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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需要另外一道保險。”他挽起袖子,露出了左腕的生命樹紋樣。青金色的光芒如同在呼吸般閃爍著,枝葉舒展,逐漸攀附至小臂處。“作為四大家族的成員標志,家紋?!?/br>“你知道嗎?”241家紋,一種貴族們用來判別其地位和派閥的紋章。以四大家族為例,宿家的朱雀,石家的誓約之劍,水家的斯提克斯,柳家的生命樹。家紋僅有家主才有權限授予,若家主空缺或病重的情況,可由代理家主執(zhí)行。柳青云神色沉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瞇。“它是納米機器的一種。進入體內后,可實時監(jiān)控宿主的生命反應?!?/br>“正常時是休眠狀態(tài),如有需要可以喚醒?!?/br>他臂上的紋路逐漸暗沉,如同搖曳不定的螢火,最終分散消失。“根據(jù)授予人的不同,納米機器的效果不同?!?/br>柳教授取下銀戒,其中竟隱藏了一把小巧的彎刀。他在手心快速一劃,鮮紅的血滲出來。“柳家的家紋主司醫(yī)療。若小面積受創(chuàng),能幫助宿主修復?!?/br>他輕輕彎下腰,將手貼在我后頸,指尖微涼。“準備好了嗎?”“可能會有些疼,害怕的話閉上眼睛?!?/br>242我閉上眼。黑暗中,仿佛被尖針穿刺了下,疼痛感并不強烈。有什么東西順著血管游走,在肌膚上擴散開來,最終在肩頸位凝實,宛若古老而玄妙的魔法契約。我揉了揉脖子,圖騰隱去。他收回手,長舒一口氣。“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進行授予儀式。”“能順利進行,太好了?!?/br>243納米機器的激活需要家主的DNA信息,柳教授事先確認過我的血型,但還是有些擔憂。“如果有排異反應,馬上告訴我?!?/br>我搖搖頭。“您不必擔心。我身體很強壯?!?/br>柳青云愣了下,撲哧笑出來。漂亮的桃花眼仿佛揉萃了天上的繁星。“好?!?/br>“那我便安心了?!?/br>244柳教授告訴我,這個家紋充其量是暫時的。若我以后擁有了自保的渠道,或者更好的就職地,隨時可以清洗更換。納米機器所攜帶的基因情報會隨著時間衰減,新陳代謝而消失不見。“為你的安全起見,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他人?!?/br>他指了指我身上的紋路。“特別是某個宿姓的家伙?!?/br>“我不希望他搶走我的學生?!?/br>245“誒?”“老師您原來和他認……”我話還沒講完,莫名的寒意從腳板底升起。我顫悠悠地回頭,看著店外那張貼著玻璃墻無限放大的臉。背包里的手機不住地震動著,顯示幾十條未接通訊。他的怒火宛若實質,那層玻璃都快燒熔了。我的舌頭打結成一團。“瀾、瀾寧?!”246完了。我,秋懷,享年二十二歲。現(xiàn)在不知為何身陷迷一樣的修羅場,可能馬上就要死了。247我不知道瀾寧怎么找上來的。大概是學弟趁我不知道的時候,又安裝了些多余的東西。我瞅著手機的背面,那塊明顯被拆開重新改裝的電池板,陷入絕望。柳教授淡淡地抿了一口清茶,好整以暇。“你的朋友?”我滿頭冷汗。“啊……他……”瀾寧大步走了進來,裹挾著一身寒風,睫毛染上了點未化的白雪。他在我面前一佇,我凍地直打哆嗦。“這樣吧,今天您先……”瀾寧徑直打斷我的話,拉開椅子坐下,把我堵到里面。他向柳青云筆直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瀾寧。”248教授有些意外,眼底仿佛有暗光劃過。他耐人尋味地笑起來,眉眼微彎,笑意惑人。“原來是你……”男人起身,風度款款。“你好?!?/br>“我是秋懷的指導老師,柳青云?!?/br>249明明是平平無奇兩句問候的話,我卻嗅到了火藥的氣味。兩位男士笑意盈盈品茶聊天,熱絡地一見如故,我害怕地當場要犯心臟病。轉念一想。不對,我心虛什么呢?就什么……家紋的設定,真的太銫了進入模式1525/1236/92020-04-2114:51:12更第二十五章250教授客氣地請我倆吃完飯,拿起他的西裝外套。“那么,我回去繼續(xù)我的工作?!?/br>他回眸望著我,神色溫柔地讓人近乎溺斃在里面。“秋同學,明天學校見?!?/br>臨近告別之時,男人忽地貼近了瀾寧,在他的耳畔輕聲說了什么。瀾寧的臉色陰沉。他拽緊了拳頭,指節(jié)握得慘白,深深地陷入rou中。251我亦步亦趨地跟在瀾寧身后。想開口對他說些啥,又嚼碎了咽進喉嚨里。雪天之下,他的步伐有些急快。像是沒自覺般握住了我的手,掌心滾熱。“阿懷?!?/br>隔著厚重的羽絨服,他轉身抱住我。緊緊地、惡狠狠的。像兇猛的巨龍張開羽翼,把寶藏埋在了懷里。“我會保護好你的?!?/br>252他的腦袋壓我肩上,發(fā)旋上落滿了晶瑩的雪花。我怔了會,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那如霜糖般的細雪簌簌掉落。“你在沒頭沒尾地說些啥?”他不言,將我抱得更緊了些。只有抱得更緊,融入骨血中,這個人才不會消失。253秋懷是他的軟肋。這根肋骨,他明明深埋在無人觸碰的地方。但某一天,卻從那炙熱的胸膛里挖出來,被奪走了。那個男人的低語宛若魔障,一字一句在他耳畔回響。鋒銳的刀刃劃開脆弱的表膜,將他并不強盛的驕傲和自尊從中間折斷。「你沒能照顧好他。」「那不如……交給我吧。」254瀾寧的眼眶暈紅,微微顫抖著,沒有放開我。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踮起腳,笨拙地回應擁抱的姿勢。“對不起。”我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摸。希望這只受傷的小動物能平靜下來。“這次是我獨斷行動,沒有事先告訴你?!?/br>他埋在我肩頭的腦袋搖了搖。橘黃色的街燈一盞盞亮起。冰冷的寒夜中,雪花從悠遠的天空飄落,落在黢黑的大地之上。臨近節(jié)日,彩燈暈開夢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