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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有興趣地提起易丞和蕭將軍獨女的戀愛往事。“當年易少將初出茅廬,也是這樣正直得可愛,酒會上被人投懷送抱,為了撇清誤會,還在晨報上給蕭小姐寫了封情真意切的表白信,結(jié)果反倒惹得蕭小姐惱羞成怒?!?/br>伯爵的手搭在少女頭上,像撫摸一只乖順的寵物,他看著自己臉色越發(fā)冷硬的兒子,心情頗為愉悅,又補充道:“哦對了,那時你才三歲,記不得也正常?!?/br>本知道易丞曾和蕭家有過婚約,蕭小姐至今仍然未婚,易丞當然解釋過這段感情,性格不合和平分手,僅此而已。可每每想到,易丞的年輕、莽撞、熱情和沖動都給了另外一個人,他依然嫉妒得要命。本持續(xù)的低氣壓在伯爵大人親手開槍時,被槍聲和濺射的血色驚碎。審訊室和刑場非常簡陋,就在辦公樓廢墟外的露天廣場,幾百人被反捆著雙手,被軍隊押著跪在廣場,唯二的兩個電椅擺在中央,分別押著里斯和高義——那位說服他關(guān)閉電廠的礦工。審訊官清了清嗓子,開場一番官話,代表帝國榮耀國家法制,將審判并制裁擾亂生產(chǎn)秩序的暴民。不怕死的礦工立刻叫嚷起來,他們祖祖輩輩為工廠賣命,長期的低薪資、低福利換來的是管理員的中飽私囊。個別激動地企圖站起來,身旁的軍人只是踢在他的腿彎讓他重新跪好,伯爵已經(jīng)一槍打中他的眉間。嘭的一聲,健壯的身體向前撲去,圓睜的眼睛被濺起的粉塵蒙住,眉間的槍眼還在往外滲血。刑場寂靜了片刻,仍有年老的礦工高呼不公。伯爵把槍往旁邊一遞,“本,過來?!?/br>“昨天的資料有好好看吧,顏路,雙腿?!?/br>本往父親身邊走了一步,遲疑著沒有拿槍。伯爵沒有再發(fā)話,只是微笑著看他,抬了抬手里的槍,另一只手仍然在撫摸跪在他身邊的少女。此時還在抗爭的,都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覺悟,看本拿起了槍,閉上了眼睛,決心以死明志。槍響之后,保持沉默的年輕人一聲毫無防備的痛呼,讓最前面的老者睜開眼回頭一看。自己的兒子雙腿中槍,老者驚怒不已,憤懣上涌,甫一開口,兒子的肩頭又中一槍。礦區(qū)常年肆虐的烈風刮過,揚起灰黑色的塵霾,灰塵裹挾著血腥,終于讓刑場安靜下來。審訊官拿出一份文件,開始宣讀。“高義,年31,為此次暴動首要頭目,于23日當晚糾集工組成員58人,串通里斯.德林切斷礦區(qū)電路,并組織……”稱述完畢,審訊官喝了口水,繼續(xù)道:“高義此人品德敗壞,現(xiàn)收到以下指控:一、里斯.德林指控高義曾借工作之便私藏倒賣黑晶。二、里斯.德林指控高義曾在工作之余猥褻同事。三、里斯.德林指控高義曾在公開場合多次侮辱誹謗皇室成員?!?/br>“高義,你對以上指控有何申辯?”高義轉(zhuǎn)頭去看里斯,他也正是一副驚訝的樣子。自從大斷電之后,里斯的世界一片混亂,至今沒有接受過問詢,哪里來的證詞。單機使我勤奮進入模式1744/171/52020-04-2020:58:01更,鷹犬:二十五里斯只匆匆和高義對視一眼,就急忙移開視線低下頭。他從沒有離經(jīng)叛道的勇氣,也沒有憤世嫉俗的沖動,他只是……毫無保留地信任高義。就像他還很小的時候,已經(jīng)人高馬大的少年高義騎在后院的墻頭拿小石子砸他養(yǎng)的錦鯉,他也生不起氣來。“小乖,過來!哥今天帶你出去玩?!?/br>高義冒著被管家抓住處罰的風險,專門在后院堆積雜貨的角落給養(yǎng)在深閨的小病秧子挖了個洞。趁著德林大人出差忙碌的空檔,翻到圍墻上拿石子敲打里斯的窗戶,這是獨屬于他們的暗號。他們從小生活的地方只隔了十幾公里,卻如同兩個世界,里斯七歲前沒有離開過府邸,這里有人造陽光,有鮮花綠茵,有豢養(yǎng)動物的后山。在高義第一次偷偷帶他離家出走前,他從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這顆星球如此荒涼死寂,高義用父親的工衣裹著里斯,抱著他一路跑到了山的另一端已經(jīng)停用的礦區(qū)。那里有棵數(shù)十人合抱不攏的參天巨樹,早已枯死幾百年,烈風吹化了所有枝丫,只剩樹干還埋在越積越厚的礦物粉塵中。兩人鉆進樹干的裂縫,里面有一人高的空間,里斯嬌貴的皮膚被飄散在空氣中的化學物質(zhì)蟄起一陣陣紅斑,高義從兜里掏出塊手巾,倒了點水浸濕去擦他臉上的灰塵,礦區(qū)居民樓接的水反倒讓里斯的臉腫了起來。他癟著嘴快要哭出來,高義連忙噓聲,“乖乖乖,不許哭!”等哄好了里斯,高義點起手電,在灰黑的灰塵堆里刨了半天,看見塵堆掩埋之下嬌嫩的綠色,抱著里斯湊到綠芽前,輕聲說,“看見了嗎?這才是真的,這片土地還有希望?!?/br>里斯一路忍凍挨餓,忘記了自己當時為什么要求高義帶他偷跑出來,更不明白都是植物,寂靜曠野中的嫩芽和自己家里的花草有什么不同,他扒著高義的手哭哭啼啼想早點回家。高義嘆了聲氣,來不及喝水,用衣服裹緊里斯,連忙往回趕,不巧遇上大風暴,揚起的塵土打在身上,連年輕力壯的高義都偏偏倒倒,被徹底吹翻過去前,高義仍然抱緊了懷里的里斯。兩人第二天下午才被找到,高義父母當年塞了半生積蓄把他送進德林莊園里干事,經(jīng)此一次,連當初招高義進來的管家都一起被趕出莊園。里斯自幼體弱,回家大病一場,朦朦朧朧之間只記得昏過去前高義懷里的安全,每天都眼巴巴等著高義再來服侍他。偏偏高義還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滾回礦區(qū)繼承父業(yè)之后,還惦記著害他丟了工作的小少爺,還敢翻著墻去陪他玩。里斯開始處理公司事務時,已經(jīng)在礦工當中小有勢力的高義,替他打過架、流過血,每次動手收拾了跳騰的員工,還會遠遠沖里斯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