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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辱罵一通的打算。呵,來之前就做好了打算!怕他?何方舟還未恢復(fù)記憶,但已逐漸認清了周圍的人,知道自己與沈無疾是多年好兄弟,因此,好兄弟有事,展清水說要來和這姓洛的石頭好好掰扯教訓(xùn)一番,何方舟一是關(guān)懷此事,二是恐展清水把事兒越弄越糟,便跟來了。剛剛他只在旁邊安靜地聽,如今見場面僵了,忙笑了笑,緩和起來:“咱家聽了兩位所言,各有各的道理,實則也是說不出對錯,不過是各有各的側(cè)重偏向。這世間的事兒,又豈能世事都分得好壞一清二楚呢?”何方舟失憶前就是做和事佬的一把好手,失憶了也不影響他這心性能力,勸道,“老話也說,做孤膽英雄,是要付出些代價的,英雄們的親人不定就也想做英雄,或是只想安安生生地活著,無端就受了連累,其實也著實是叫人難受?!?/br>展清水眼睛一亮,正要出言附和,好仗著人多,壓一壓那姓洛的氣焰,可何方舟已經(jīng)接著說道,“但這事上,又少不了英雄。沒有英雄,就說沒有太|祖吧,人人皆只顧自身,那天下恐要生靈涂炭至今了,死的人就不止那個數(shù)了?!?/br>展清水:“……”嗐,就該知道,方哥慣會和稀泥的。“因此,說這些,就是說個三天三夜,就是說到一百年后,恐怕也說不出個誰對誰錯。這和貪賄那些明明白白是錯的事兒,就不是一碼事兒嘛?!焙畏街畚⑿Φ溃安蝗缢餍?,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沈公公的事。今日咱家與展公公非為公事而來,只當是沈公公的娘家人,或是你們之間的好友,來勸勸和?!?/br>聽得這話,展清水心里有些嘀咕,看一眼何方舟,不甘心地收回目光,再挑剔地打量洛金玉,心中冷哼一聲,道:什么娘家人,姓洛的那邊才是娘家人,他又愛提他娘,他娘長他娘短的,顯然他才是娘家人,哼。“洛某剛聽展公公剛才一番話,其實心中也頗有感悟,”洛金玉道,“如何公公所言,此事確實難辨得一清二楚。洛某絕不否認,那些遭受牽連的親屬很是無辜?!?/br>展清水陰陽怪氣地翻了個白眼,心中道:你這時候想示軟了?想求和了?呵呵。他卻不太了解洛金玉,洛金玉并非是在示軟求和,不過是有話直說。洛金玉當真是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否則就是刀架脖子上,也別指往這石頭學(xué)會“示軟”倆字。總之,展清水是被氣得夠嗆,不想說話了,接下來還是何方舟頂?shù)膱觥?/br>“洛公子,你也說公私分明,”何方舟溫柔地勸說,“于公,你有你的抱負與胸襟,咱家向來極為佩服,雖然,哈哈,咱家自個兒是做不到,可——”“何公公恢復(fù)記憶了?”洛金玉訝異地問。何方舟:“……尚未?!?/br>“那哪來‘向來’?”洛金玉問。“……”何方舟笑容不變,“雖然失憶,但究竟還是咱家本人,剛剛也不知怎么的,咱家本能就這么說了,像是對洛公子的敬佩景仰之情,早已刻入記憶。想是洛公子若哪日失憶,恐怕叫你背誦四書五經(jīng),也仍是倒背如流吧,哈哈?!?/br>展清水:“……”這也行?洛金玉“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倒也是有這種說法。多謝何公公。何公公請繼續(xù)說?!?/br>展清水:“……”這也行?何方舟繼續(xù)說:“總之,于工,咱家不摻和,這是政見,也不該咱們私底下說。只說于私,你與無疾究竟是夫妻一場,政見不同,就在公事、朝堂上爭執(zhí)嘛,那是天經(jīng)地義。可回到家來,將政見吵架摻和到夫妻生活,這豈不叫公私不分嗎?”也是何方舟會揣測人心,這可說到了洛金玉的心坎兒上去了。洛金玉聞言,長嘆一聲,與他親近道:“洛某正是這么想的?!?/br>“嗐,想是沈公公又鬧了?!焙畏街坌Φ?,“來時也聽西風說過,那日沈公公在家砸了東西,還對明先生出言不遜,又罵西風一通,因此你才越發(fā)生氣。噯,他那性子,是難叫人不生氣——”“說得好像都是沈公公不好了?!闭骨逅牪幌氯?,皮笑rou不笑道,“咱家看,他是不好,不光性子不好,腦子也不好,非得娶個祖宗回來。”他說話間,還將“娶”字刻意加重了語氣,力爭自個兒是婆家的身份。作者有話要說:沈公公:咱家看這廝是去搗亂的,他只不過是想趁機把咱家拉回他的單身陣營!展公公:??????(一片真心喂了大黃)288、第288章沈無疾正坐在屋里,對著翻開的子石文集溫習背誦,忽然耳朵一動,鼻子吸吸,仔細聽外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邊湊去窗縫看了看,見果真是洛金玉在喜福的引領(lǐng)下朝這走來,不由得喜上眉梢,又轉(zhuǎn)瞬收了笑容,拿起桌上文集,火速跑回床上,將書冊抱在懷中,低聲嗚咽起來。喜福剛將門打開,洛金玉便聽到了沈無疾的哭聲。這哭聲也不大,就顯得越發(fā)悲切凄涼與可憐。“無疾,我來看望你。”洛金玉柔聲叫道。沈無疾不回他的話,翻了個身,繼續(xù)嗚嗚咽咽。“兒——奴婢去給洛大人倒茶?!?/br>喜福本也不如西風般與沈無疾、洛金玉親近,亦不如西風膽大,雖也是沈無疾的干兒子,可究竟不敢與這位鐵面無情的洛石頭洛大人擅自攀關(guān)系。“有勞了?!甭褰鹩裣蛩蜌獾仡h首道謝,然后便進了屋子里面,猶豫一下,先去將窗打開了。洛金玉暗道,沈無疾說是照著規(guī)制來,可以他性情,或是別人看他面子,難免也要在規(guī)制中給他最好的,那這間屋子想必是司禮監(jiān)里小太監(jiān)們住的最好的了。可如此看來,仍然是顯得很昏暗,比東廠里沈無疾曾住過的那屋子還不如。這屋子是狹條形,不寬,卻長,似甬道,房梁比尋常百姓家的屋子要矮上快半個小孩兒那么高了,進來一張門,洛金玉都是低著頭的,旁邊一扇窄小的窗,全打開了,屋里也不見多亮,光甚至還沒照到床上去。至于床那邊,則再沒有窗子了。說到家具,就只有兩張床,和窗前一張桌、一條凳。那他們的衣服和一些零碎東西,放在哪里?洛金玉還是第一回來這兒,不由有些好奇,四處看了看,瞄向床底,隱約倒是見了箱子。哦,大概是在那。沈無疾嗚了半天,也沒再聽到洛金玉說話,把他給急得不行。若非他鼻子靈耳朵靈,知道這人還在那,他就一躍而起了!可這人光站在那,又不說話,是想干什么?難不成,他是想來送休書,沒好意思開口?呵呵,那他可就真是免開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