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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自知之明,也不知道自己多招人……”洛金玉聽他又說起了渾話,仍是難免不自在,低聲道:“又說胡話?!?/br>“咱家說的可不是胡話?!甭褰鹩癫徽f還好,他那么一說,沈無疾越發(fā)來勁,嚷嚷道,“別說咱家了,你就不知道你身邊那些有的沒的,都看著你,那眼神就不對!哪兒哪兒都不對,還有膽大的,借機就往你身邊湊……”洛金玉忙喝道:“越說越不著邊了!”沈無疾梗著脖子道:“咱家親眼見著的,你還想否認不成?你那時候醉著,自然沒咱家清楚明白!”洛金玉惱羞道:“除了你,誰——誰會胡想那些!”“說得好像咱家是開天辟地頭一個斷袖似的。”沈無疾酸溜溜道,“咱家倒說不定是最清白的呢,畢竟你洛才子那時候唯獨防咱家和防瘟疫似的,那些人,哼,卻比咱家聰明多了,到底是讀書人,拿著讀書做幌子親近你這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的……哼,哼哼,多少朝夕相對的,還睡的通鋪,一個澡堂子……呵!哼!”“……”便是石頭,也聞得出這鋪天的醋味兒,洛金玉氣急了,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想笑,道,“你別想那么多,沒影的事兒。你這人……你這人醋性也忒大了些,”洛金玉輕聲指責,“攀扯別家小姐姑娘還不夠,如今又盯上了我的朋友和同窗,女子的醋你也吃,男子的你也吃,照你這樣,日后我豈不是都不能和人說話了?”他尚且還有一句話不便說:說不定,我和太監(jiān)說話,你又要說人家太監(jiān)和你這獨樹一幟的太監(jiān)一樣,仍然與我有私情糾葛。看著這醋壇子轉(zhuǎn)世的沈無疾,洛金玉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醋壇子又哼哼了兩聲,陰陽怪氣道:“咱家是醋性大,越在乎才越醋呢,左不過像你,倒是半點兒醋也不會吃,呵呵,多好啊?!?/br>洛金玉:“……你別這樣說話?!?/br>沈無疾“哼”了一聲,不說話了。洛金玉想了想,問:“不對,你——你那時候跟蹤我了?”沈無疾:“……”洛金玉見他神色:“你……”沈無疾怕他指責自己,搶白道:“咱家又沒偷看你洗澡睡覺,青天白日的,那么多人都看得的,咱家看不得?別人還是離那么近看,咱家隔得多遠!”“……”洛金玉實在是哭笑不得,“那是一回事嗎?”沈無疾悻悻然道:“也不是兩回事?!?/br>洛金玉搖了搖頭,嘆了聲氣,不和他扯這些了,一扯就沒完。只是他轉(zhuǎn)而又意識到,不知不覺間,和沈無疾這一通胡言亂語,心情果真又好了許多。他看著沈無疾,像看著太陽。他不禁又想起那日,在自己最冷的時候,被沈無疾抱在懷中,仿佛此時此刻還能感受到當時那懷抱中的熱度。還有那……那個干燥而溫暖的嘴唇。沈無疾見洛金玉又不說話了,怔怔地望著自己發(fā)呆,不解道:“怎么了?”“你……我……我……”洛金玉每每說及這種事,總還是羞澀靦腆得很,猶豫再猶豫,才有勇氣開口,“你剛剛又說,越在乎才越醋,可見你仍在乎我得緊。那,我再向你求親,你應(yīng)嗎?”沈無疾:“……”怎么又來了!說這么多,還沒忘了這事兒?要不說呆子就是呆子!二愣子!一根筋!他近乎抓狂!洛金玉還沒開口,先面紅耳赤了,半晌,愣頭愣腦道:“總要結(jié)了親,才能親近,否則于禮不合?!?/br>沈無疾嗓子酸澀發(fā)癢,道:“誰和你親近了?咱家如今哪敢和你親近?說句話都心驚膽戰(zhàn)的……”若非這樣那樣的原因,沈無疾甚至都要懷疑洛金玉是以退為進,故意嚇唬自己,好叫自己不敢再輕薄他。洛金玉也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低聲道:“我著實也有些孟浪……我想與你親近,再想不過。可禮還是要守?!?/br>沈無疾:“……”他艱難道,“你不覺得,咱倆結(jié)親,這事兒本來就于禮不合嗎?”“我已將婚律通篇看過三遍,”洛金玉謹慎道,“上面雖然多處提及‘男女’,可是,它也沒有一條說,不能是‘男男’啊。既它沒說可,也沒說不可,那就是隨人心意了,不是嗎?”沈無疾:“……………………”嚯!好你個洛金玉!你竟還尋出了這樣的刁鉆角度!真沒看出來,你竟是這樣的!你讀書的本事就是拿來做這個的嗎?!嗐!沈無疾好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洛金玉追問:“無疾,你覺得如何?”“……”無疾覺得有些慌張,后退一小步,“什、什么‘如何’?如什么何?怎么的,你就這么叫咱家了……”“你叫我也是叫我的名,只你叫得,我叫不得?”洛金玉彬彬有禮地反問。沈無疾:“……”洛金玉繼續(xù)道:“我剛剛說,雖然官媒不一定愿意保這婚事,且你身份有些特殊,些許不便大張旗鼓,只能委屈你,一切從簡。你我皆是男子,八抬大轎、十里紅妝自然用不上,三書六禮卻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省的,從聘書、禮書到迎書,再到納禮、問名……”嗐!你這人整日里拿著書看,究竟在看些什么!三書六禮你都弄得清清楚楚了!沈無疾持續(xù)震驚地看著他。洛金玉說著,也有些激動起來,可他內(nèi)斂,勉強壓抑激動,只是臉紅彤彤的,眼中水波流轉(zhuǎn),說話時,說得比平時略快些:“我家境不好,原來和我娘租的房子,后來,出了那些事,還是你幫忙收撿了我的一些書本東西,都在你府里,你自然知道,都不是值錢東西,實在慚愧。我思來想去,可先開一份空頭禮單與你,日后再補。我知道,這樣也是失禮的,哪兒有這樣的做法?可是……我……我實在也急切?!?/br>沈無疾:“……”你急什么!急著被人笑話嗎?!他目瞪口呆,又悄然后退了一步,背貼著墻,吞了一口口水。洛金玉想來想去,覺得果然失禮,失落道:“不,還是不好?!?/br>沈無疾心中一驚,心頓時懸到嗓子眼兒,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怕洛金玉繼續(xù)神志不清纏著成親,還是怕洛金玉忽然清醒,說上一句“果然和一個太監(jiān)成親不好”,扭捏得不行。要不……要不也索性不管東西南北,管什么別的,什么“移情”,什么“因病導致”,左右咱家又不是好人,干脆趁他病,要他命……啊,不,是趁他病,要了他身子……嗐!咱家可真混賬!無恥!下流!這樣如何配得上他!沈無疾一面在心中天人交戰(zhàn),一面緊張地看著洛金玉,聽見洛金玉道:“哪有我這樣的。罷了,親事還是先作罷……”噯!也別這么就作罷??!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