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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進入小區(qū),自尋劃有停車線的免費車位,可以停過夜;但若是車滿了沒找到,停車便不能超過三個小時,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開出去。原來這門卡一直由鄭博文保管,現(xiàn)在分開了,自然也就回到了喬依楠的手上。自動升降桿升起,沈令戈將車開進小區(qū),問道:“怎么走?”我看著窗外辨認說:“唔……直走第一個路口左拐,下一個路口右拐,第三個單元就是。”沈令戈沒有應(yīng)答,按照我說的路線徑直到達喬依楠家的單元樓下。他開車很穩(wěn),一路上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猛烈加速、急?;蛘哳嶔ぃ灾劣趩桃篱呀?jīng)沉沉地睡過去。這樣一覺睡到天亮也好,減少了酒醉的痛苦,因而我有些為難,并不想叫醒她。正猶豫著,沈令戈熄火停好車。他下來繞到我的方向替我們打開車門,微微彎腰低頭,看向車內(nèi)的我們問:“怎么了?”我說:“她睡著了……”沈令戈一手扶著車門,沉思片刻,說:“我可以幫你背這位女士上樓,不過那樣的話,可能會有些冒犯?!?/br>我不是沒想過,但還是搖搖頭:“我可以背動,只是需要麻煩沈先生幫我把她扶到我的背上,再替我開一下單元樓的門。這是鑰匙?!?/br>我將找到的鑰匙遞給他。沈令戈看了我一眼,接過去,說好。我背上喬依楠,沈令戈先我?guī)撞酱蜷_樓門用手撐著。進去后,我兩手摟著喬依楠的腿轉(zhuǎn)身,對站在門外的沈令戈誠懇地說:“今天真的謝謝你?!?/br>他微微一笑:“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謝謝?!?/br>我張了張嘴:“那……還是謝謝你,幫了我很多忙?!?/br>他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微低下頭看著我,眼窩深邃,眼睛卻漆黑明亮。“你……”我開口。他說:“嗯?”我想問他是準備離開還是要在樓下等我,如果要等我就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但又覺得有得寸進尺暗示他的嫌疑,一時糾結(jié)難以繼續(xù)說。這次他似乎真心地笑了一下,溫聲說:“上去吧。”我感到些臉熱,也顧不得問了,忙說:“那……我走了,再見?!?/br>說完便背著喬依楠匆匆轉(zhuǎn)身上樓,按開正好在一樓的電梯走進去。我沒有聽見沈令戈道別,然而電梯慢吞吞地關(guān)閉之前,我看到單元樓的門還開著,由于被樓梯遮擋著,看不到門旁的整個人,只有一雙大長腿在那里立著。很快,電梯兩扇門完全闔上了。第12章我扶著喬依楠進去屋子,按開玄關(guān)的燈。她在睡夢中猛地揮手,向前踢腳,嘴里大喊:“臭男人!”我被勾住脖子忽然的力度拉得一個踉蹌,撐著墻勉強站直。以為喬依楠醒來了,卻沒想到只是她的夢游行為。很快又軟在我的身上,喬依楠小聲嘟囔著說夢話:“臭男人……離,離默默遠一點……傻/逼鄭博文……不要你了,不要了……”酒氣混合著熱意的醉話傳入耳朵,我的眼睛有些發(fā)熱,不由苦笑一聲。我把喬依楠扶進臥室,放在床上,替她脫鞋蓋被。坐在床邊看睡著的她,清醒時的犀利和張牙舞爪全然不見,臉上精致的妝容有些暈開——其實與高中時素顏的樣子相去甚遠,我卻沒有緣由地突然想起當(dāng)時在課堂上與老師據(jù)理辯論的小姑娘。說起來當(dāng)時我就是不愿與人爭執(zhí)理論的性子,而她就像渾身豎起刺的我的保護者。班里有男生拿我的性格作風(fēng)取笑,在背地里不無惡意地調(diào)侃我像女孩子,我略有耳聞(畢竟他們也不是很在乎是否避著我,我也撞見過幾次他們擠眉弄眼地望著我笑)。我心里憤怒卻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擊行為,因為與人理論爭執(zhí)也是引人注意的,而我并不想成為任何緣由的焦點,因此很是無力無奈。然而我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也自認改變不了所有人的想法,所以即使生氣,但仍是隨他們?nèi)チ恕?/br>喬依楠經(jīng)常替我抱不平,警告那些男生不要再口頭上為難于我。然而她個子嬌小又漂亮,男孩子與她說話的態(tài)度更像是輕佻的敷衍,甚至是毫不在意地答應(yīng)后嘴上調(diào)戲她,氣得她跳腳。之后我便不讓她再去,安撫她說我并不在意,也想她不要在意,因為不值得。她沒有辦法,只好邊生悶氣邊強迫自己不要去理閑言碎語。怒氣積累愈多,終究有爆發(fā)的一天。高中時候,我們的體育課采用選修制度。同一年級所有班的同學(xué)都可以在籃球、羽毛球、乒乓球、游泳等等運動中選擇一項。喬依楠想學(xué)健美cao,便拉著我一起報名。我有些猶豫,因為按我的經(jīng)驗,全年級除了特長生報健美cao的男生不會超過十個,我們班級就更不會有了。但我確實對健美cao有些興趣,又常告誡自己不應(yīng)為別人的偏見眼光這些無聊的事情所干擾,便央不住喬依楠的請求和她一起報名。果不其然,體育委員公布報名情況時,選擇健美cao的男生只有我一個。當(dāng)體育委員念出我的名字時,后排男生那里爆發(fā)出一小陣哄笑,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幾聲“方姑娘”。我已經(jīng)有點習(xí)慣,所以第一反應(yīng)不是生氣,而是擔(dān)心地去看喬依楠。只見她緊皺眉頭,拳頭握得死死的。戚昱坐在我身后,他用筆戳了戳我的肩膀:“默默,你……沒事吧?這群人真是長舌頭?!?/br>我轉(zhuǎn)頭朝他笑笑:“沒事,不用理他們?!?/br>課后喬依楠又要去與他們理論,我拉住她,再三表示不在意也不愿意浪費我們兩個的精力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她才不情不愿地打消了念頭。后來有一次健美cao下課,我與喬依楠從更衣室回到教室。平時總是看不慣我的幾個男生已經(jīng)在教室里坐著閑聊,見我們進來忽然對視幾眼笑起來,臉上掛著心照不宣的表情小聲說起話來,幾句笑聲夾雜著“方姑娘”“健美cao”“娘娘腔”等等詞語隔著教室傳到我與喬依楠這邊。喬依楠捶一下桌子,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他們方向走去。我暗道糟糕,忙從座位離開跟上她。喬依楠走到離平日嘲笑我最起勁的男生一米遠的地方,怒視著他。那男生沒有在自己座位上,而是搬著椅子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谶^道上與人嬉笑打鬧。見喬依楠過去也裝作沒看見,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似的嬉皮笑臉道:“有什么事嗎?”喬依楠質(zhì)問他:“你們剛才說什么?”他裝傻地回答道:“說什么?沒說什么啊,就討論晚上去食堂吃什么而已。”喬依楠忍不住大聲說:“胡說!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越來越多的同學(xué)回到教室,周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