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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但他看季星凌好像挺淡定的,就又覺得難道是自己沒見過世面,就沒多問。兩人就這么被領(lǐng)進了一個大教室。對的,教室。Cooking教室。這他媽是一個廚藝培訓(xùn)班。或者也不能說是“班”,就是家庭主婦或者小白領(lǐng)周末閑得沒事干,所以來學(xué)兩道菜,權(quán)當(dāng)消遣的地方,和前幾年流行的插花班啊,陶藝班啊,差不多一個性質(zhì),生意還不錯。但兩個還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出現(xiàn)在這里,就很獵奇很令人詫異了。就在季星凌打算拉著小林老師當(dāng)場閃人,離開這迷之烏龍時,周阿姨出現(xiàn)了,她和胡媚媚差不多是同一款,都是又媚又美又一臉不好惹,熱情地說:“小星剛考完試,就和同學(xué)來給mama做蛋糕呀?!?/br>“……”兩人這才注意到,講臺上PPT的主題是什么即將到來的三八婦女節(jié),為mama親手做一塊蛋糕之類,粉嘰嘰的,挺溫馨溫情。走是不能走了,季星凌都能腦補出“自己在親媽的朋友面前給親媽丟人公然拒絕為她做蛋糕”會招來什么樣的慘烈后果。于是小聲問林競:“你餓嗎?不然我們先弄完這個?!?/br>“我不餓。”林競聲音比他更小,苦逼地說,“但是我不會?!?/br>不會就硬著頭皮上唄,反正有老師。季星凌還記得他在于一舟生日時的“自殘”經(jīng)歷,洗手的時候就叮囑:“你不準(zhǔn)碰刀,也不準(zhǔn)碰燙的東西,記住了沒?”“聲音小一點!”林競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原本想指望一下季星凌的,但眼看老師在講臺上說“把蛋白和蛋黃小心分離”,大少爺還在下面握著兩個雞蛋吊兒郎當(dāng)盤,跟首都大爺盤核桃似的,誓要把蛋清蛋黃給搗亂均勻了,內(nèi)心也比較絕望:“算了,你還是在旁邊站著吧。”蛋糕是戚風(fēng),聽老師講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學(xué)霸覺得靠自己的智商,怎么也能鼓搗出一個。季星凌剛開始還試圖幫忙,結(jié)果上手就把油倒進了好不容易才打發(fā)的蛋白液,小林老師當(dāng)場氣成河豚。大少爺訕訕退到一邊,消停了。他等得無聊,于是先給胡媚媚發(fā)了條微信,質(zhì)疑了一下親媽,問你是不是故意騙我們來這里當(dāng)苦力做蛋糕的,還拍了張林競打蛋白的照片過去。胡媚媚正在美容院里,看到后連面膜都笑皺了,一邊道歉一邊重新選了家店,結(jié)果換來兒子一句,嗤,等著,我們一定給你做個最大最豪華的!胡媚媚正咯咯笑呢,看到這句話后又眼眶一熱,半天沒想好怎么回復(fù)。大少爺渾然不覺自己戳中了慈母心,還在無所事事到處晃,晃累了就回到林競身邊蹲著,嘴里不停抱怨,為什么這里沒有椅子,難道廚師就不需要坐一下?林競基本無視這大號復(fù)讀機,把蛋糕送進烤箱后,就又開始學(xué)擠奶油花。往后退時,腳下踩了個軟綿綿的玩意也沒在意,以為是紙團或者抹布之類。季星凌毫無防備,猛然一下疼得臉色慘白,我cao!他震驚地目光下移,看著小林老師AJ下踩著的東西,整麟懵逼。我他媽,我的尾巴!疼顧不上了,骨折沒骨折也顧不上了,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更顧不上了。季星凌抬頭看了眼教室中間明亮的白熾燈,右手使勁一攥。空氣中,那些藍紫色的細(xì)小電光驟然膨脹。燈罩發(fā)出“砰”的悶響,整層樓的燈都變成漆黑。“?。 苯淌依镆黄@呼,老師趕緊安撫,說可能是空氣開關(guān)跳閘,讓大家先站在原地不要動。季星凌趁機收回尾巴站起來,用手機打光把小林老師拽到身邊:“沒事?!?/br>林競手里還端著一盆打發(fā)奶油,料理臺上太亂,所以剛剛停電時也沒放回去,怕撞翻東西。現(xiàn)在他扭頭看了一眼季星凌,手卻一松,一整盆奶油都“當(dāng)啷”扣到了地上。“你慢一點?!奔拘橇鑷樢惶教幣ゎ^找抹布。林競已經(jīng)拿過桌上一盒紙抽,蹲在地上狂擦,鋼盆被撿起來后,就只剩下黏糊糊的打發(fā)液體,并沒有抹布,那自己剛剛踩到的……還有,他猛然拉住季星凌的衣袖:“蹲下!”“怎么了?我正要去前面拿紙,看你弄的滿鞋都是,等會去樓下重新買一雙。”“我的鞋沒事,擦擦就好了?!豹M小的空間里,林競看著他,胸口微微起伏著,明明已經(jīng)很緊張了,卻還要盡量讓自己語調(diào)聽起來正常,“季星凌,那個,你眼睛好像有點紅。”“……”這時電工已經(jīng)修好了電路,教室里驟然亮起。季星凌猛然閉上眼。眼前是漆黑的,透出一片暗血,他慌亂地想,除了眼睛紅,然后呢?教室里有許多人,季星凌不知道自己獸化到了什么程度,注意力也始終集中不起來,所有的嘈雜和腳步聲都被無限放大,指尖也有些發(fā)顫。林競掌心迅速遮過來,擋在了少年的眼前:“別怕?!?/br>他聲音很輕,然后下一刻,整個人都湊近,把季星凌抱進了懷里,“就一點點,你先別緊張,你睜開給我看一下,然后我們回家?!?/br>季星凌僵著沒吭聲。“不然我?guī)闳ハ词珠g,我不看,好不好?”季星凌喉結(jié)滾動,然后咬牙睜開了眼睛,依然低著頭。林競很小心地湊過來,透過額前凌亂的碎發(fā)和他對視,然后明顯松了口氣:“沒事了?!?/br>怕對方不相信,他還調(diào)出了手機相機:“喏?!?/br>季星凌猶豫著看了一眼,沒事,真的沒事。除了有些神情慌亂,并沒有什么異常。教室里一片狼藉,蛋糕是沒法再做了,老師還在給大家道歉,說一些補償?shù)氖?。林競和季星凌拎起書包,偷偷從后門溜了。初春的風(fēng)寒涼,迎面一吹才發(fā)覺,兩人都是滿身的汗。出租車師傅很沉默。少年們也沉默。季星凌的沉默情有可原,林競的沉默更情有可原——他先是被對方血紅的雙瞳驚了一瞬,當(dāng)初那些異想天開的瘋狂猜測再度爆涌心頭,還沒來得及捋順,就又想起來一定不能讓別人看見,于是本能地幫對方捂住眼睛,拼命安慰他,盡管自己也快嚇懵了。直到現(xiàn)在也是懵的。江岸書苑附近最近在檢修地鐵,有一段路很堵,所以師傅在路口就把他們放了下來,得走估計五分鐘