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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就是楚遲硯身上太熱了。就像個天然大烤爐一樣。身上也硬邦邦的。沈眠沒想到自己的俘虜日子就這么開始了,試問有誰穿過來就做了俘虜呢?老天鵝果然是在跟他開玩笑吧。說是睡不著,但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沈眠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醒來的時候旁側(cè)已經(jīng)沒人了,而且是冷的,楚遲硯應(yīng)該很早就走了。屋里點了燈,不過沒有人。沈眠無所謂,現(xiàn)代社會不講究有人伺候。折騰了一天肚子很餓,他想去找些吃的。剛掀開被子,腳還沒落地,就聽一個宮女的聲音道:“參見陛下。”這個宮女穿著大越的服飾,想必是皇宮里原來的宮人們。沈眠看著她覺得有些眼熟:“你是……”“奴婢山秀,是一直伺候陛下起居的?!?/br>哦,是小皇帝原來的婢女。不過皇宮里的人跑的跑逃的逃,沈眠沒想到還有人會留下來。“他們都走了,你怎么不走?這里早就不是大越的江山了,我也不是皇帝了?!?/br>山秀道:“奴婢的命是陛下救的,不會輕易拋下陛下,不管大越的江山有沒有易主,陛下依舊是奴婢的陛下?!?/br>這個小宮女還是個重情重義的,沈眠有些感慨,看來小皇帝驕縱歸驕縱,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不過他一直養(yǎng)在深宮,被保護的這么好,從未見過什么社會黑暗人心叵測,就連帝王家最常見的兄弟殘殺都不會經(jīng)歷,大越后妃生不出孩子,所以她們都將全部的愛給了小皇帝,只是一朝國破,他卻沒得到保護,要是自己沒穿進來,沈眠都不知道小皇帝能不能承受住。唉,他又嘆了口氣。罷了,來都來了,想那些沒用的干什么。沈眠對山秀道:“謝謝你山秀,你能留下來陪我,我很開心?!?/br>山秀眼眶微紅,不由看向沈眠。那個曾經(jīng)一點委屈也受不得,萬人寵愛陛下,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她道:“陛下言重了?!?/br>沈眠也不再多說,下了床,道:“你先幫我找件衣服,我想去找點兒吃的?!?/br>山秀有些為難,道:“您還未醒的時候,大慶的四殿下吩咐過,說等您醒了讓您先去沐浴,穿戴好了去參加他設(shè)的宴?!?/br>“設(shè)宴?設(shè)什么宴?”山秀低下頭沒說話。沈眠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還能設(shè)什么宴,無非就是慶祝他破城,大越亡國的宴會唄。狗男人竟然讓他去參加這種宴會,是想狠狠地打他的臉嗎?沈眠可氣死了!“陛下……”沈眠擺擺手:“我知道了?!?/br>他在池子里泡了很久,泡到雙手都起褶子了他才起來。山秀給他拿了件白色的長袍,上面用銀色的線銹了蘭花,那蘭花若隱若現(xiàn)的,在光線下閃閃的,很是好看。“他們在哪兒設(shè)宴?”沈眠:“山秀?”“啊?”山秀回神,紅著臉道:“回陛下,在太宸殿?!?/br>沈眠理了理衣領(lǐng),嘟囔一句:“可真會找地方。”便朝著太宸殿的方向去了。-太宸殿里觥籌交錯,殿內(nèi)坐的是一些官職較高功勞較大的一些大將,殿外則是一些大將的重要部下。殿內(nèi)外都是滿滿的。場上歌舞升平,絕色舞姬出色的舞蹈另多少人看直了眼,武將們互相取笑,玩笑開得面紅耳赤,眼中流露出下流的神色。但偏偏最上面的那個人,眼神無波無瀾,臉色冷得像極寒之地的冰川似的。楚遲硯坐在高位之上,黑金的袍子給他平添了一分神秘感,他端著酒杯,眼里有幾分不耐和厭煩。沒人敢去找他的不痛快,這位祖宗喜怒無常,即便他上一刻能笑著跟你說話,下一刻也能立即要了你的命。在他眼里,只有有用和無用的區(qū)別,從來不會受情感左右。三杯酒下肚,楚遲硯覺得身上已經(jīng)開始熱起來了,這種燥熱伴隨了他二十多年,不管什么靈丹妙藥都沒辦法。燥熱時情緒就不佳,或許壞到極點,他心里嗜血暴虐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動,他不屑壓抑情感,便會用屠殺宣泄情緒。但這次卻不行。“滾下去?!彼曇舨淮螅铇仿晠s立馬就停,所有人屏息凝神,舞姬們跪在地上發(fā)著抖不敢說話。楚遲硯:“我說滾下去,聽不懂?”他隱隱有要發(fā)怒的跡象,總管太監(jiān)劉青立即道:“殿下讓你們滾,趕緊的!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舞姬們一個個都慌慌張張,楚遲硯殘暴之名遠揚,她們誰都不想來,但又怕丟了性命,這才硬著頭皮上陣。沈眠很餓,來的時候走的也快,進殿的時候沒怎么注意,被退出來的十幾個舞姬推推搡搡的撞倒了。“阿嚏!”本來他只想叫一聲“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是很疼,不過這些美女jiejie身上的脂粉氣太重了,他被圍在中間,感受著四面八方的噴霧炸彈,熏的他實在受不住。寂靜的大殿上,只有沈眠這個噴嚏聲在回蕩。當時所有人心里共同的想法就是:此人完了。他們甚至都不用去想頭上那位主子陰沉的臉色,指不定就用劍給一劍爆頭了。誰知楚遲硯聽到這一聲,微愣過后神色竟然緩和不少。等到舞姬全部退出去后,才露出坐在中間揉著鼻子的沈眠。他一出現(xiàn),場上甚至能聽到吸涼氣的聲音。沈眠太好看了,好看到不似真人。銀白的袍子襯得他膚白如雪,他的眼睛就像那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長發(fā)烏黑,面容昳麗,有微醺的將領(lǐng),覺得將那比喻成仙女下凡也不為過。沈眠倒是全然沒注意,他餓極了,站起來朝著上面的楚遲硯看去:“我坐哪兒?”劉青見沈眠如此沒有規(guī)矩,當還以為這是大越的皇宮?他站了出來,道:“沈眠,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楚遲硯沒告訴他們沈眠會來,亡國之君,本來應(yīng)該在城破之后被押上城樓當眾斬首,或者坐在囚車里游街示眾,但沈眠都沒能出大殿,就直接被楚遲硯抱回寢殿了,根本沒多少人見過他。不過人沒有見過,名字還是聽說過的。這就是沈眠?大越的新任小皇帝?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妙人兒。“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前大越的小皇帝啊,咱們這可是破國宴,在坐的各位都是大慶人士,不知你來,是想求四殿下賞你一口吃的么?”“哈哈哈哈,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竟也能做皇帝,大越是沒人了么?”眾人惡語相向,癡迷的眼神卻沒有從沈眠身上移開,大慶民風(fēng)開放,青樓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