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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毙「董偟南掳图饧獾奶羝穑恢惫粗旖堑幕《?。付瓊蹲下來看著他,小付瓊卻沒有看他,他看著自己的畫板:“我現(xiàn)在過得有點不好?!?/br>“我知道?!备董偺至瞄_他的劉海,低聲道,“我知道你在整夜失眠,我知道你在焦慮自己的畢業(yè)作品,我知道你還在實習(xí),但因為周圍都是優(yōu)秀的同事讓你覺得壓力很大……我知道m(xù)ama的腰痛時不時復(fù)發(fā),會讓你不安,我也知道,你在努力忘記隋楨,讓自己不要再陷入對他的感情里?!?/br>小付瓊眼睛微微有點紅:“……”“我都知道的?!备董偵斐鍪郑瑢λ麖堥_雙臂,“我比誰都清楚?!?/br>小付瓊丟下畫筆和畫板,抬手一把抱住了他。“辛苦了。”付瓊拍著他瘦弱的背,把他摟在懷里。“我不知道怎么辦。”小付瓊閉上眼,抱著他,眼淚流進(jìn)了他的脖子里。身后的大窗吹入微風(fēng),帶著春日特有的暖意和花香的氣味。他抱著那時的自己,好像他終于接受了那時的自己。付瓊松開他,低聲道:“今天是……對了……我要去找一個人,就不能陪你了?!?/br>他給小付瓊抽了兩張紙擦眼淚,邊仔細(xì)給他擦干凈臉邊道:“你不要放棄。”“嗯?!毙「董傸c點頭。“向著有光的地方走,霧會在日出時散去?!备董傉f。小付瓊看著他,抬手擦了擦眼淚。“以前我是真的愛哭啊……”付瓊站起來無奈道,“我走了?!?/br>接著他快步走出了教室。他還有多久,多久會結(jié)束這個漫長的……他還不想結(jié)束。付瓊騎著車出了西門,轉(zhuǎn)彎進(jìn)入了熟悉的廣場。那油膩的美食廣場上,小的攤販開始在道路旁邊支起了攤位,廣播里在放著,而他越騎越熱。熟悉的網(wǎng)吧,熟悉的奶茶店和樂器行。到了,是這里。付瓊把車停在路邊,忽然覺得頭一陣疼痛。不行,不行……他好像越來越不穩(wěn)定了。他快步走進(jìn)了小區(qū)內(nèi),走到了他們倆的樓下,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輛大卡車,正有人把東西一件件搬著上車。他看見車旁邊有個人正低頭看著手機(jī),他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身材修長高挑的男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感應(yīng),微微抬頭和付瓊四目相接。付瓊感覺自己心臟狂跳了起來。那種快震出胸腔的心跳聲,讓他在原地仿佛被遮蔽了聽覺,他什么都聽不見,只看得見遠(yuǎn)遠(yuǎn)叼著煙,眼神淡漠的男人。他慢慢走向了自己,站在自己面前。“學(xué)長?”隋楨看著他,眼神不確定地說。“嗯?!备董傉f,“隋楨……好久不見啊。”面前是付瓊記憶里二十歲的隋楨,五官英俊淡漠,總和人有疏離感,他嘴唇微啟,猶豫半晌,接著用堅定的語氣忽然道:“……你不是學(xué)長。”“我是啊?!备董偪粗?,微微笑了笑,“但我不是你‘現(xiàn)在’的學(xué)長。”隋楨好像沒有什么意外為什么面前站著的付瓊不是付瓊,他的眼神和現(xiàn)在任然有細(xì)微的變化,那時候的眼神還沒有現(xiàn)在的柔和堅定。付瓊知道這個隋楨應(yīng)該是自己幻想中“那時的隋楨”。畢竟在那一年,他和隋楨幾乎沒有怎么見面。但他大概,會是這樣吧。隋楨只是看著他,身后的工人還在搬著他們的家具和東西,像演著默劇。“我要從這里搬走了?!彼鍢E終于開口說,“房子是我去年冬天找好的,我一直沒有告訴你?!?/br>“我知道?!备董偘咽直车胶蟊?,“我還知道你一直在等我?!?/br>“你現(xiàn)在比我大幾歲?”隋楨問。付瓊掰掰手指:“或許……有十歲了吧。”“……”隋楨有點不敢相信,又上下打量其他,但最后還是目光柔和下來道,“學(xué)長看起來過得還不錯?!?/br>果然等他表情溫和下來,和現(xiàn)在的隋楨就愈發(fā)的像了。“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付瓊說。“不知道該問什么?!彼鍢E說,“或許……我看見你過得還不錯就行了?!?/br>過了一會,他又問:“那我和你還有交集嗎?”“嗯……其實你成了很厲害的游戲策劃?!备董傉f,“而我在做原畫,我們正在一起做了一款很厲害的游戲?!?/br>“……”隋楨叼著煙愣了半晌,嗆了一口,一臉不敢相信地咳嗽著。接著他垂下肩膀,好像那一瞬間xiele氣:“那你為什么要搬走呢?我想不明白。”“我不想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啊?!备董偘褐^,“我們會在未來,以更好的自己相見?!?/br>隋楨神色還是有點哀傷,眉宇間總是凝滯著化不開的陰郁。工人運完了最后一箱,詢問隋楨什么時候走。隋楨坐到了副駕駛,付瓊站在他的旁邊。“我要走了?!彼鍢E垂下眼,盯著付瓊看了一會,道,“所以……我們,以后真的還會再見嗎?”“會的。”付瓊抬手摸摸他的臉頰。隋楨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再見?!备董傂ζ饋?,“會再見?!?/br>隋楨從車窗里看他,仍然臉色迷??粗x開。當(dāng)貨車消失在他的視野里,付瓊抬頭去看他們倆生活的地方,那棟老舊的小樓。付瓊走到樓邊想踏腳,可是足下剛跨上樓梯,忽然一瞬間白光褪去,他進(jìn)入了一個空白的空間。接著,是被越來越升騰的熱意鬧醒。付瓊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還有悄悄透過窗簾在他臉上拉開的白光。隋楨的手橫在他胸口,臉埋在枕頭和他的頸間。周末的休息天里,他還在熟睡。是夢。是一場奇怪的夢。他夢見了自己回到大學(xué)時期,夢見了……自己和隋楨。付瓊做過好幾次這樣的夢,夢見過自己重新參加高考,夢見過自己和隋楨第一次見面,夢見過自己沒有搬出和隋楨在一起的公寓,這一次夢里居然還有自己,是他沒有想到的。他知道,時間的河流只會讓人“被迫前行”,重回到這些時刻的唯一辦法就是做夢,可是越長大越疲憊,他甚至沒有那么多的機(jī)會在熟睡里做一個長長的美夢。當(dāng)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