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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不久前,曾遭受過一次變故,據(jù)說此人以‘順應(yīng)天道’的名義闖入,幾乎血洗一眾弱階魔修將半獸妖類鏟除殆盡,歸怨境向來與精怪交好,準(zhǔn)確的說,歸怨境之所以會壯大,不僅僅是因為此處盡是魔修,重要的是包含了精怪部落的領(lǐng)地。林逸想了想,推算下時間應(yīng)是在他于蒼鹿山地宮地下之時發(fā)生的事。“這人又叫什么?”攤主搖頭嘖嘖道“哪里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是個修道人士,法號‘無憂老道’,順應(yīng)天道說的好聽,所做之事也未見得比精怪魔修好去多少。我雖未曾見過,但聽人說,是也不知練的什么邪門術(shù)法,殺紅了眼,光是將其rou身摧毀成沫還不夠,要把魂魄靈根也一并收走才好?!?/br>拔靈根?林逸頭皮一麻,來這個世界方知,rou身摧毀不過短暫皮rou之痛,時間猶如長河,靈魂上的痛處,是永無止境的。林逸道:“瘋子?!?/br>“可不是么,就是個瘋子!“攤主附和,又道”駭人聽聞的世紀(jì)多了去了,我不與你都細(xì)說,你不如去買個話本瞧,都比我說的精彩。就是他興風(fēng)作浪的時間也不長,約莫十日左右,魔君不知從哪里請來的這位高人?!?/br>這才是重點(diǎn),林逸沒打斷,聽著攤主又繼續(xù)說道“我跟你講啊,這人出現(xiàn)之時明明一身血衣,極為不整。不知是何緣故,連那身上傷殘的翻起的血rou都能見著!聽說原本該是一件兒白衣裳,半點(diǎn)兒都看不出來了,還滴答答的往下淌血。大家都以為要是個窮弩之末的將死之人,哪成想對方竟將真將這無憂老道給打走了。見對方要逃,直接去追沒給這臭道士一點(diǎn)兒生還余地,雖然又受了不少的傷,但是也值了,這歸怨境人人都把這位尊者當(dāng)成救世主?!?/br>原來如此,這位‘虛無’主君,是這般來的??蔁o憂老道又是怎么和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的?林逸覺著這攤主對綺南平的感情還是更多些,因為他也沒繼續(xù)說這位尊者如何,又開始講起綺南平當(dāng)時是如何將眾人疏散,救人治傷,又如何與這無憂老道纏斗不分伯仲,明明分身乏術(shù),還能尋得高人前來助陣。想來除了這場惡戰(zhàn)外,尊者并沒有其他的豐功偉績,大家只是承認(rèn)其實力,感激救命之恩。林逸對綺南平的事可不感興趣,催促道“那后來呢,這位嗯,救世主如何了?!?/br>“小哥兒,您不是都猜到了,這救世主就是我們的主君??!”林逸:“他張什么模樣?”攤主搖頭“沒見過,主君鮮少出行,應(yīng)當(dāng)只有魔君知其樣貌罷?!?/br>林逸驚的不行,辨識虛無全憑面具,這歸怨境還成了一個奇怪的規(guī)定,純白面具只有主君帶得??捎窒氲揭彩牵@臉不視人,大家分辨起來,也只能靠對方的面具了。慶典仍然在繼續(xù),那人龍走遠(yuǎn),此處街道靜下來許多。林逸于攤主攀談后,對方十分好心的送了林逸一張精巧的小地圖,這讓林逸心中是感激不盡,如此也就不用到處問路了。就按其所說,林逸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將帶的幾根不算上乘的療傷草藥典賣了,去換了話本來。好好了解歸怨境。他尋得一高處亭臺,最為顯眼的位置,盤坐俯看下方。夜幕并不能將其融為一體,黑色流光綢衣,風(fēng)將衣袍吹起,魔鶴于衣襟漲翅欲飛。紅色燈籠將這一片映的迷人眼,酒肆飄香。