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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個肯定的輕哼,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四周長滿了四五個成年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抱住的參天巨木,厚重的青苔爬在樹干上,濃密樹冠則高高地戳向天空,把日光遮掩地一分不剩。明明是白天,卻有一種恍如黑夜的感覺。浮黎的眼睛倒是看得很清楚,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四周似乎沒有人走過的痕跡。“看來那些靈修還沒有到這里來過。”浮黎道,“我來找找看吧?!?/br>他一開始搜索的時候沒敢放開神識,怕被一些敏銳的靈修發(fā)覺,而且玉玨上很可能有某種隔絕神識探知的陣法,導致他第一次搜索的時候什么都沒能感知到。但現(xiàn)在浮黎確信了這片區(qū)域沒有人來過,于是在下一瞬間,他就徹底放開了識海,磅礴的神識摧枯拉朽般向四周傾瀉開去,但又很有分寸地僅僅徘徊在深林周圍。少頃,浮黎心中一動,驚呼:“找到了!”說著,他抓起傻寶的手就是幾個移形換影,轉瞬間就到了靈識指引的地方。浮黎圍著面前的巨型杉木繞了幾圈,篤定道:“就是這兒,東西在地下?!?/br>傻寶蹲下,拍了拍地面:“挖?”浮黎:“挖!”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地面上就多出了一個深約一寸的小土坑。土坑里穿插著許多彎彎扭扭的樹根,乍一看十分凌亂,毫無規(guī)律可言,但仔細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樹根正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盤繞著中心的那塊青色玉牌。他們在挖坑的時候就把土層里的陣法破壞了,此時玉牌上傳來了陣陣熟悉的靈力波動。浮黎眼睛一彎,興奮之下忘記了仔細探查,直接祭出一縷靈力把玉牌勾到了手上,開心地晃了晃:“找到啦!我們現(xiàn)在去找另外......”結果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短促的“小心?。 ?,緊接著手上的玉牌便被一股大力奪過。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股青煙從玉牌里冒了出來,將浮黎二人徹底包裹了進去。真正的幻境,開啟了。***當浮黎再次意識回籠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四周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團團像棉花又像霧的東西在周圍飄來飄去。浮黎一愣,這不是天上的云嗎!他什么時候上天了???但還沒等想明白,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就被手上沉重冰涼的觸感吸引了過去。低頭一看,一塊足足有人臉那么大,微微泛著光亮的圓盤正被他捧在手上。圓盤中央時而閃現(xiàn)陰陽太極,時而閃過乾坤八卦。大道三千,盡蘊其中。“我cao了......”浮黎喃喃。他簡直要瘋,誰能來告訴他,為什么他的手上會捧著鴻鈞小兒的造化玉碟?。?!他什么時候又把造化玉碟給偷出來了!他明明已經(jīng)金盆洗手幾萬年了好嗎!鴻鈞這個名字冒出來的瞬間,浮黎卻忽然反應了過來。不對,鴻鈞不是早就死了嗎?那這個造化玉碟......是假的!他還在幻象中沒有醒過來!太好了?。?!浮黎喜出望外,他剛才差點以為自己還要再次承受被造化玉碟折磨的痛苦呢。看來這個制作幻象的人很有一套,竟能如此真實地模擬出他當初進入紫霄宮,盜取造化玉碟的場景,害得他一時不察中了招。他都中招了,那傻寶肯定也中招了,浮黎不放心傻寶,正準備找出破綻,強行搗毀這個幻境,卻在此時感覺到手上一直很安分的造化玉碟里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幾乎要把浮黎的靈魂都吸進去。浮黎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很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他的靈識就被造化玉碟吸了進去。玉碟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爸爸還是你爸爸,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莫名其妙進入造化玉碟內部的浮黎直想罵娘,他都沒有主動,這個玉碟怎么就能強行把他吸進來了呢?知不知道一碟不忠二主,做碟要學會檢點的啊!結果就在他瘋狂腹誹的時候,造化玉碟作為先天器靈的神識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罵他,于是不滿地在身體里掀起一陣狂風,狂風卷起浮黎的神識拋到了九萬丈高空,又帶著他毫無緩沖地狠狠落下,同時無數(shù)風刃毫不留情地切割著浮黎的靈識,將他浩瀚的識海碾得稀碎。“對,對不起......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浮黎在感受到劇痛的同時,迅速認慫道歉。然而造化玉碟沒想放過他,非但沒有減弱攻勢,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加大了力道,風刃瞬間從小刀片進化成了四十米大砍刀,來上一下,幾乎就能讓人痛到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丟掉。識海中的劇痛連帶著浮黎的身體也是一陣痙攣,他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上,口唇,鼻子,雙眼中都涌出鮮血來。“造化玉碟我cao.你祖宗!”“就你?給本尊當搓衣板都嫌平!”“你說鴻鈞這人什么眼光,怎么就會看上你這么一塊又丑又臭的爛石頭呢......”一邊忍受著識海中的錐心之痛,浮黎一邊破口大罵。反正造化玉碟鐵了心不放過他,他不罵上兩句豈不是血虧?能多罵一句都是賺!但罵到后來,聲音卻像跑了一次夸父逐日馬拉松般,越來越有氣無力。“嘖,本尊當初就該把你碾碎了,撒到無盡海里去喂那條丑不拉幾的鼻涕蟲......cao,好痛啊......”好痛啊......真的太痛了,他好想把自己的頭割掉......這樣就不會痛了......此時此刻,浮黎的意識已經(jīng)不大清醒了,眼前被持續(xù)涌出的鮮血蒙上了一層血色陰翳,天地一片模糊。恍惚中,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八卦卷云紋長靴。那長靴毫不避諱地踩在從浮黎身體里涌出的鮮血上,他似乎在原地靜默了幾分鐘,浮黎不確定這個人是在看好戲還是在做什么,他已經(jīng)沒有多余精力去思考了。終于,這個人仿佛確定了自己應該做什么。他蹲下來,從浮黎手中接過了造化玉碟,依舊是八卦卷云紋的長袍拖曳在地上,昳麗的血跡順著袍角緩緩爬上,讓那片潔白染上了一抹不祥的殷紅。造化玉碟被拿開后,浮黎頓時長長地喘出一口氣。雖然沒有了劇痛的折磨,但被蹂.躪到混亂不堪的識海沒那么容易恢復,并且伴隨著實時劇痛的離開,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輕飄飄的舒緩感,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泡在了溫泉里,意識更加昏沉。迷迷糊糊間,浮黎感到自己的腋下伸進了兩只手,不屬于他的雙臂肌rou緊繃了一瞬,他就被托著站了起來,然后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