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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了,他們現(xiàn)在就在C區(qū)。”來人恭敬作答。“看來他們果真安然無恙地出來了……”林硯東面露沉思,揮揮手叫人退下,又靠在沙發(fā)上思索良久。偶爾喝兩口牛奶,屈指放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大約又過了十來分鐘,門口傳來腳步聲。林硯東抬頭看到苗七,笑笑,“回來了?正好,你說過的那兩位很有趣的小朋友也回來了。跟你料想的沒差,那位神靈并不在乎我們這些螻蟻的任何舉動,只要不把刀捅到祂面前,恐怕就是把永夜城毀了,祂都一眼不眨,還覺得看了一出好戲?!?/br>苗七沒有說話,徑自走到茶幾旁坐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林硯東瞇起眼,“你接下來什么打算?”苗七:“準(zhǔn)備動手吧?!?/br>林硯東:“不是說一號樂章要等唐措的連環(huán)副本全部通關(guān)才能拿到?你都沒拿到,為什么急著動手?”苗七微微一笑,“誰說我要拿到它了?”聞言,林硯東微怔,隨即想明白了,“你打算殺了唐措,讓這個副本永遠通不了關(guān)?”苗七:“再好的東西,得不到就該毀掉。一號樂章能換來神的禮物,一旦唐措得到,我們滿盤皆輸。我想言業(yè)已經(jīng)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唐措,唐措很聰明,他還有靳丞,如果他們在副本里直接使用樂章,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只有他死,副本永不通關(guān),一號樂章被徹底埋葬,才能不擋任何人的道?!?/br>林硯東卻還有疑惑,“你說的言業(yè)是那個占卜師?既然她恨你,還提醒唐措換取神的禮物,為什么不直接把你的信息全部告訴對方?”苗七回答得輕描淡寫,“因為她恨我,也恨永夜城啊。”為什么要全部說出來呢?她與唐措又沒什么情誼,讓雙方去斗,讓永夜城去亂,豈不是更好。反正她都死了,管她死后洪水滔天。聞言,林硯東莞爾,“好吧,你們這些新時代的人,真有意思。不過也是可惜了,她竟死了,如果還活著,說不定還能給我卜個卦,算算姻緣。”像言業(yè)這樣什么都能算的占卜師,全永夜城也找不出第二個。如果當(dāng)年也有這么一個占卜師,說不定就不會有屠神這檔子事了。苗七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沒做什么吧?”林硯東抬手放在沙發(fā)背上,姿態(tài)慵懶,“我只剩一只手了,你還指望我能節(jié)外生枝嗎?”“噠?!泵缙咻p輕放下茶杯,清脆一聲響,室內(nèi)重新歸于平靜。第189章生死一線再次見到靳丞和唐措時,聞曉銘仿佛見到了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一把鼻涕一把淚,神情激動,只差下跪,“親人,你們終于回來了!”等到他解釋了自己為何激動,唐措也覺得他有點兒慘。起初是靳丞和唐措趕著進副本,把永夜城的一攤子事都留給了他。緊接著冷繆過來跟他說,燕云回來了,苗七被奪舍,他急吼吼去查,熟料榮弋又不見了。冷繆二話不說跟林硯東打起來,沒打過,還是聞曉銘拼死拼活攔著他,好歹把人勸了回來。從這之后他就不得不整天面對著冷繆的超級無敵冰山臉,一面繼續(xù)查探,一面防著冷繆暴走,心中苦痛更與何人說。這還不算,冷繆又告訴他,榮弋是燕云的弟弟。“我跟你們說,我就沒見過這么無聊的八點檔!他們哪怕給我搞個言情劇啊,我哪想看什么兄弟情!”聞曉銘捶胸頓足。靳丞挑眉。聞曉銘后知后覺他老大跟唐措也是兄弟情,連忙補救道:“這個兄弟情不是那個兄弟情,老大你曉得的吧?”“曉得你個頭。”靳丞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個爆栗。“好了,你說榮弋是燕云的弟弟,叫燕岐?他是帶著記憶投胎,又回來的人?”唐措問。聞曉銘捂著腦門,趕緊點頭。唐措略作思忖,道:“那典獄長肖童找接班人的事情,或許跟這個有關(guān)?!?/br>聞曉銘不明所以,這怎么又跟肖童扯上關(guān)系了,但唐措沒多解釋。編制考核還未結(jié)束,整個永夜城內(nèi)空空蕩蕩,但神靈的事情、榮弋和燕云的事情,都昭示著大幕已經(jīng)拉開。靳丞問:“你覺得林硯東的目的真的是屠神?”“不太像,我覺得林硯東更像是在試探,不斷試探神靈的底線?!碧拼肴嘀夹脑诖策呑?。此處是C區(qū)的一家旅館,因為預(yù)計不會在C區(qū)久留,所以兩人放棄了租房,選擇更方便的旅館。聞曉銘繼續(xù)不明所以,“試探?試探底線做什么?那還不是要屠神?”唐措:“那我問你,屠神的目的是什么?”聞曉銘愣住,“毀掉永夜城?或者自己做永夜城的王?林硯東那老狐貍,沒那么好心吧,我看肯定是后者?!?/br>唐措搖頭,“根據(jù)冷繆告訴你的話來看,永夜城本身或許沒有黑白,所有的顏色都是人類自己加上去的。神從未對這里橫加干預(yù),祂只是在觀察,那么永夜城變成什么樣、由誰來做主,跟祂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都不過是祂沙盤上的一堆棋子罷了,哪怕人類毀滅,再造一個新的物種不就行了?”神的眼神,悲憫又冷漠。祂悲憫于眾生的苦難,卻又袖手旁觀。聞曉銘瞪大眼睛,還能這樣嗎?唐措繼續(xù)說:“所以深紅事發(fā)時,榮弋會對我們說,屠神無用。也許他早就看破了問題的關(guān)鍵,一是我們打不過,二是根本沒必要。想要改善永夜城的情況,想要救人,只能自救。而且,如果世界的根本是神,神創(chuàng)造了一切,那把神殺了,世界還存在嗎?”聞曉銘張大嘴巴,還有這個解題思路嗎?他不由看向靳丞,想要從他那里得到答案,就見靳丞一連“我男朋友真帥真聰明講得真好”的表情,遂閉嘴。唐措見靳丞不打算開口,便繼續(xù)往下說:“神看過約克郡兩眼,第一眼見到了林硯東,第二眼才見到了我。雖然我不知道祂與林硯東有沒有說話,但至少林硯東是刻意追尋著祂的蹤跡找過去的,比我們要主動得多。我們能看出來的、榮弋能看出來的,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屠神,他做這些布置,目的會是什么?”排除了神的干擾,余下的就只剩人類的內(nèi)斗。靳丞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這才開口道:“如果僅僅是在永夜城建立秩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沒必要一次次去試探神的底線。無論好壞,永夜城的包容度都足夠高,除非,他想要的并不僅僅是一個永夜城?!?/br>聞曉銘:“What?那他還想要啥?”“你還記得第一次來永夜城,以及每次副本通關(guān)后系統(tǒng)都會對我們說什么嗎?”唐措問。“歡迎回到永夜城?”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