這歸怨境比修仙清雅之地要吵鬧,比起凡世卻又沒了禁忌,倒也是快活自在。“軒轅坤,為師就坐這處等你,你若不愿相見,為師能一直等下去?!绷忠菽闷鹗诌叺牡谝槐荆_始翻看,口中念念道“雖生命猶如長河,但為師不能等你一輩子,難道要為師和你比誰的命更長久么?“你看這歸怨境,人人都想要圖眼前自在,明日愁來明日愁,但為師不能?!眹@息一聲,他確實不能。明知離別,偏要擁有。林逸喃喃道“與其總是想那些得不到的,為何為了明日而珍惜眼下。你所求,為師不能應(yīng)。為師所求,也不過是能見你日日安穩(wěn),難道這樣也不行?”回答他的只有這帶著海潮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直入他心里。那話本寫的好看,將許多故事都添油加醋了不少,尤其是有關(guān)虛無與無憂老道的一戰(zhàn),林逸心煩的撇下,又見另一本兒‘陸綺填蜜’。這里面亂糟糟的竟然是寫陸站與綺南平的故事!林逸又另外的翻看,發(fā)現(xiàn)不論是那篇故事,都逃不開陸站和綺南平的愛恨糾葛,不知是勞什子鬼。再看竟然還有‘論天外真人亦或虛無主君誰于上?’其內(nèi)容之過分簡直叫人無法形容。看不下去這些東西,又想到軒轅坤,林逸燥的想磨牙。“你不修無情道,為師是樂意的??梢?!”“我們現(xiàn)下就回步天山可好?但你若是選擇墮魔,偏執(zhí)想要心中所求,那便不再是步天仙山的弟子。你我的羈絆,也可就此斷了。軒轅坤,你若是這輩子都不想見為師,那便不要將此印留下?!?/br>林逸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氣怒失控,不管是因為什么。他覺得自己竟然來了,軒轅坤便不應(yīng)躲著他不見。難道不知道他有多擔(dān)心么?“小兄弟!”林逸正有一堆話想吐槽,身后突然一聲叫喚,嚇的他都忘記說什么了。好在林逸幾乎已經(jīng)適應(yīng)這種突然出現(xiàn)的說話方式,話語還是坦誠的惱火道“何事!”林逸打量一眼此人服飾,這人他記得,歸怨境的盛銘,只聽他道“主君說你要尋的人,他找到了。請您同我來?!?/br>不識長殿空蕩,悄而無聲?!畤}噠噠’直至有些許腳步聲突然打破這份寧靜。像古寺中的敲的木魚聲,在沉寂中徘徊。流風(fēng)回雪,所過只路的兩邊,尚荷花嬌而不魅,在冰冷池水中做著微小點(diǎn)綴。頭頂圓洞漏出絲絲月光透入,還算可視物。倒是月光涼,將這一池幽幽映的更加凄冷。水中現(xiàn)出黑衣厲鶴袍子的一角,一路行過。林逸抬頭望了望那些大殿上透入月光的露天頂,心中若有所思。堂堂歸怨境主君,居所怎的是如此陰暗可怖,原想就算比不上步天山他所居的凌霄仙宮那般光明氣派,也不至于如此。住在這種地方。就算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殊癖好,待久了恐怕難免也會出現(xiàn)心理問題。這不像是一處住人的地方。倒像是美化了些,關(guān)人的囚牢……走在林逸前方的盛銘,便在光束里戛然止步,中規(guī)中矩道“主君?!?/br>林逸被打斷思路,再一眨眼,面前的盛銘已然消失于黑暗。往前可視一個欣長的身影,那人正緩步從幾乎與他融為一體的暗光中走出。純白的面具,這位叫虛無的人。讓站在這座殿內(nèi)認(rèn)為有些空曠幽冷的林逸,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詭異。相隔幾丈遠(yuǎn)的距離,兩人卻沒馬上說話。直至對望了一小會兒,林逸聽虛無道“你所說的那位白衣男子,可是叫軒轅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