緊眉:“可以什么?”霍闌:“可以……證明。”雖然他并不很清楚,為什么要證明自己是真的,就要親梁宵一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