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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帶走的東西?!?/br>辭年好奇一望,那玉佩不過拇指大小,通體碧綠,十分漂亮,可上面卻有不少冰裂,就是把最好的玉雕師父尋來,恐怕也無力拯救。但即便如此,兩人還是能依稀從這縱橫的裂紋中,看到一個模糊的文字——葉。棲洲道:“銀天池顯現(xiàn)出圖像時,我便覺得這玉佩有所不同?!?/br>玉中的冰裂仿佛化為河川,而一股溫暖的力量正緩緩流過。棲洲常年將這玉佩帶在身上,早已對它了如指掌。哪怕這變化如此細微,棲洲還是敏銳的察覺到,那銀天池鏡面中倒映出的人影,那個走在最前面,頂著風雨前行的道人,便是多年前那個守了子虛山一輩子的道長。他引著路,也攔著浪,這一世的他比前世更強大,卻不再是那個出世隱居,不問人間煙火的修行者。可棲洲心里明白,身為凡人的他,即便以一己之力扛住了巨浪,也不可能長久支撐下來。即便是帶著這一干村民成功撤離,也會耗盡他所有的靈力。耗盡靈力并不可怕,對于修行者來說,只要丹元不毀,不過養(yǎng)精蓄銳一陣,靈力便可慢慢恢復,自行運轉(zhuǎn)。但棲洲心里不安。他清楚地看到,在銀天池照出的景象中,那撲向百姓,卻被道人以靈力阻擋的巨浪里,透著一陣隱隱約約的寒氣。那寒氣并不明顯,卻不可忽視,它像一陣漆黑的霧,縈繞在每一簇浪花里,如黑夜中露出的獠牙,令人心底發(fā)冷。棲洲再次舉起玉佩,凝視那平靜的冰裂,道:“如果師父在附近,它一定就能感覺到,我也一樣。如果師父為阻擋海浪已經(jīng)耗盡靈力……”“明白了,我們得趕緊找到他?!鞭o年補充道,“若能抓緊時間替他輸送靈力,保住他平安是最好?!?/br>兩人將目光重新投向那小小的玉佩,這東西跟了師父一世,已經(jīng)染了他的靈氣,要尋人,用它恐怕比硬著頭皮找要合適得多。棲洲深吸口氣,攤開右手,將玉佩至于掌中。他合眼,將周身靈力調(diào)動起來,緩緩注入手中這枚小小的翠綠之中。光團攢動,靈力飄散,辭年目不轉(zhuǎn)睛,視線一遍又一遍地巡過如河川般的冰裂,看著棲洲的靈力如水般注入進去,讓這原本暗淡的玉佩重新綻露光華。太厲害了,辭年心底感嘆著,即便是偷偷落到人間,靈力施展大受限制,棲洲也還是這樣優(yōu)秀而強大的存在。眼前的風忽然猛烈,咸腥的海浪翻涌而來,辭年覺得有什么東西飄入眼中,他趕忙后退兩步,用力眨眨眼,又抬手揉了兩把,可沒想這一揉,再松開手時,眼前的玉佩竟不翼而飛了!辭年一愣,忙看向一旁的棲洲,他也是一臉錯愕,顯然方才的閉目聚氣讓他全神貫注,連他也沒注意到手中的玉佩是什么時候突然消失的!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辭年轉(zhuǎn)著腦袋,迎著海風,將周圍的一切看了一遍又一遍,視線猛地定格在遠處一陣疾馳的黑影上。“那個!”辭年抬手一指,身體卻比手更快,他把劍往身后一甩,奮力向前沖去,那黑影似是聽見背后的一聲疾呼,竟閃得更快了,它這一閃,辭年便更是心急,他拔劍出鞘,朝著空中一甩,那劍并未落地,反而隨著他甩出的拿到弧線平穩(wěn)地刺入空中,小狐貍身形靈巧,足尖一點,忽的竄上了劍刃,雖有一些搖晃,但一人一劍很快平穩(wěn)下來,沖著那東西極速追去。