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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編著謊言,讓易鶴不用為他擔(dān)心。卻又想著自己這腿廢了便是廢了,幾乎所有人看著他的殘疾,可知他的不幸,他又該拿什么幸福來掩蓋自己的不幸呢?易鶴見他不愿回答,知他是遇上了什么可怕之事,難以過這道坎,瞧他這般清瘦心中暗痛,道:“好了好了,你不愿說就別說,放心我定會尋一位良醫(yī),治好你的腿。”“這幾日便在我府上住下,瞧你也太瘦了,定是吃了不少苦,我讓廚娘給你煲雞湯調(diào)養(yǎng)下身子?!?/br>易梓騫也是想念他這位哥哥,想著聚一聚也無妨,便應(yīng)下來道:“三哥,我現(xiàn)借住在友人家,若是不回去他便要著急了。請幫我寫一封書信,送到林燕山上,尋一位名叫沈谷霖的大夫,交到他手上告知他一聲?!?/br>易鶴見他應(yīng)下,喜上眉梢,道:“好,我這就叫人寫了送去。”易梓騫頷首,易鶴喊了婢女引著他去東廂院里的一間房,讓他在此間稍作休息。易梓騫瞧著屋子里的布置,簡潔典雅,木質(zhì)擺設(shè)皆采有香氣的木料,不置香爐焚燒,房內(nèi)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余香。小榻上還隔著一層書架,擺滿了書籍,易梓騫閑來無事,便想著抽出一本隨意來看。可書架與自己還插著一個齊他胸前的桌案,他又不想麻煩他人,于是用手撐起半個身子在榻上,伸出一只手來使勁才夠到了書。他費(fèi)勁了力氣才拿到一本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癱在榻上休憩,懷里抱著書心想,幸好沒人進(jìn)來,要不然自己這姿勢也太無禮數(shù)了。待黃昏時,差不多到點(diǎn)晚飯了,下人敲門請他至廳中用飯,易鶴早已在那等候。易梓騫到了正廳后,發(fā)現(xiàn)廳里放著一個不大的圓桌,易鶴見他來了,趕緊推著他的輪椅,將他置在離自己座位近處。易梓騫見桌子上擺著雞鴨魚rou,美味珍饈,他面前還擺著一大碗黃澄雞湯,上面撒著枸杞蔥花。他忍俊不禁,開著玩笑話道:“三哥,你不會日日都在吃著這些吧,身材竟倒還沒走樣。”易鶴笑著搖頭道:“天天這么多油水,我可哪兒受得住?!闭f罷,便給他舀了一碗雞湯,夾了一個雞腿放在他碗里,道:“喊廚娘特意給你做的,平日里我可吃不到這些,今日沾了你的光,才能飽口福?!?/br>易梓騫笑道:“三哥好歹也是巡察使大人,怎能連個雞腿都吃不到。”“三哥我兩袖清風(fēng),為官清廉,自然是天天嚼著菜葉子過活的?!?/br>易梓騫咬了一口rou,道:“三哥這話可別跟別人說,要是說了還以為朝廷克扣你銀兩呢?!?/br>“哈哈哈家常閑談,沒有外人,梓騫不必小心翼翼的,我拿的住分寸?!?/br>易梓騫見易鶴,說話間似乎比以前潤滑許多,大約是在官場上磨煉出來的,畢竟官場上風(fēng)波詭譎,各個皆是人精。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人盯著看,容不得出差錯。兩人吃飯間,易鶴不斷他夾菜,易梓騫無法只能苦笑著吃下了,畢竟是易鶴的一番心意。這一頓飯下來,易梓騫已經(jīng)撐的說不了話了。飯后,殘局由下人收拾去了,易鶴推著他來到庭院里。月明星稀,微黃燭光微微照亮鵝卵石路,易梓騫一路上見了許多梅樹,道:“三哥還是這么愛梅,滿園的梅樹,待到寒時紅梅染層盡,映花,映雪......”“映人。”易鶴接話道?!鞍籽┘t梅,藏得住的是香,藏不住的是人。寒梅畢竟是死物,比不得活物?!?/br>兩人間有些許沉默,一個女聲打破了這份沉寂。“夫君?!币粋€身穿靛藍(lán)的女子,身形窈窕,容止端麗,氣質(zhì)如幽蘭,盈盈福了一禮。然后對著易梓騫道:“這便是小叔了吧。”易梓騫見她先是有些驚訝,然后還禮道:“見過嫂嫂?!?/br>易鶴面無表情,淡淡道:“你還有身孕,外面風(fēng)大不宜走動,先回去歇著吧,等我晚上再來看你?!?/br>易梓騫有種直覺,自從這位嫂嫂來與他們打招呼后,易鶴便有些不悅了。女子聽了夫君所言,乖順點(diǎn)點(diǎn)頭,在婢女?dāng)v扶下離去了。易梓騫見她走了,神色真誠道:“恭喜哥哥,不但得了如此溫婉的嫂嫂,又得一麟兒?!?/br>易鶴神色卻顯得有些冷淡,凝視著他的眼,嘆息一聲道:“梓騫,你還是不懂?!?/br>兩人到了東廂,易鶴將他送到了房門口,正要讓他好生休息,細(xì)心發(fā)現(xiàn)易梓騫手心都磨出了幾個血紅的大泡,他蹲下身來,握著他的手問道:“怎么弄的?!?/br>“我又不是什么嬌嫩的女子,不過是平日里的自己推著輪椅,手里磨出了泡等它化作了厚繭便好了?!币阻黩q無所謂的笑了笑。“胡鬧!”易鶴蹙著眉輕呵了一聲,喚人去拿了膏藥道:“自己的身子也能玩鬧,受了傷也不吭一聲的?!?/br>易梓騫見他話語嚴(yán)肅,也就知趣得閉上嘴。易鶴拿著下人托著的藥膏,抬眼道:“忍著點(diǎn)。”便用手指抹了一點(diǎn)藥膏,小心的覆蓋上去,姿態(tài)輕柔像是對待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品。藥膏融散在傷口處,的確是有些刺疼,可這份疼痛比起他所遭受到的還算不了什么。易鶴上完藥,用白巾給他包扎好了,囑咐道:“好了,切勿碰水。”易梓騫道瞧著手上,包扎的不甚熟練有些松垮的白巾,露出一個笑容道:“三哥也早休息,明日見?!?/br>易鶴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笑容寵溺道:“好眠?!?/br>翌日,朝陽升起透過窗戶,易梓騫許久沒睡過這么軟綿的床了,有些賴著不愿起來的意思。易鶴清早便去處理公務(wù)去了,若是見他這幅模樣,定是無奈的輕拍著他的背,讓他起來了。賴了一會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伸了個懶腰,稍稍清醒了一些。第66章在房中用過了送來的早飯,撐在榻上,在小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書籍翻看。書架上擺著的是些列傳,倒是符他口味,若是禮學(xué)三知之類的......易梓騫不讀四書五經(jīng),不善詩詞,與那條框道理不相相通,只會哄得他伴書入睡了。雖窗戶打開著,可待在房久而久之,總有生悶。易梓騫看得雙目疲累,于是便放下了書,歸進(jìn)了書架上。他推著輪椅出門,想在庭院里走動下,也比待在房間里好。沿著石子路,往假山邊上的涼亭看去,見一女子正坐在亭中搖著輕扇。女子回眸與易梓騫對視,莞爾一笑,嘴角下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易梓騫拱手道:“竟又碰上了嫂嫂,昨日還未道一聲恭喜,實(shí)屬失禮?!?/br>女子笑眼彎彎,不由自主撫摸上腹部,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