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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賀巍掛在嘴邊的驕傲之后,就連敷衍也不再有了。賀云曙自嘲地彎了彎唇角——他竟然還想過從只把自己當(dāng)做假想敵的人那里要一點親情。厲戎輕輕地嘆了口氣,有心想握住賀云曙的手給他些許安慰,偏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眼線在盯著,不能妄動,他只能小心地在輪椅扶手后面碰碰賀云曙的手背。這會兒那兩位也發(fā)覺自己窺伺的行為暴露,倒是坦然,徑直朝著他們走過來。賀文彥下巴微抬,面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是賀文倩先沉不住氣,一雙眸色很淺的眼睛在賀云曙和厲戎身上轉(zhuǎn)了個來回,似乎不知道先拿誰開刀才好,語氣天真地笑道:“云曙哥哥,厲戎哥哥身體不好還陪你來玩,你們感情真好?!?/br>賀云曙伸手搭上厲戎肩膀,很贊同似的點點頭:“是啊,厲戎哥哥愛我愛得甩也甩不掉,我都嫌他煩呢?!?/br>賀文倩試探的一拳像輕飄飄打在棉花上,倒把她自己慪得夠嗆。潤瑞少董婚后老實了沒多久就在酒吧街玉龍館一帶玩得花樣百出,這在他們的圈子里早傳遍了。眼下不知道怎么弱得坐上輪椅了才想起賀云曙,他還在這里裝腔作勢,可真夠能忍的。賀文倩撇撇嘴,還想說話,被賀文彥拉住了。賀文彥換上笑臉道:“在這里碰上倒是巧了,怪倩倩沒眼力見兒,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br>賀云曙也笑起來:“不打擾啊。我倒是不知道文彥哥還跟黃家人有交情?!?/br>賀文彥圓滑道:“也談不上什么交情,我哪里比得上小厲交游廣泛?!?/br>厲戎不置可否,倒是賀云曙笑了笑,拿起擱在厲戎身邊的包,從包里拿出一只漂亮盒子遞上前去:“對了文彥哥,要不要吃塊兒巧克力?”賀文彥被這忽然的邀請弄得一愣,但還是下意識伸手去接,沒等他摸到盒子的邊,賀文倩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道:“不能吃!”賀云曙挑了挑眉,自己拆了一顆巧克力送入口中:“怎么?倩倩怕我下毒啊。放心吧,這么下作的事我可做不出來?!?/br>賀文倩一張粉白臉蛋青了紅,紅了青,咬著嘴唇說不出什么。賀文彥不明所以,也有些尷尬。想著賀云曙從小便沒什么脾氣,厲戎看起來狀態(tài)很差,他本意是趁此機會奚落幾句,讓他們不好受,結(jié)果卻沒占到什么上風(fēng)。他胡亂說了幾句打圓場的的話,便匆匆拉著賀文倩到另一邊去了。賀云曙望著他們背影,露出一個惡作劇成功似的笑來,順手又拆了顆巧克力,捏捏厲戎下巴。厲戎乖乖張嘴接了。他全程專注地欣賞賀云曙發(fā)揮,簡直用盡了自制才忍著沒笑出聲來。他必須承認自己實在很喜歡看賀云曙這么鮮活恣意的樣子,像一朵白玫瑰抖擻出身上的小尖刺來,想扎誰就扎誰。剛剛幾句話之間,找上門來的賀家兄妹便被刺得不輕。還讓他試探出藥的確是賀文倩所下,而賀文彥似乎并不知情。雖然這并非今晚來意,也算是一點額外收獲。巧克力帶著微苦的香甜在唇齒間化開來,厲戎和賀云曙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默契的笑意。第六十七章途中燈光漸漸暗下去,而音樂漫出來,派對氣氛越夜越熱烈。在這灰色地帶,不管是黑的白的都在舞池里混合成灰色。賀云曙撇下厲戎也也去舞池里晃了一會兒,看似放松自在,實則暗暗緊繃著神經(jīng)留意四周,他一直有種隱約有種被觀察的感覺。但那觀察者藏得很好,始終沒讓賀云曙發(fā)現(xiàn)。厲戎則一直坐在輪椅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同樣保持著極高的警惕。