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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獄的地圖。但眼下穆無歸身在過劍島的袁家,那些人還敢來,說明實力也不簡單。李粲然問道:“那你知道,來找他的人是誰嗎?”他隨口一問,原本沒抱什么希望,卻見身邊的人點了點頭,知無不言的說道:“知道?!?/br>“有兩種可能,要么是皇室的人,要么是白陽會的人?!?/br>李粲然的神色凝住了,“白陽會……”他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對其一直都不怎么了解,甚至外界關于它的傳言都知之甚少,大長老也從沒和他講過。所以這會兒的反應顯得有些遲鈍,心情也慢慢變糟糕起來。幾年前的小孩生活在秦家,對所有的事都一竅不通,還需要他來帶入門,教他如何修煉,此刻,兩個人卻像調換了位置一般。李粲然懷疑,是不是自己把時間都花在和周容談戀愛上了,才會落下這么多……好在少年接下來的話令他稍微好受了一點,“創(chuàng)建禁獄的軒光啟雖是皇室的人,但也是古靈門的長老,所以我會知道得多一些?!哉f有可能是這兩方的人,是因為皇室的一名殿下就關在禁獄?!?/br>這一點李粲然也知道,他當即問道:“那么白陽會呢?”少年聲音低沉了些:“……白陽會想得到禁獄?!?/br>第161章白陽會的野心竟然這么大……由它來掌控禁獄。就跟由罪犯書寫律法一樣可笑。外面的動靜漸漸大了起來,桌椅倒地,杯盤傾灑,再然后便是元氣對碰的打斗聲,但持續(xù)了短短一段時間后所有的動靜都消失了。李粲然側耳聽了一會兒,發(fā)覺到了不對勁,顧不上身后的人,打算從漆黑的走廊原路返回查探情況。“跟我來?!鄙倌甑纳裆蛔?,如此說道。李粲然將信將疑地跟在他的身后,穿過了好幾條深不見底的暗道,一直往前走,直到眼前豁然開朗。這兒是袁家后府,樹林叢深,被眾多樹木環(huán)抱著的是一個小水塘。奇怪,他怎么會對袁家的情況這么熟悉?李粲然起了疑心,不愿再往前走了,卻遠遠地見到對面的樹下模模糊糊地站了幾個人。今夜無月,水塘上卻掬著一簇亮光。四周安靜極了,連蟲叫聲都聽不見。見李粲然面上的疑色越來越重,少年望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你中了蠱術?!?/br>“……什么?”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體有進入蠱蟲的痕跡,但立刻緊張了起來,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確實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少年想靠近一點他,生生的忍住了,聲音平靜道:“這是心蠱,由至少一名渡劫期的蠱師精心養(yǎng)育的,蠱毒揮發(fā)后,能同時控制十到幾十人的靈識?!?/br>“是那股花香?!崩铘尤换貞浟讼?,說道。花香么?少年點了點頭。他從小與蠱毒相伴,早就分辨不出什么香味了。蠱師手段高明,方才差點把他都蒙蔽了過去。“那要如何解開?”李粲然一邊問,一邊用元氣檢查了番身體各處的經(jīng)脈,沒有任何問題。少年說道:“那人的施術范圍只集中于袁家的正廳和偏廳,只需要離開這兩處地方,等時辰到了,身體所受的蠱毒會慢慢消散的?!?/br>【他說得沒錯】小統(tǒng)的話在腦海中響起。因為靈識受到了影響,小統(tǒng)的聲音顯得比平日遙遠。“我們現(xiàn)在位于袁家的后山。”少年低聲說,“那邊樹下站著的正是白陽會的人?!?/br>李粲然在幾棵樹后隱蔽了自身,屏住氣息望過去,他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楚了些,蠱毒令他看見的幻象在逐漸消失。小統(tǒng)的聲音也更近了些,【宿主,小心點身邊的人】【嗯】池塘上的月光消失了,只剩下一潭的寂靜。旁邊站著的兩個人戴著面具,一人沒戴,打扮得也不太一樣,但都圍著一人。穆無歸此刻有點想死。他不知道自己惹了誰,要在兒子滿月的時候被仇家找上門來。“你們是禁獄的人?”他勉強站立著,語氣還算鎮(zhèn)定,望著其中沒戴面具的那人,問道,“來抓我回去的?”無人說話。穆無歸的神情壓抑著,身上有幾條血痕,這是剛才被捉時與他們爭斗后留下的,有一條血痕在他的脖子下正下方,差一點就要將他的脖子劃破取了性命。他知道這些人不是禁獄的來人,故意找話詐他們,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不吃這一套。就好像面對著一群惡犬,稍有不慎,就會被撕得粉碎。終于有人開口了,是個蒙著綴有數(shù)片槐葉面具的人,聲音粗糲,“我們不會帶你走,所以你有半個時辰的時間?!?/br>穆無歸:“做什么?”他的頭頂冒出了冷汗。“把你知道的禁獄地圖畫下來?!?/br>穆無歸沉默了一刻,“畫完之后,你們會殺了我嗎?”又是一陣令人絕望的靜默。有人告訴他:“會。”他們不屑欺瞞,直接將穆無歸即將到來的命運公布了出來。“若是你不畫,死掉的便是你的妻兒。”“混蛋!”穆無歸厲聲罵道,“你們敢動我的妻兒試試!”萬籟俱寂,戴著點綴了槐葉面具的人冷漠地開口:“你當真么?!?/br>數(shù)息之內(nèi),穆無歸面色變幻,像是在做一樣艱難的抉擇。“決定好了嗎?”一人問道。“……好,我畫。”他點頭道。穆無歸的眼神徹底失去了光亮,他大約猜出了些面前這三人的身份,自知反抗無望,只能盡自己的全力來保全妻兒安危。指尖元氣一動,面前的水塘上升起了一根水柱。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水花濺灑,水柱移動,短短的時間內(nèi)便勾勒出了一個牢房的模樣。帶有槐葉面具的男人將頭偏轉了下,被他視線給到的那人點了點頭,示意他畫得沒錯。姚至那個叛徒?jīng)]有全然在說謊。約有一刻鐘的時間,穆無歸將記憶深處的禁獄粗淺的畫了個大概。就在他打算繼續(xù)往后畫時,袁家正廳的方向傳來了異動,幾股氣息朝這兒探尋了過來。“師尊被發(fā)現(xiàn)了?!贝髦比~面具的人低聲道。才說了能拖延半個時辰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袁家的人果然厲害。“走?!闭驹谒韨鹊娜搜院喴赓W地說道。“那他怎么辦?”“他”指的是穆無歸。穆無歸眼見著自己有希望獲救,連忙掉頭就跑。在他的身后,一把利劍突破了空氣,直朝他背后的致命之處刺過來,險惡至極。穆無歸的心跳聲響如擂鼓,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