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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聲音比涂容還大,甚至還在嘲笑他,“還是個狐貍精呢!你怎么不自己變成人逃走?”涂容一愣,聲音弱了下去,有些心虛,尾巴一晃一晃的:“我、我中暑……就忘記了嘛?!?/br>祝棄嗤笑:“哦,那你為什么中暑了呢?”涂容委屈極了,明明是祝棄把自己一個狐孤零零地拋棄在寵物醫(yī)院里,自己跑去買冰鎮(zhèn)可樂喝,怎么到了最后,感到愧疚的反而是自己呢?他的腦容量實(shí)在不大,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努力地想了好久,也沒有想明白。糊弄住犯糊涂的涂容,祝棄暗暗松了口氣。說實(shí)話,看到小狐貍被關(guān)在籠子里拉走的時候,他是真的感覺到了幾分心虛。因此才趕緊想辦法攔下車,將涂容營救出來。如今涂容已經(jīng)安全,他隨手揉了揉那光滑柔順的皮毛,試探地問:“下次你想出去散步,還需要人遛嗎?”涂容立刻警惕地豎起了耳朵,懷疑地打量著祝棄。見狀,祝棄已經(jīng)對他的答案不抱希望,目光黯淡下來,輕輕嘆了口氣。糟了,難道他很想遛我嗎?涂容心里一動,偷偷觀察祝棄。祝棄的長相自不必言,連涂容都覺得這家伙漂亮得過分。只是性格實(shí)在惡劣,涂容跟這家伙并不太熟,可就是這短暫的幾次接觸,已經(jīng)讓他充分認(rèn)識到祝棄欺軟怕硬、欺凌弱小、見財(cái)起意、隨便遺棄狐貍等等的惡劣缺點(diǎn)——可就是這樣又囂張又壞心眼的一個人,露出傷感的神情時,竟然這樣令人心疼。難怪隱機(jī)者會看上他,涂容暗道。祝棄這一嘆氣,讓他心里突然出現(xiàn)了莫名其妙的負(fù)罪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很對不起祝棄一樣,最后只好別別扭扭地說:“那你要是想遛我的話,可不許把我丟在寵物醫(yī)院啦!”祝棄一喜,哈哈大笑地拍著他的腦袋:“只要你別中暑就好!哈哈哈,你打完針之后張嘴流口水的樣子,我還拍了一張呢!你要不要看看?”涂容磨著牙:“不要!”祝棄卻樂呵呵地要給他看,剛解鎖屏幕,一通電話恰好打了進(jìn)來。元岳?祝棄眼睛一亮,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眼睛里那點(diǎn)亮光如漆黑夜里的火星,閃一閃就寂滅了。“汪大隊(duì)長,有何貴干呀?”祝棄的腔調(diào)還是那樣不正經(jīng),“那小姑娘怎么了?不會是你們抓錯人了吧?”“還不是你提供的線索!”從汪自順的聲音聽起來,他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祝棄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大哭大嚷的聲音,不由大驚:“汪隊(duì),你那邊怎么有女人哭?。侩y道你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臭小子你說什么呢!”汪自順中氣十足地嚷嚷,“我是那種人嗎?要是你嫂子知道,我還有命在這里跟你打電話?”祝棄想起汪自順的妻子,不由打了個冷顫。汪自順?biāo)坪跏亲哌M(jìn)了另外一間屋子,女人的哭喊聲一下子減弱了不少。再次嚴(yán)肅地訓(xùn)斥過祝棄讓他不要胡說之后,他將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dāng)時便衣進(jìn)入酒店套房后,發(fā)現(xiàn)屋里有兩個人。一名裸露上身的男子正將一名不斷掙扎的女性按在床上,女性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見到這樣的場景,警方自然是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對男子實(shí)施抓捕。然而,將人抓到派出所后,男子卻對“強(qiáng)jian”的指控極力否認(rèn)。據(jù)男子說,兩人是相親認(rèn)識,今天約好一起來酒店開房,房間還是女方開的。從始至終,女方都沒有表露出不情愿,直到上床的時候,才發(fā)了瘋似的開始反抗。“我就是以為她當(dāng)時犯病了,想按住她,怕她傷害到自己?!蹦凶尤绱私忉?,“打她耳光是為了……對,為了讓她清醒過來?!?/br>聽到這里,祝棄忍不住插嘴:“汪隊(duì),您老人家的眼睛比狐貍還精——”說到這里,祝棄頓了頓,目光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甩著尾巴玩的涂容,換了一種說法:“您的眼睛可是火眼金睛,會被這幾句話糊弄???”“問題不在這里?!蓖糇皂槆@了口氣,“那姑娘像是真受了刺激,來到派出所后一直一言不發(fā)。我們通知了她的家人,她媽一來,就開始鬧著要打人?!?/br>“打那個男的?”祝棄推己及人,“唉,這大媽也太急了,怎么能在派出所動手呢?應(yīng)該先——咳咳,我是說,打人是不對的?!?/br>汪自順卻道:“不,她要打的不是那個男的,而是她姑娘。”“?。俊别埵亲壷耙姂T各色人心,此時一時間卻也無法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情況有些復(fù)雜……”據(jù)汪自順說,女孩的母親來了之后,看到被關(guān)押的男子,聽完情況的介紹,就開始哭天搶地自己命苦,還撲過去打自己的女兒,罵她丟人。警察再一問,原來男子確實(shí)是女孩的相親對象,比她大了八歲,正是女孩母親介紹的。而酒店的房間,也是女孩母親用女孩的身份證預(yù)訂。“這個當(dāng)媽的,自己開好房,讓那個男的去強(qiáng)jian自己的女兒?!”祝棄這下子是徹底愣住了,“男方很有錢么?這對她有什么好處?”“不,聽她的意思,是一心為姑娘好?!蓖糇皂樥f。祝棄半晌沒有說話,最后問:“那這還算強(qiáng)jian嗎?你們不會把那男的放了吧?”“怎么不算?人證物證俱在,又被我們當(dāng)場抓獲。但那姑娘一直沒有開口,被她媽領(lǐng)回去了。我是擔(dān)心……”“行,我知道了?!弊壆?dāng)即表態(tài),“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掛斷電話,祝棄思忖片刻,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手機(jī)屏幕,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臉上便露出一個狐貍般狡猾而胸有成竹的微笑。一邊的正牌狐貍還在歪著腦袋,茫然地看著他。“這次,說不定需要你幫忙?!弊壉鹜咳?,微微一笑。正文第125章初步查看汪自順沒有將話挑明,但意思祝棄已經(jīng)完全明白。作為警察,他有許多不能說的話,不能做的事,可身為騙子的祝棄卻沒有這個顧慮。他準(zhǔn)備布一個局。布局的首要條件,就是收集信息。之前,元岳一個電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祝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