這一逼近,辭年才徹底看清,那團影子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個通體漆黑的烏鴉罷了,它見有人御劍追來,知道自己惹了不好惹的硬茬,頓時慌不擇路,不管不顧一通亂飛。辭年“嘖”了一聲,隨它上下左右翻飛一陣,躲過枯樹杈,繞過凸出的崖壁,最終忍無可忍,折過山崖上一段枯枝,便沖著那烏鴉飛射出去。那烏鴉雖慌不擇路,卻機靈得很,察覺到身后的不對勁,它立刻閃身躲避,樹枝只擦過它的翅羽尖端,讓它飛得趔趄了幾分,并未將它擊落。“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辭年一咬牙,展開雙手,穩(wěn)住身形,在這無邊的黑海上,萬丈山崖邊,踮著步子,踏著飛馳的劍,一點一點往前走,他走到劍端那最后的尖刃上,催動靈力,腳下的劍便如同瘋了似的,不管不顧地向前沖。那烏鴉聽得身后一陣疾馳的烈風之聲,眼珠子向后一轉(zhuǎn),只見這追趕他的人踏劍而來,周身散著光,因速度太快,連那光都被拉扯成一條長長的光帶。下一刻,那光點襲向烏鴉,辭年伸手猛地一抓,用力揪住了它的翅膀。沒了飛行的力量,又被辭年扯得生疼,烏鴉沙啞的“啊”了一聲,張大了嘴。而就在烏鴉張嘴的瞬間,那被它銜在口中的玉佩也隨之掉落,眼看那抹細小的翠色墜入黑海,辭年一咬牙,竟盯著那不斷下落的玉佩,踮腳縱身,一躍而下,化作一道更為迅猛的利刃,直直刺向漆黑的海面。他聽見身后傳來棲洲的一聲驚呼,但他更清楚,這玉佩如此重要,一旦墜入深海,便永遠也撈不上來了——可他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下落的速度無法再快,辭年一皺眉,圈起舌尖,用力吹出一聲呼哨,隨他一起落下的利刃飛快襲來,它擦過辭年的身體,直直奔向下方,劍尖一記斜挑,“鏗”地一聲,將那玉佩生生拍出一道逆折的弧,眼見著玉佩自下而上,劃過鼻尖,辭年眼睛一亮,趕忙伸手,穩(wěn)穩(wěn)將它捉在手中!耳旁的風聲比海浪聲更劇烈,辭年卻逆著呼嘯的烈風,大笑道:“我搶回來了!我……”“啊——”右手攥著的烏鴉驚呼一聲,辭年猛地偏過頭去,只見這本不平靜的黑海,在他身側(cè)再次掀起巨大的浪來,那浪花高有數(shù)丈,隱天蔽日,這席卷之勢,像是要把一切都殺個干凈!辭年再次吹響口哨,利劍立刻殺來,回到他的腳下,托起他的身體,奮力向浪潮之外飛去,但他視線所及的地方,還是飛快地被吞入黑暗中。海浪聲,風聲,烏鴉的嘶喊,棲洲的呼喚,還有巨大的拍擊聲,全都響作一團,辭年被這巨浪卷得天旋地轉(zhuǎn),又再一次被狠狠拍向了山崖。周圍靜極了。辭年從未體會過這樣的安靜,如同墜入無垠的空洞之中。那里什么都沒有,讓人昏沉困頓。漸漸地,他聽到一陣滴水聲,滴滴答答,從極緩極輕,到漸漸清晰……“玉佩……”辭年嘟囔著,突然猛地一睜眼,驚醒過來,“玉佩呢!”他喊著玉佩,視線里便真的出現(xiàn)了玉佩,雖然眼前的一切都還模糊著,可辭年還是從一片昏花中,辨出了那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