知道他是潤瑞少董想接近搭訕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冷冷打發(fā)了。時間過得很快,黃茂所說的小明星扭擺著上了臺,氣氛又被掀上一個新高潮。這意味著他們該離開了。黃家借著派對的名義把嘉城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玉龍館,另一場真正重要的聚會才要開始。經(jīng)過數(shù)月漫長的鋪墊,厲戎終于贏得了黃龍玉的信任,得到他當(dāng)面談合作的邀約。這從側(cè)面表明,掌握著情熱配方的那個人松口了。賀云曙抽身出來,回到厲戎身邊,推著他離開大廳,走進電梯。電梯降至B2停車場,早有人等在那里,恭敬地請他們上車,隨后就保持緘默開車向前。賀云曙清楚從前頭那兩個人嘴里問不出什么,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在抵達之前他和厲戎還需要爭取一點獨處空間。厲戎轉(zhuǎn)頭同賀云曙對視了一眼,忽然伸手過來,握著賀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下。沒等賀云曙反應(yīng)過來,他便仰著頭沉沉喘息了一聲。他聲音本就有煙酒熏染過的微沙,此刻更帶上nongnong的情欲氣息。賀云曙下意識掙扎了一下,臉頰燒灼得厲害,但他很快就領(lǐng)會了厲戎的意思。干脆就著這個姿勢前傾一些,嘴唇幾乎和厲戎貼在一起,輕嗤道:“怎么?這一會兒都忍不了?”前面的司機和副駕顯然都沒料到這兩個有頭有臉的人如此急色,竟然車?yán)锂?dāng)著外人的面就搞起來了。當(dāng)下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冒著得罪他們的風(fēng)險出聲,還是任由事態(tài)這樣發(fā)展下去。兩人在越發(fā)急促纏綿的喘息聲中如坐針氈地忍耐了片刻,副駕終于忍不住出手按動控制鍵,在車的前座與后座升起道黑色屏障來,隔絕了后排令人臉熱心跳的動靜。屏障降下,后排的兩位乘客并沒有立刻分開來,而是保持著纏抱的姿勢飛快地檢查了車內(nèi)環(huán)境。興許是已經(jīng)安排了人盯著,車內(nèi)倒并沒有另外安裝監(jiān)聽設(shè)備之類。賀云曙稍稍松了口氣,從厲戎身上爬起來。厲戎不舍地把伸進他襯衣里的手掌撤出來,輕輕嘆息了一聲。賀云曙面頰紅暈未褪,飛快地睨了厲戎一眼,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看向車窗外。天色已經(jīng)黑了,車窗更被貼了很厚的膜,模模糊糊全然判斷不出身在何方。厲戎也坐起身來,摸了摸耳垂輕咳一聲。耳邊才又傳來李陶焦急的聲音:“剛剛怎么了,突然沒聲了,急死我了?!?/br>剛剛開始調(diào)情之前,他們兩個總算還記著先暫時切斷通訊,沒讓那邊監(jiān)聽著的人順帶著欣賞這場假的活春宮。厲戎沉聲道:“沒事的,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李陶緊張地盯著屏幕上兩個勻速移動著的發(fā)光點:“看方向,是往新工業(yè)園區(qū)去的?!?/br>賀云曙和厲戎對視一眼。新工業(yè)園區(qū)并非玉龍會的勢力范圍,但這也不奇怪。玉龍會的活動太容易被警方盯上,借用合法商人的場地能夠規(guī)避這類風(fēng)險。李陶又道:“我們就在后面跟著。千萬別逞能,安全第一,可不能再切斷通訊了,隨時聯(lián)系?!?/br>厲戎笑了一下:“咱們這么久兄弟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李陶聽他還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