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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經(jīng)的那種?!绷合伊藗€茶幾,一樣樣放手里的東西,自顧自嘮嘮叨叨,“插個煮泡面的小電鍋,放半袋麻辣底料,手邊有什么煮什么,最好有雞蛋……”梁宵放下手里精致的奶油焦糖布丁,轉(zhuǎn)過來,看著霍總仿佛在聽什么公司重要財務(wù)匯報的正經(jīng)神色。想起管家口中的小霍闌,梁宵心里不自覺軟了下。他早發(fā)現(xiàn)了,霍闌其實很想和人說話。如果說江平潮的寡言是天性使然加上傲氣清高,霍闌的沉默,只怕多半是后天被逼出來的。沒人同他說話,也沒人告訴他要怎么說。寄人籬下,不受父母喜歡,說什么都是錯。日后回來執(zhí)掌公司,不論說些什么,身邊人又動輒噤若寒蟬。梁宵打定了主意要叫他多有正常交流,看他手里仍握著鼠標(biāo),把話題拉回他能插得上嘴的范疇:“您今天工作很多嗎?”霍闌怔了下,片刻點頭:“是?!?/br>他這些天明顯比之前忙碌得多,雖然不比上次心力交瘁,但眉峰眼底壓著積勞疲色,梁宵也能看得出來。“星冠的事?”梁宵其實不大懂這些商界的博弈,只是隨口跟他搭話,挑出一個奶油小方塞進(jìn)嘴里,“辛苦――”“不辛苦。”霍闌說,“只是些雜事?!?/br>梁宵愣了下,對著這么快就學(xué)會了搶答的霍總,甚至生出些欣慰,笑著點了下頭。霍闌等了一陣,看他沒再有要往下說的意思,忍不住蹙了下眉。……總是這樣。即使他有心和人說話,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也總會幾句就陷入僵局。霍闌靜下心,處理一陣工作,抬眸看向梁宵。梁宵在哪兒都能待得自如,并沒因為換了個地方顯得局促,拉了把椅子坐在沙發(fā)邊上,饒有興致地點兵點將挑茶點吃。他剛沖過熱水,臉色比回來前好出很多。叫燈光一映,透出些健康的愜意氣色。眉眼溫秀舒朗。霍闌沉默半晌:“是龍濤的事?!?/br>沒料到霍總突飛猛進(jìn),甚至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主動引出話題。梁宵有些驚喜,滿腔慈祥陪聊:“您要對付龍濤了嗎?”霍闌頷首默認(rèn)。“好歹待了幾年,段哥多少知道些內(nèi)幕?!?/br>舊事已經(jīng)徹底說開,梁宵并不忌諱,大大方方:“還有當(dāng)初的事,我可以幫您默寫主事人的名單……”那場晚宴就是個陰謀,龍濤所有經(jīng)手的人有一算一,只怕都脫不了干系。總歸都是演戲,梁宵當(dāng)然也想跳槽到星冠,給霍闌掙錢:“您需要什么把柄,好跟他們談判嗎?”霍闌搖搖頭:“不必?!?/br>梁宵怔了下:“星冠能把我從龍濤買下來?”“買不下?!被絷@說,“龍濤和你簽的是強制非轉(zhuǎn)讓型合約。”梁宵實在沒想到他們霍總能給賣身契編出這么個正經(jīng)的描述:“所以――”霍闌:“所以我想把龍濤買下來?!?/br>梁宵:“……”霍闌:“……”梁宵張了張嘴,看著霍總很想繼續(xù)聊天的無聲視線,深吸口氣,按了按額頭。……這大概是霍總最霸總的一句臺詞。霸總到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接。梁宵心說那您工作活該多,憋了半晌,徹底敗下陣來,給他們霍總上供了一份松化甘露酥配嶺南雞蛋撻:“那您……加油?!?/br>霍闌看起來并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抬頭看他,還在等他說話。“……”梁宵握拳,搖沙錘狀:“耶。”-基于買藝人不成索性買龍濤帶來的龐雜工作,霍闌合上電腦,梁宵已經(jīng)毫無意外睡在了當(dāng)場。到了這種局面,已經(jīng)是他們純霸總界才能涉及的范疇。梁宵自問幫不上忙,在精神上支持他,一直坐在桌邊嘮嘮叨叨給他添亂。霍闌起初還認(rèn)真回答,后來發(fā)現(xiàn)梁宵純粹就是閑著沒事瞎聊天,就沒再多回應(yīng)。等他對幾份跟龍濤爭奪重點資源代言的策劃案逐一批復(fù),結(jié)束工作抬頭,才發(fā)覺背景音已經(jīng)安靜了。梁宵枕著胳膊,伏在辦公桌邊,呼吸清淺均勻。什么時候看著都很精神的人,這會兒睡著了,眉目寧倦,濃深睫色盛著臺燈落光,脊背跟隨呼吸起伏。愈顯單薄。霍闌多看了一陣,才意識到梁宵枕的是他的胳膊。梁宵睡得不實,他一動就跟著醒了,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梁宵:“……”梁宵瞬間清醒了,坐起來飛快松手。霍闌蹙眉:“沒睡好?”梁宵睡得倒是意外好,這會兒身上舒適懶倦的勁兒還過不去,腦子里遲遲鈍鈍地想著自己究竟為什么這么浪。抱一次是意外,抱兩次就是輕薄了。抱三次可能會被他們霍總單手翻個面扔出去。梁宵有點恍惚,看著甚至很是平靜的霍闌:“您……沒什么要說的嗎?”霍闌總被他抱一只手,多少覺得麻,有心想叫他下次換右手,又覺得耽誤工作,想了想:“沒有?!?/br>梁宵:“……”這可能就是暴風(fēng)雪前的寧靜了。霍闌看他還愣愣出神,蹙了下眉,起身把人拎去洗漱。龍濤體量畢竟擺在那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這些年日漸式微,設(shè)法扳倒依然要些時間手段,要收購更不容易。霍闌這些天都在盤攏流動資金清算資產(chǎn),加上對龍濤的全面競爭打壓,要處理的事格外繁冗。梁宵如果能痛痛快快睡覺,他也能早些去休息。梁宵正心虛,讓干什么干什么,按著霍總的話混混沌沌洗漱出來換了睡衣,忽然覺得不對:“??”霍闌也洗漱過,轉(zhuǎn)出浴室,伸手?jǐn)埶骸皠e動?!?/br>梁宵還沒來得及問霍總為什么要讓他換睡衣,已經(jīng)被圈在霍闌胸口臂間,柔軟的純棉布料被拉扯著稍向下滑,露出了頸后腺體。輕緩壓迫隨著清涼的冰雪氣息覆下來。梁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